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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绝裂

  其实早在韩淞说他是野男人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外了。确切的说,当他听到有人用这三个形容他时,他在隔壁的溪玉台就坐不住了,愤怒使他恨不得破了这座墙,然后狠狠地揍韩淞一顿。
  可是右翼却拖住他,道,“岛主千万别置气,韩淞那样的小人物,受了刺激就是条疯狗,岛主何必在乎一条疯狗说什么!”
  是啊,韩淞或许在莲城勉强算个人物,可是在他惠崇玄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要还真生了气,那是自毁身价。
  于是,破墙就算了,但不代表他就放了这条疯狗。选择正门而入时,恰巧听到清儿要走而韩淞拦着不许她离开,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在他说话的同时,站在门口的右翼则是抬头细细地打量了眼韩淞,片刻后,眸子里充斥着不屑。
  能让夫人百般隐忍,不想撕破脸皮,他还以为是何方了不得的神圣,论相貌、气质、身份、地位哪一样不同他们家岛主相差十万八千里,更别说人品了。
  一个挖别人墙角,死乞白赖地争做第三者的人,能有什么人品可言。
  右翼鼻中哼哼了两声,真不知道夫人怎么就甘愿和这种人成为朋友了。
  “夫人若是吃好了喝好了,我们就撤吧。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去看看,顺便在湖边走走,当是饭后做运动消消食了。”完全无视于韩淞等人,惠崇玄颇为绅士地伸出右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好。”凤清儿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无奈韩淞一直缠着,几次三番说要走都被拦下了。
  “不许走!”韩淞刚一转身欲拦住两人,眼前忽地多出道身影挡住了他前行的身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右翼。
  “韩公子,我家公子和夫人要去游湖,你还是别打扰了。”右翼微微眯眼,唇边挂着一抹淡淡地笑容,“否则一旦我家公子发起脾气来,你我都讨不了好!”
  身为蓬莱岛的四大护卫之一,替岛主分忧解劳是本份工作。夫人想去游湖,他就负责赶走烦人的苍蝇。
  说罢,他单手微握,自掌心中释放出淡淡的能量,不一会儿,淡淡地能量已经越聚越大,如一个透明的球体不断的旋转,致使周身的空气有逐渐扭曲变形的迹象。
  “咔擦。”
  很快受到能量挤压的影响,摆在桌上的茶杯忽地发出一道细碎的断裂声,不一会儿,这种清脆的断裂声接撞而至,如竹竿扭断的声音,刺激某个人的神经。
  韩淞本欲叫他滚开,可是当看到对方手中微握的能量圈,不禁心下骇然,这种能使周边空气产生奇异形状的能量圈,他的内力得是有多浑厚磅礴。
  望着桌上那两只已布满裂缝的茶杯,韩淞到嘴的话愣是咽了下去,说实话,真要动手,他不见得能打得过他。
  右翼始终浅淡的笑着,似乎手上掌的不是用内力幻化成的能量圈,而是一只透明的液体球。韩淞嘴角抽了抽,看他如此轻松自得的模样,貌似没用全力啊。
  一个属下的身手都令他心生忌惮,那么,惠崇玄的实力岂不是更变态。
  惠崇玄搂着凤清儿的腰际,在出翠玉台的门口时,唇角的笑意越放越大,然这种笑容似乎暗藏着把幽暗的寒箭,令人头皮发麻。直觉告诉他,韩淞这个人留不得,倒不是怕他纠缠清儿,而是此人心胸狭隘,个性偏执,且又极端自负自私,很难保证以后他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可是看清儿的样子,她似乎对韩淞这个人还保留以前的情份,连句狠话都不愿说出来,低头,看着她姣好无暇的侧脸,心中不禁自问,如果现在他真杀了他,她会因此而责备甚至怨恨他吗?
  思忖片刻,惠崇玄苦笑地摇头,韩淞同清儿关系就像他和灵蓝儿一样,即便自己再恨灵蓝儿对清儿所做的一切,他都狠不下心取她性命,而是将她永久地关在地窟之中。
  如此,现在还不是取韩淞性命的时候啊。
  望着他们并肩而行,情意浓浓地离开,韩淞又急又气,唇边,眉梢眼角尽是悲苦之意,原想着今日把清儿叫来,一定会说服她选择自己,然后手牵手的离开。可是他没有做到,反而成就了惠崇玄那小子。
  他原先也曾做过最坏的打算,就是放清儿离开,从此不再纠缠。可是当清儿推开翠玉台,以一身素白的雪衣风尘仆仆地出现时,他动摇了,进而扼杀了这种可能性。
  要他放手清儿,他死也办不到。
  虽然有过这样那样的心理准备,但清儿和惠崇玄情意绵绵头也不回的离开时,他还是心痛得全身抽搐。他知道,他与清儿算是彻底的绝裂了。从此,相见亦是最熟悉的陌路人。
  眼角不知何时湿润了,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努力的眨了眨眼,在右翼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之前,他隐去了眼角的湿意。右翼依旧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待岛主和夫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眼前时,手掌猛然向下翻转,缓缓压下去,不一会儿,空中的那股能量圈已经迅速隐去,如果不是那几只碎裂的茶杯,谁也不会相信这里刚才发生过骇人心神的事情。
  “韩公子以后还是本份些,不要去招惹一些不该招惹的人,比如我家公子,你就惹不起。”右翼收回手掌,忽地浅笑出声,指着前面那张茶桌道,“破坏了店家的东西,应该照价赔偿,相信以韩公子的身家,必然不成问题,告辞了!”说完,他拂袖而去。
  “轰!”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到一阵桌椅断裂的声音,右翼身子微动,脸上的不屑更深,果然,他与岛主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若是岛主,今日哪怕拼了性命也不会任由夫人同别的男子离开,而韩淞,在感情和性命之间,断然选择了后者,这种贪生怕死之人,即便有着十几年的相处之谊而得到夫人一时的另眼相待,时间一长,以夫人刚烈爱憎分明的性子,韩淞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