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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赏菊宴

  厅里的气氛顿时怪异的很,梨秋雨摆明了杀鸡敬猴,逮着那头白狼想灭了凤清儿的气焰,好立立威风,可是凤清儿却不着不急地逗着白狼,像是在跟人打趣,完全无视于那些拿着明晃晃的长剑向她们迅速走近将其包围在中间的侍卫。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正当其中一名侍卫举起长剑瞄准向雪狼刺去的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道响亮地声音。
  众人皆道是谁扰了她们的好戏,纷纷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立一名玄色长袍,气质不凡的美少年。
  少年眉目如剑,唇齿朱白,五官极其俊俏,他的嘴角微微勾着,显得玩世不恭。
  都说柔情有柔情男人的好,不过性子未免软弱。霸道的男人有霸道男人的专情,但是太过男子主义。冷漠男人总是寡情,唯有要坏不坏,神情冷淡但嘴角总含着笑意的男人最具有吸引力。因为这样的男人不寡情,不多情,不滥情,且五官极致带出去又倍有面子。无疑,惠崇文都具备了。
  今日是赏菊宴,除了各位应带的侍卫随从仆人,参宴的都是女子。众人正好奇这是哪家的公子,羞红着脸想要互相打听。冷不丁地听到凤清儿淡淡的声音陡然响起。
  “雪狼不知为何,一进门就得罪了人,喏,这些侍卫正拿剑相向呢。”她的声音轻柔淡泊,如一阵微风飘过,“我是拦呢还是拦呢?”
  这话说的颇有些无奈,惠崇文好歹跟了她几日,摸清了一些门路,她越是显得云淡风轻,这屋子的人大概就要倒霉了,首当其冲的应该就是打雪狼主意的人。
  他笑了,笑容里有些贼贼的,这人会是谁呢?
  这一笑,人群中立刻响起一片抽气之声。不少女子立马沉迷于其中已经抚着胸口感觉呼吸不顺畅了。
  东历的女子大多娇柔大胆,面对这样的阵容见怪不怪。倒是凤清儿看着有点伤风败俗,丢了女同胞的脸。
  “我想就凭你,是拦不住的。”
  梨秋雨猛地站起身来,面色愈加难看。凤清儿这个丫头蹄子,从一进门就当作她不存在,现在更是藐视她带来的侍卫,实在忍无可忍。
  “哦,是吗?”凤清儿站起身,淡淡的笑意挂在唇边,“我倒忘了,梨妃带来的是可是宫中侍卫,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拦的。”
  “你知道就好。”梨秋雨抬起下巴道。
  “不过我很好奇,梨妃为什么要捉我的雪狼,它的脾气向来温和,不多事不生事,我们凤府里的人喜欢得很,都说捉贼捉脏,捉奸拿双,梨妃说抓就抓,总得有个名头吧,不然这刀剑无眼的,伤着了我可没法交代。”
  “它叫雪狼是吧?”梨秋雨冷哼一声道,“它刚刚吓着本宫了。”
  “哪里吓着你了?”凤清儿漫不经心,“它是出声嚷嚷了,还是张口咬人了?”
  “这……”梨秋雨被问的语塞。
  “既然都没有,梨妃二话不说就动刀动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今儿个梨家二小姐请我们赏的不是菊宴,而是血宴呢!”凤清儿字字如珠,声音清脆。呛的梨妃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她一连气得说了好几个你字,就是不见吐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我怎么了?”凤清儿无辜的眨了下眼睛,“莫非我刚才也吓着了梨妃了?”那模样,牲畜无害。
  梨妃嘴角狠狠地抽蓄着,厚厚的脂粉已经出现了龟裂的现象。坐在梨湘芸身边左侧的女子葛叶奇道:“今儿个那丫头是怎么回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梨妃也敢顶撞!”
  “就是,平日里胆小如鼠,能不多事就不多事,今日却是器张的很,好似换了个人似的,湘芸,怕是冲着你来的吧?”右侧的女子附声道。
  “叶儿,琳儿你们俩人别胡说。”梨湘芸心里紧了紧,假装道,“清儿妹妹可不是这样的人。”
  “也就你是个好性子,温婉娴淑,怪不得韩公子最后还是选择了你。”何琳招着嘴笑道,目光转向场中白衣女子,眸子里尽是轻蔑。
  三人说话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最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了。凤清儿朝她望了一眼,似是无意眉间却是闪过一道阴冷。
  葛叶和何琳她们的父亲分别是朝廷的三品官员,官位不大,但官威不小,从这两个女儿的一言一举就可以看出来了。朝廷是一潭深水,乌泱泱浑浊不堪深不见底,上有宰相一品大臣压着,下有百姓看着,人才济济明争暗斗的朝堂,三品官员夹在里面,苟延残喘,就是个受气包的角色。每每暗流涌动时,他们都是夹紧脑袋的在人前耀武扬威,表面风光,看起来是个官宦之家,实际上还需要靠和莲城十大家族搞好关系,才能稳打稳扎。
  梨家出了个后宫嫔妃,这是十大家族里仅有一名与天子搭上关系的家族,其他人还不上赶着巴结。葛叶和何琳就是受父亲之命,与梨家多多亲近。
  偏梨家的嫡大小姐自小体弱多病,很少出门,梨湘芸虽是庶出,但人家生得美貌,又惯会投机取巧,性子又柔和,在家中的地位不比她姐姐梨湘绣差,最重要的是颇得梨妃的欢喜,自然就来讨好她了。
  听得何琳的话,藏在袖中的指甲狠狠的掐入肉中,一团怒火在瞳孔里燃烧,好讽刺啊,韩淞前几日亲自登门退亲,外人还道是两人的关系正火热,殊不知再见面已是仇恨加身,永世宿敌。
  “放肆,竟敢对梨妃无礼!”正当她们说得热闹时,梨妃身边的齐嬷嬷突然对着凤清儿厉声喝道。
  “梨妃要动我的雪狼,我只不过是据理力争而已,你是哪里来的无知老妇,你们家主子和我说话,有你什么事?”
  “我是齐嬷嬷,宫里的……”
  “齐嬷嬷?”凤清儿不等她把话说话,似笑非笑,“不认识。”
  惠崇文低低地嗤笑出声,这女人总能让人不知不觉暴跳如雷,这等天赋也是少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