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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跳梁小丑

  世家大会也就算正是开始了。
  这一次到场的无不是金田郡中实力强大的世家,一共四五十个还有一些世家供奉的幕僚,这种场合,同样是世家之间比试较量的场合。
  如今这个年代世家崛起,不论武力还是幕僚,各自世家都有供奉。
  每每参加这样的大会时,世家子女都会虽然带着幕僚,用以应对各种各样的场合。
  世家大会,不管平时各家关系如何,在同一场所表现得都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
  不过不管这些人之间怎么样,每当看向苏蓉所在的时候,脸上都带着一种戏谑的笑意,男人自然觉得是可惜,而女人更多的是几分快感。
  你苏蓉长得好又聪明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嫁给了一个窝囊废?
  可苏蓉对这些当做没看见,面目表情平淡至极,只是淡淡的对坐在隔壁桌子上的林月如说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为什么要怂恿楚昊带着我来这里?”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月如顾左右而言它,虽然明知道苏蓉说的话什么意思,但不敢承认。
  “不管如何,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出现。”苏蓉叹了一口气。
  “……”林月如喝了一口酒,撇了撇嘴,对于苏蓉维护楚昊这件事情,万分的不理解。
  可楚昊仿佛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对着桌子前的美食直接开造,一口酒一口肉吃的那叫个旁若无人。
  “一个男人看着自己女人被别人羞辱,还有心情坐在那里吃吃喝喝,真不是个男人!”林月如在一边冷冷的说道,她就是看不惯楚昊这种心安理得的人,哪怕他争气一点,苏蓉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楚昊瞥了邻座的林月如一眼,咬了一口鸡腿,呵呵笑道:“我是不是男人,不是你说的算的。”
  他心里清楚这小妮子对他有很大的偏见,人心中的偏见是不会因为你的争辩能改变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最开始没有和唐文姬据理力争,说明那香囊的确是真的,因为在这些人眼中,他楚昊送出的东西怎么会真的价值千金?
  他们认为是假的,无论你说什么也都是假的,真的也是假的。
  况且楚昊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们的感受。
  笑话!
  一只大象从路边走过,会在意蚂蚁对他挥动手脚么?
  他之所以做这些,完全只是想要将最好的给苏蓉罢了,只要她开心,他就开心。
  当然,他也不会放纵这些人,只不过凡事儿都得将机缘,身为神策将军,一言一行都在人的眼皮子地下,总不能这些小孩子,因为言行冒犯了你,你就叫来士兵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如果这么做了,也只是会让人家笑话罢了。
  就在这时,对面桌案上一个身着汉服的年轻人站了起来,端着一杯酒走到了苏蓉面前,这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细长的眼睛,粉面俊秀,倒也有那么几分风流才子的样子。
  此刻他端着酒站在了苏蓉面前,傲然道:“苏蓉小姐,在下冯进学,爱慕小姐多年,今朝有幸见面,斗胆来此敬杯酒。”
  这人的动静儿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目光全都投向这边。
  “先生自重,我已嫁作人妇,你是在羞辱我么?”苏蓉由错愕转变嗔怒,语气已经隐隐有寒意涌动。
  冯进学指着楚昊道:“苏蓉小姐何必如此,我知道楚昊,楚家的私生子,母亲仅仅是个低贱的侍女,老神策将军仁爱,当初也曾将他送入学堂当中,跟着学生启蒙三年,居然连本千字文都认不全,如今吾以高中举人,身居郡府参谋一职,如此对比,我为何没有资格表达对苏蓉小姐的倾慕?”
  “没错!冯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没错!”早已有人暗中看楚昊不爽,此刻立即声援冯进学。
  他们早就不爽,苏蓉嫁给这么一个废物私生子了。
  这冯进学也是背后有人怂恿,毕竟在座都是世家子弟,哪里肯拉下脸面与楚昊为难。
  看着冯进学楚昊有些记忆,当初父亲送他进入私塾启蒙,便与他同一个老师,因为大娘子早已对他含有杀意,此刻如若他展现天赋,哪里会能活到现在,所以只得装疯卖傻。
  而这冯进学在私塾当中,却被成为天才,当时的夫子称他日后必定榜上有名。
  可升官之路哪有这么容易,虽然中了举人但背后如果没有世家支持,那么在官场中仍是举步维艰,因此他投靠了一个世家,成为了幕僚。
  加上爱慕的女神居然嫁给了一个私生子废物,酒精刺激再加上世家公子的指派,让他直接站了出来。
  楚昊笑容灿烂,挡在了苏蓉身前:“冯进学,既然你如此说,那就是想要证明比我强了?”
  “自然。”冯进学傲然道,“不过你既然站了出来,我也不好为难你,你我二人各自写上几个字给对方认,如果你认不得,就让苏蓉给我斟酒。”
  “如果我认得,你却认不出我写的字呢?”楚昊笑了。
  “你想如何便如何。”冯进学满口答应,他有这个自信。
  苏蓉刚想拉住楚昊,楚昊却一口答应下来。
  “拿笔墨来!”唐文姬轻轻拍手,她早就想看苏蓉丢面子,有人主动出头,她自然积极配合!
  冯进学看到唐家大小姐派人亲自给自己研墨,一开始的紧张此刻也变得意气风发,觉得这便是自己的人生巅峰,什么世家子女,全都是草包一群,还不是需要自己出手?
  白色的纸张在桌案上铺开,冯进学提起毛病,蘸着墨汁,在大致上大笔一挥,写上了三个字。
  众多世家子弟,围在一边,当看到纸张上的三个字,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世家子弟自小也是训练严格,并且请名师教导,所以一个个不说文韬武略,但要说学问却也不低。
  可这冯进学写的三个字,在场人中却有多半不能认全。
  古文渊源,有许多生僻字不曾有人用过,只有才特定的古籍中才有出现。
  即便是多数举人也不认得这些,这也是冯进学在担任编撰时候,那段时间经常接触古籍,所以习得了些许的古文。
  “就这三个字,如果你认出来,我冯进学便承认你不是废物,可你要是认不出来,苏蓉便要为我斟酒一杯!”冯进学十分自得。
  苏蓉秀眉一撇。
  这些字她倒是都认得,自幼她天赋异禀,开蒙之后便将苏家的藏书看得一干二净,但这些生僻字平日里却根本用不到,均是出自特定的语境之中。
  楚昊走上近前抬眼一看,这三个字分别是“貹、亽和毣。”
  看到楚昊不言不语的样子,举人冯进学得意道:“不认识吧!你一个私生子废物有什么资格成为苏蓉小姐的夫婿,若我是你早就找个一个没人的地方自生自灭去了!苏蓉小姐,在下无意冒犯,可看你这所谓夫君的样子,不像是可以认出的样子啊?”
  “这杯酒,恐怕您是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