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她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香茗公主脑海中闪过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睁大眼睛盯着齐颜,想从她身上找寻依据来证实。
琴音铮铮,歌声渺渺,两种犹如天籁的声音交织汇聚,令在座的人无不惊叹!
苏笙凝神而专注的抚琴,盘着双膝坐在软榻上,修长入画的眉,澄澈黑亮的眸,一袭宽袖鹅黄色对襟衫,面若冠玉,温雅闲适。金碧辉煌的大殿下,他仿佛将自己置身于桃花源中,活在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山水如画间。
齐颜心跳的没有原先那么快了,紧握的双手慢慢放松,唱的越发投入,越发深情。
明明是第一次合奏,竟会如此天衣无缝。这让齐颜自己都很惊讶,难道,她天生有化险为夷的神技能?
席间的人神色各异,坐在台阶之上的叶皇后和皇上,微笑着欣赏他们的表演。位于主位的几位皇子们,十三皇子眼神复杂的打量着那位皇嫂,手里的酒一杯接一杯的饮着。他的气质与苏笙相似,只是那双幽深的黑眸是望不尽的黑海,隐藏着欲望。
其他皇子边赏歌听曲边聊一下今日赛马场的趣事,顾子期一脸漠然,好像什么都与自己无关,一双冰寒的眼眸隐隐散发着蓝光,眼神飘渺无踪。
林喻坐在离皇上和皇后最近的位置,俊美无暇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紧抿着薄唇看着大殿中间那两个人。
齐颜没注意到林喻看自己的眼神,一曲唱完,抬眸,留意到皇上和叶皇后都流露出赞赏的笑容,她知道总算是过关了!
“皇上,您觉得长欢唱的如何?”叶皇后舒展笑颜问皇上,皇上先是对齐颜的歌喉和苏笙的琴艺夸赞一番,继而对他们大行赏赐!
齐颜按照烟竹这几日教她的礼仪福了福身,“多谢皇上赏赐。”
“长欢,你还称朕为‘皇上’吗?”皇上威严的脸上淡出一丝笑容,不觉让齐颜心里又是一寒。
咦,不应该叫皇上吗?哦对了,她如今是林喻的太子妃,自然要随他一起叫父皇了!
“长欢叩谢父皇赏赐。”齐颜又行了一遍礼,听到皇上说不必多礼,这才缓步走回到位置上坐下。
此刻,苏笙也从古琴前起身,行礼后衣袂央央的退下去。
坐回到位子上,齐颜这才注意到林喻神情不悦,凑近小声问:“你怎么啦?喝醉了吗?”
“没有。”林喻没正眼看她,口中冷冰冰的蹦出两个字来,齐颜扁扁嘴巴,“不说就算了。”
林喻瞥她一眼,正巧齐颜在吃桌上的白杏银叶糕,他很小声说了一句,“没心没肺的丫头。”
齐颜和苏笙的表演让在座宾客的兴致都高昂起来,诸位大臣早就浣月国的香茗公主“银铃舞”早有耳闻,当下向皇上请求让香茗公主为大家献艺。
皇上转头望向席间的香茗公主,笑容和睦的问:“香茗公主,你可否愿意为大家献上一舞?”
香茗公主大大方方的站起来,灵巧的双眸似映着一弯剪水般纯净,“皇上,小女子愿意为您和格外大臣献舞。只是,香茗有一事请求,不知皇上能否答应?”她轻挑眉梢,笑着问道。
“你旦说无妨。”
她目光转向顾子期的那边,面容上露出羞怯,“皇上,小女子听闻国师大人能吹的一手好笛音,能否请他为小女子伴乐呢?”
皇上没想到这香茗公主竟然有此意思,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当下就问顾子期愿不愿意为公主伴乐。
被点到名字的顾子期缓缓起身,一脸冷漠的转向皇上那边开口道:“皇上,臣吹奏笛子不过是为了一时游兴,为公主伴乐,臣实在是不够资格。”
他拒绝了?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她,香茗公主黑眸间的光芒渐渐黯淡,一脸失落的看着顾子期。
大殿内静悄悄的,静的连根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朝中的百官早就不满顾子期目中无人的孤傲样子,他平时在朝中政见与其他人多有不和,偏偏皇上重用他,大臣们心有不服,却又不敢当面说出来。
今夜如此重要的宴会,当着外来使臣和皇上皇后的面,顾子期竟如此不识好歹,驳了公主的面子,未免太放肆了!
皇上脸上的面子也有些挂不住,温和的笑道:“顾爱卿,既然公主指名请你为她伴乐,你不如就试一试吧,只是表演助兴,不碍事的。”
站在一旁的香茗公主满脸期待的凝视着顾子期,心里似小鹿乱撞,希望他能答应她的请求,只是那一张冰颜似乎不为所动,她的心渐渐动摇了。
正要开口对皇上说不必了,静立在大殿内的顾子期忽然沉声开口:“是,臣遵旨。”
他答应了!他答应为她伴乐了!
香茗心里从未如此高兴过,兴奋的简直要欢呼起来!
齐颜正往嘴里塞一块核桃酥,还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些什么,只瞧见那日长街上的两位美人一起走到大殿中央,那浣月国的香茗公主一袭绯红的衣裙红艳似火,又似开在彼岸河边的曼珠沙华。
而那顾子期,玄衣玉立,从袖口抽出随身携带的玉笛,他将玉笛放在唇边,冰冷的眼眸看一眼香茗公主,香茗公主心不由一紧,拿起宫女送上来的银铃准备跳那支名动各国的银铃舞。
两位美人同台表演,齐颜兴奋的放下手里那块核桃酥,聚精会神的欣赏表演。
笛音先起,悠扬的笛声回旋在大殿内,明明是一首暖如春风的曲子,由顾子期演奏,竟如窗外的寒夜般冷意四起,凄凉凝楚。
笛声虽冷,但足够优美,众人还未从笛声中回过神,眼前立即跃过一抹惊艳的红影。
那红影伴着银铃的清脆,足尖点地,纤腰楚楚,红袖舞动。
香茗公主在众人的凝视下翩然起舞,一起一落间,无不倾城动人。
众人看的痴了,想那香茗公主的一舞倾城的美称也不是徒有虚名,果真是名副其实!
第四十一章 为君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