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脑哪般?”
邰伟刚不耐烦的一问,被我狠瞪了一眼后意识到问题的严肃性,随即过来上手跟我一起拖疯狗。
我的腰带不是勒在它的脖子上,而是勒在了嘴上。我担心勒脖子会把这只狗活活勒死,这样的话没没用了。开始我还以为勒住狗嘴是万全之策,哪知道这只疯狗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一个劲的扣动上下牙,眼看快把我的尼龙腰带给咬断了。它发出的低吼声充满了愤怒,更觉刺耳瘆人。
它的后槽牙上下紧咬我的腰带,流水般的涎水顺着腰带淌到我手上,别提有多恶心了。更要命的是这涎水起了润滑作用,使我紧勒着狗嘴的手有些松脱了。
我时候疯狗被我和邰伟抬到了那警察的身边。邰伟好像明白我要干什么了,没等我发出指令,直接将狗抗在肩膀上举了起来。
三喜先生虽然一直没有抬头,但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用余光观察着我们的举动。既然看我和邰伟闹腾了这么久,他都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这说明我的这个方法起码在逻辑上是可行的。
我直接把狗头举起,挡在了晓涵与警察之间。晓涵瞬间便晕倒了,我和邰伟占着手,而且反应不够快,叫晓涵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特别让我心疼。
“郭宁快看!”
听到邰伟大惊,我马上回头,看到了令我惊喜且惊吓的一幕:那疯狗的目光完全投射到了警察的眼珠上。警察眼里也结了一层白膜,之后白膜裂开渗出鲜血,随后白膜慢慢消失。
这一切过程与刚才我与晓涵之间,还有晓涵与警察之间是一样的。只不过奇怪的是,当其中一方换成一只疯狗之后,这个过程就像快镜头一样,几乎是以刚才发生过程的十倍速度进行。
“奏效了吗?”
不远处的三喜先生很唐突的问了我这么一句,叫我明白早在我把疯狗从巷子口引过来之前,他应该就已经看出来我在搞什么飞机了。
“还好,那只狗现在已经硬了,跟邰伟刚才差不多!”我一边说话,一边看到邰伟哀怨的小眼神。
“那位警官怎么样?”
我如实回答了三喜先生,告诉他那个警察已经有所好转了。之后他嘱咐我和邰伟,一定要注意警察的情况,一旦警察也晕厥过去,他那边马上想办法将那只怨鬼困在疯狗的身体里。
“那晓涵怎么办?”我紧张的问,三喜先生很幽默的道:“没有大碍,但雨水淋得久了一定会发烧感冒。”
可怜晓涵了,一个人躺在路边淋浴,但我们三个人谁也腾不出手来将她扶起来。
“师父!这警察倒了!”
要不是邰伟的提醒,我的注意力还完全集中在晓涵的身上呢,这才发现警察已经晕倒在地,从脸色和表情来看,跟冻死了差不多。
“你们两个无论如何也要按住那只狗,千万别让它跑掉!”
三喜先生刚给我和邰伟下达指令,派出所的大门轻声一响,随后传出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可好,四五个民警从门廊下撑伞走了出来,踩在雨水里溅出利落干脆的水花。
来得真他妈不是时候!我眼见民警朝我们走了过来,眼里皆露出警惕且惊异。其中一个女警察慢慢把手抬起来指向我们,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抬着这么大一只狗!是不是你们偷的?”女民警向我问道,随即后面有她的同事大声叫嚷道:“地上当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其中一个怎么还穿着警服?”边问边踏着雨水朝前走,黑色的雨伞都扔在了地上,“他,他是老胡!是胡指导员。”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在场两大阵营的人全都傻眼了。民警们根本搞不清楚他们出门后眼里看到的状况,两个人把一只僵硬的大狗骑在身下,两边地上更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那个男的还是他们的胡指导员。不远处还蹲着一个老头,背驼得像是背着一口锅,路灯下正在地上玩一团泥巴……
估计在这伙民警眼里,门外简直就是一个扑朔迷离的异世界!
然而我们是因为脱不了干系而傻眼!假如那个胡指导员要是死了的话,那我们这次真是连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
“你们两个把狗松开!”民警们七嘴八舌的厉声喝道:“把手举起来蹲在地上!”
“还有那边那个老人,你也站起来给我过来!”
三喜心声的声音在我和邰伟身后传出来:“不行,郭宁你们两个不能放手,马上就要成功了。”
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听谁的好了,但民警没有配枪,不可能因为我和邰伟不听话就打死我们,就这样尽量拖延时间吧,希望在这几个民警强行把我们制服之前,三喜先生可以把疯狗体内的怨鬼消灭掉。
“千万不能放手,不然我们大家都活不成!”为了表达这件事情后果的严重性,三喜心声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可这句话未免有些多余,就连我都把意思理解差了,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对民警进行挑衅。
也没想到民警也颇为训练有素,根本没听到他们彼此研究怎么配合,立刻五个人很有秩序的围上前来,立刻将距离更近的邰伟扑到在地。紧接着另有民警反扭着我的胳膊,把我从狗身上给拽了下来,给我按在了地上。
我一动不要紧,可那只狗却被我给连带着碰倒了。倒在地上的它依旧四肢直立,与一块等比例的木雕几乎是同样的状态。
两个民警制服了邰伟,两个民警制服了我,其中那位女民警这朝着三喜先生走了过去。
“孩子,你快带大伙躲回你们所里,这里危险!”
女民警愣在原地,过了几秒钟问道:“你不是刚才跟所长聊天的那位老大爷吗?原来你们没有走!快跟我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嗷!”
一声尖利的啸叫!将我和邰伟还有四位警察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但那疯狗依然如木雕一样,并没有发现有活动的……
“啪、啪!”
两声脆响!天知道那疯狗的两个眼珠为什么会爆掉!喷出了暗红色的两道血雾,甚至都溅到了我的裤脚上。我身后的警察看到这一幕,惊得都松开了反扣我胳膊的手。
眼珠爆炸了?这他妈又是什么科学道理?
没等我往深里想……
猛然之间那只圣伯纳疯狗原地跳了起来,如同离弦之箭般朝三喜先生奔跑过去,途中很自然的将尖叫的女民警撞翻出七八米远,力量不亚于一辆三轮电动车!
即将撞到三喜先生的一刻,只见他手里将那个土块抛了出去。
疯狗的脸与土块直接粘在了一起,快到我根本没有看清这一过程。
“嗷……嘶嘶嘶!嗷嗷!”
刚才这只疯狗是嚎叫,这会儿却变成了吃痛的嗫叫!眼见那块三喜先生的土块,早已被就和雨水成了泥块,贴上了狗头之后,居然冒出了阵阵冲天白烟,好像那泥块是火山喷发出的岩浆一样。
疯狗下巴上的毛都被烧焦了,又大片大片的皮肉从泥巴与狗脸之间掉在地上,甚至把下面的雨水都炙烤得沸腾了。
“嘶嘶……嗷嗷!”疯狗疼得在地上打滚,死去活来。
我不知道三喜先生用了什么方法对付那只附狗身的恶灵,但这方法显然是奏效了。
“郭宁!那块狗皮膏药好像快要失效了!”
听邰伟这么一说,我仔细一看,疯狗已经停止了嗫叫和挣扎,很硬朗的站了起来,脸上的那块泥巴真得只剩狗皮膏药那么薄薄的一层了。
“那只狗,它,它变了!”
第53章 派出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