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落荒而逃
火焰爆炸过后,三明鸟盯着前方,等待着火焰的散去,突然,一股火焰射向远方,速度太快,以至于有些看不清,不过那团火焰在大约飞行了十几丈之后,蓝色的冰焰渐渐的散去,只见衣衫被烧的残破不堪冬郎正在御剑逃向远方。“没想到刚刚调用了全部的真元还是没防御住。””噗”一口鲜血喷出,在逃遁中的冬郎身形也变得踉踉跄跄,连御剑都已经很勉强。远处的三明鸟迟疑了片刻,随即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冲向冬郎,几乎是转眼之间就到了冬郎身后,又一煽动翅膀,直接飞到了冬郎上空,紧接着就是俯冲,似是一道金色的利剑,穿向冬郎,“糟了。”冬郎大惊失色,急忙想凝聚出一面冰墙,可是刚刚凝聚出薄薄的一层,体内的真元就彻底的没有了。原本御剑在空中飞行,此刻也开始往下掉,冬郎没有办法,一手伸出,接住脚下的月风,把它横在胸前,抵挡三明鸟的攻击。
又是一声巨响,冬郎直接被打了下去,幸亏这里的树木足够高大,树叶也足够多,一路掉下来减轻了不小的阻力,但还是狠狠的砸在了一根树干上,冬郎整个身体的头和脚往下坠着,身体也弯曲到一个不可思议地弧度,头和脚几乎碰到了一起,“啊……”冬郎一声惨叫,那几乎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骨头似乎也断了,“噗”,冬郎喷出来几口鲜血,他似乎感觉到体内的生机在不断地流失,不过,他却是不悔,早早晚晚他都要和三明鸟算这笔账,现在就算栽在它手里,道心也无愧了,只是,杀不掉它,有些遗憾。冬郎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因为头朝下,鲜血直接顺着脸颊流到了白色的头发上,冬郎的意识也开始昏迷,他似乎看到爹爹和娘亲在向他招手。“爹,娘,你们是来接我走的吗?”
不知过了多久,冬郎慢慢睁开眼,眼睛环绕着四周,“我这样就死了吗?还是有些不甘心啊。”冬郎自说自话着。一抬手,感觉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一瞬间像是有几十把刀在狠狠地割自己刚刚移动的那只手臂一般,“还好,没死,看现在的样子这里应该是在阵法第一层与第二层中间,看来暂时是安全的。”冬郎想移动一下身体,不过现在的他几乎是一动也不能动,回想起刚刚的逃亡,冬郎依旧是心有余悸,初次历练,就险些命丧黄泉,现在回想,他都有些后怕,在逃亡途中,他虽然避无可避的被击中了几次,但侥幸在全身真元耗尽的时候借助三明鸟最后攻击的助力,直接让身体被击飞到了阵法外面,这才侥幸捡到了一条小命。要是稍有不慎,今日怕是尸骨无存了。
虽然全身疼痛的无法动弹,但是幸运的是真元也恢复了一些,他手指微微一动,背后慢慢生出一层薄冰,将冬郎慢慢的从树干上移动到了树下,整个过程很慢,就算是很轻微的触碰,这疼痛依旧是撕心裂肺,冬郎咬紧牙关,冷汗霎时将他的衣衫浸透,“天不亡我,如此,我便死不了,”他一咬牙,冰层直接抬起自己的身躯,直接悬浮在离地一丈的距离,待疼痛稍微减轻一些,冬郎闭目接着真元的流走查看了身体的情况,不算太糟糕,只是肋骨断了三四根,身体被树枝树叶划出的大伤小伤密密麻麻,深浅不一,但都是皮外伤,如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以现在的情况,回去寻求师傅的帮助也不可能了,现在只能自靠自己,师傅所言确实有理,很多事情只能依靠自己。冬郎想想,随即在地上盘腿而坐,运用体内回复不多的真元开始修复体内受损的经络,血脉,但是情况也没有变得多好,就像一条小溪去滋润一大片干枯的土地,刚刚流淌上去就被吸干了,“这样下去,最少也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受损的经络。也罢,现在在阵法外,最起码是安全的。”
冬郎开始闭上眼,慢慢的回复着。奈何真元太少,往往修复一番,便要休息一会,不过,冬郎对此也是没有丝毫办法,在他疗伤之际,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真元又多了一丝,这一发现让冬郎有些兴奋,莫非是我不断地消耗真元,补充真元导致的?冬郎开始在心中慢慢猜测。
到了晚上,终于可以稍微移动一下身体,但是要忍着身体的疼痛,只能在几丈之内的范围活动,距离太远身子则会承受不了,借着月光,冬郎一瘸一拐的寻找着几味现在可以用的药,放在嘴里嚼碎了敷在身体的伤口上,简易的治疗,甚至连纱布也没有,一股药味充斥在冬郎的嘴里,苦的冬郎直咧嘴。直到冬郎感觉嘴巴都咀嚼的酸了,这才到树干上去休息。
“真的是冲动了,这次没有任何准备就来到此地,上次没有弄清事情的始末就误会了那个女子,枉师傅告诫我三思而后行。”冬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夜很平静,可能是太累的缘故,这一夜是冬郎少有的睡的不知年月的一晚,当早晨的一缕阳光照在冬郎脸上,冬郎才睁开疲惫的双眼,他身体一动,又是一阵传遍全身的疼痛,用手揉搓了好久,感觉才稍微好一些。
“这该死的三明鸟,怎么这么厉害,那冰焰是怎么回事?刚开始我的确是从它的第三只眼中看到了血红的火焰,但是怎么能把雾气引燃呢?它要能把雾气引燃,会不会也能把冰引燃?”冬郎想到这里背后出了冷汗。“那戏谑的眼神,那准备战斗的状态……”一瞬间有太多的信息涌进冬郎的脑海中,“对,一定是这样,刚开始只是戏耍我一番,后来看我要逃离,这才下了杀手,它的实力该有多可怕,就速度来说,上次我与赤墨过了十几招,也没有被瞬间追上,那么它的速度比赤墨还快?那冰焰竟然能把我的冰墙燃烧殆尽,还有它的撞击………”越想,冬郎越心虚,这次能活着也算是幸运中得幸运。他不禁仰天长叹,“此生必杀此鸟,证我道心。”
想罢,冬郎稍微的活动筋骨,一步一步艰难的移动着身躯,寻找能让自己快一点恢复身体的药材,五年前听刘大伯说,这座万华山虽然很险恶,但珍贵的药材也有很多,只是冬郎不知道在这山的外围,会不会有珍惜一点的药材呢?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因为阵法的缘故,冬郎也不是太担心野兽的出没,就这样一边寻找一边调息,大约过了三天,冬郎的身体也回复了不少,可移动的范围也变成了几十丈,几百丈,此时的他衣衫破烂不堪,原本的伤口也结了疤,最初白白净净的小男子此刻却像一个小乞丐,就算是树宇看到他,也不一定认得出来,脸上,身上布满了灰尘污垢,血迹,不过冬郎却没有时间清理,他要用真元清理体内的伤痕,让他欣慰的是,此刻他的丹田已经扩大了许多,藏在蓬头乱发下的双眸日益明朗,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来,经常看见一个身影穿梭在树林间,时而轻舒猿臂,时而双臂轻挥,所去之处往往都会有珍惜的药材,“再找几株药材,我的经络就可以恢复大半了。”那身影站在树上自言自语。他,正是在这里疗伤的冬郎。一日,他依旧在这里不紧不慢的搜寻着,渐渐的,他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越往前走,香气越浓。“这种味道,莫非……”冬郎想起了在《医术要诀》中看到的话语,心里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等等,这种天才地宝一般都有猛兽守着,以我现在的状态不能轻易前进。”想到此,原本加快的脚步又慢了下来。
“看来此次只能智取了,现在的真元还能用一次‘冰镜’,如此,我可以……”一个计划在冬郎脑海中慢慢形成。于是,冬稍微往后面退了一点,双手掐印,一个冰替身就慢慢形成了,冬郎注入真元后,就躲到了一棵大树后。
替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步伐显得有些僵硬,冬郎通过替身的眼睛看到前方的一草一木,这里,很静,很静,一点声音也没有,连一点鸟叫声都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要小心。”冬郎提醒自己。
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着,原本不大的脚步声此时也显得格外清晰,冬郎屏住呼吸,脚步也变成了轻轻的往前挪。
周围的香气已经很浓郁,有一株碧绿碧绿的东西出现在自己前方。“真的是这个。”冬郎小小的惊呼了一声,“绿天竺,竟然真的是绿天竺。”冬郎一连惊讶了好几声,心也仿佛提到了嗓子眼,绿天竺,在《医术要诀》中,列为中等,主要功能就是修复经络,虽然没有特别逆天的功效,但也算是很稀有,对现在的冬郎来说却是可以解决燃眉之急,就在冬郎准备伸手的刹那间,只觉得身后有破空的声音,冬郎早有防备,身体一翻,在空中转了几圈,落地以后向前方飞奔离去,在离开的时候,冬郎转身看看是什么怪物,当他回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大蟒,只见这条大蟒全身长满鳞片,一个眼睛有两个瞳孔,一个眼睛是倒三角的形状,头顶略有两个点凸起,大约有两个成人高大,刚刚的破空之声竟然是它用尾巴扫出的声音,“这是什么东西?”冬郎往前飞驰着,那条大蟒也跟着冬郎爬向远方。
正在冬郎的真身准备出来去采那株绿天竺的时候,这时,他通过替身看到那只大蟒已经消失了,这让冬郎原本踏出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替身犹豫了一下,又折返了回去,果然,那只大蟒又回到了绿天竺旁边,“没想到这只大蟒还挺聪明,不过,今日我到此,这株绿天竺就归我了。”冬郎反手直接打出一个冰锥往大蟒的头上打去,打出一个冰锥,这并非冬郎轻敌,他本体本来就受了重伤,虽说有些恢复,但也是实力大跌,就算他的本体也发不出几个冰锥,何况只是一个替身,那只大蟒头一歪,冰锥落了空,打在了地上,那只大蟒一转头,看到冬郎的此举,怒火中烧,对着冬郎就张开血盆大口,那尖尖的牙还还带着恶臭的馋水,冬郎不敢恋战,便转身就跑,一边跑一遍对着大蟒打出冰锥,不断的对大蟒挑衅,好在大蟒的速度不是很快,才使得冬郎与它能保持着一定距离,大蟒对冬郎的挑衅也很愤怒,可是追又追不上,走又走不了,对眼前这个修道者的恨意也在不断提高它一声接一声的咆哮着,馋水飞溅到草木上,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马就枯萎了。
冬郎的真身抓住机会,挪动脚步来到绿天竺旁边,来不及细看,拿着月风轻轻一割,就把绿天竺的茎和叶拿在了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冲向阵法的第一层外,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冬郎气喘吁吁的逃到了阵法外,此时也放弃了对替身的控制,被大蟒血口一张,将替身冬郎一口吞下,一摇一摆的离开了。
在阵法外的冬郎开始细细的看着这绿天竺,有一条主干,三条支茎,一条支茎上生长着六片圆形的叶子,三条支茎一共十八片,不多不少,支茎也朝着不同的方向伸展着,像一个倒立的金字塔。
在冬郎观察绿天竺的时候,听到阵法内一声巨大的咆哮,竟然有一丝丝的龙吟之声,“莫非那条大蟒要化身为龙了?那它也要先成为一个蛟啊,就它那个智商……”冬郎笑了一声,没有去管它,暗道自己想多了,蟒化龙是多么罕见的事情,就算有,也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像深渊深处,极远之处,怎么想也不会出现在这万华山,等我恢复了实力之后,那只大蟒应该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