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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颗肉色的痣

  姗姗说施香兰告诉她,要每天在午夜过后、凌晨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在一个碗里滴入半碗血,然后将血留在身边睡下,待睡醒之后马上要把这碗血喝下去。
  “叫你喝你就喝啊?”邰伟虽是突然插嘴嗔怪了一句姗姗,但语气却是绵柔得很,就好像是责怪自己的女朋友没照顾好自己一样。
  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我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施香兰堂而皇之的借口,否则姗姗绝不会在现实世界中,拿着一把尖刀割破自己的手腕。
  姗姗对我们继续说,那个红衣女人近看慈眉善目,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恶意,皮肤白皙似藕,宛若莲花池藻中的仙女一样,且伴随有幽幽的体香飘荡过去,叫姗姗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有一种瞬间爱上她的错觉。
  “你居然也有这种感觉?”听到这里我不禁插了一句嘴,因为在运兵车里与施香兰缠斗的那次经历中,施香兰也变化成为过一个皮肤白皙的漂亮女人,我当时差点没帮着她把自己杀掉!我相信姗姗看到的那女人形象,一定与我看到的那个漂亮女人是一样的。
  其实听到姗姗说有爱上施香兰的感觉,这叫我心里多少有些古怪的暗爽。因为一个女孩子如果都会有这种感觉,就不怪我那天眼睛陷在施香兰的裸体上拔不出来了。
  邰伟把头朝向我,“你为什么要说个‘也’字?”
  我晃了晃头,如实告诉了邰伟是什么情况,其实我早就跟他讲过运兵车里的经历,只是忘了说施香兰曾变化过漂亮女人的这一细节。紧接着我又转头看向满面思绪的三喜先生,“三喜先生,您是见过施香兰的,她生前的容貌与姗姗描述的一样吗?”
  三喜先生想了想之后,很唐突地问向姗姗:“她的眉心有没有一颗肉色的痣?”
  一颗肉色的痣?
  见姗姗努力在心中回想的时候,我自己也是绞尽脑汁地在脑里搜罗了一番,但我的记忆貌似出现了漏洞,有些记得那个漂亮女人眉心之间有一颗痣,又有些记得她的眉心之间没有一颗痣,说白了就是我记不清了……
  但这种感觉又与记不清是有差别的,好像事实是一共有两个漂亮女人,一个眉心间有痣,另一个则没有,而这两个女人我都是见过的。
  “有,有痣!”姗姗哽咽着回答,之后三喜先生问她能否确定,姗姗定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不会记错的,只是那颗痣确实是肉色的,我当时并没有觉得那是一颗痣。”
  “我,我也记得!”邰伟这时候也添乱般地说了一嘴,我鄙夷眼神地问邰伟见过施香兰吗?邰伟说没见过,紧接着我又问:“那你怎么说你也记得?”
  问完之后,我又瞪了邰伟一眼。
  “楚人美眉心之间就有一颗肉色的痣!美人痣”邰伟胜利般地向我小声叫嚣道:“不信你把电影放给大家看看!”
  听到邰伟这样说,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会有记忆错乱的感觉,好像有痣和没痣的两个女人我都见过似的,其实在心底我也是记得有个人眉心之间是有痣的,只不过脑子里装的复杂线索太多,一时间没能想起来电影里看到的这一点……
  “想没想起来?要不要看看!”
  我对邰伟摆了摆手,意思并不是我不记得了,而是叫邰伟先别提这件事了,因为所掌握的那些线索,还不值得现在拿出来当众推敲。
  邰伟看出了我什么态度,随即也安静了下来。
  三喜先生没对我和邰伟之间隐瞒了什么感到好奇,继续对姗姗说道:“如果你能认定她的眉心之间有一颗痣,那我就能认定这个女人的容貌,就是施香兰生前的样子!”
  我心说三喜先生这么说没有一点毛病,因为眉心之间的痣应该叫做美人痣,颜色一般是黑色,而且有大有小,所以有美人痣的女人应该很多……
  但要是规定长在眉心间的正中央,还必须是肉色的痣,那能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女人一定很少,加之这个人还提出要姗姗放血喝血。所以除了施香兰之外,还真没有是其他女人的可能!
  “待你醒来之后,你会看到那碗血有变化吗?”三喜先生居然跳过了施香兰怎样对姗姗做承诺的细节,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有变化……”姗姗一副极度厌恶的表情,好像不忍接着向下说一样,“那半碗血在我醒了之后就完全凝固了,看起来就像变质的奶昔一样!”
  “那味道怎么样?”邰伟刚问出这句话,我一拳锤在了他的肩膀上,他一脸无辜地问我:“我这么问怎么了?”我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邰伟继续犯二,问姗姗既然那碗血看起来那么恶心,她为什么还敢喝下去?
  姗姗说她当时觉得“良药苦口利于病”,更何况这么做是为了救奶奶,就硬着头皮把自己的血喝了下去……
  “什么味儿的?”邰伟眯起眼睛看着姗姗。
  我刚想骂邰伟一句,但看他那一脸认真的表情,心说他真不是恶搞姗姗,只是嘴贱不会说话而已,就懒得再跟他瞪眼了。
  “喝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等三喜先生再问的时候,姗姗已经敢于稍稍直视一会儿他的眼睛,但依旧是不镇定的道:“什么也没有发生,那凝固的半碗血一点异味都没有,而且入口就挥发,嘴里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姗姗不再将邰伟抱得那么紧了,转了转眼珠又道:“直到下午,才能感觉头很晕,身体轻飘飘的很舒服,特别想睡觉!但并不是因为太困而想睡,而是只心里觉得只要睡觉就会特别的舒服……”
  听姗姗这么一说,我仔细一回想,好像我在进入梦魇之前多少也有这种感觉,但不知这是不是姗姗的话起了心理暗示作用。
  “所以你每天所做的事,”三喜先生继续问:“就是喝下自己的血之后睡觉吗?那个梦中的女人是如何哄骗于你的?”
  姗姗点了点头,终于将搭在邰伟脖子上的手拿开,好像有三个人给她壮胆,已经不是特别害怕的样子。但我也看到了姗姗的一个细节,她不时便会警戒地朝窗外看一眼,而且每看一眼甚至就会再哆嗦几下。
  我以为是姗姗对窗外的黑暗害怕,就走过去拉上了窗帘,但当窗帘被拉至一条窄缝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抹红色在月亮的左下角悬浮!就像是一只火红色的章鱼在水里做缓缓下沉一样!
  我日!紧接着窗帘被双手惯力完全拉上,眼里只留下了那抹红色的残影,待我再迅速地扯开窗帘……
  月亮的四周除了一小片薄雾般的残云之外,根本是空无一物的!
  我已经没有心思问自己是不是眼花,心里稍犯嘀咕的回头之际,却看到三喜先生脚下的老黑猫尾巴直立,双爪扣紧地板接缝,紧盯着我的身后看!
  我当即感觉头皮发炸,脑中浮现出那抹红色再度出现在月亮之下,然后迅速朝我飘过来,落定在窗外,变成站在我身后的红衣女鬼画面……
  我刚想如恐怖片主角般地缓缓回头去看,那老黑猫的尾巴却放了下去,收回了猫爪,再度低头闭眼地睡了起来。
  难道是老黑猫报假警了?心里稍稍放松,但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什么也没有才把窗帘彻底拉上。
  “你干嘛呢?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身后是邰伟的问话,我刚才的一系列古怪举动他们三个人应该都看到了。
  姗姗刚镇定下来,我不想再增加房间内的惊悚程度,就说见姗姗怕黑,我就把窗帘给拉上了。邰伟不依不饶的问我,那为什么把窗帘拉上了再打开,然后又拉上?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揶了邰伟一句,说窗帘的滑道刚才卡住了,然后直接提醒姗姗要回答刚才的问题。
  哪知拉上窗帘根本没卵用,姗姗依旧不时会看窗子方向一眼,然后发一阵小抖!配合刚才老黑猫一瞬间的反应,我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因而对窗帘后的窗子产生了很大的戒备心理。
  “那女人对我说,只要我连喝七天自己的血,她才能拉出我的灵魂,与她一起到下面去救出奶奶。”姗姗接着说,“那女人说把身体里的血放出来喝下去,虽然会造成身体上的虚弱,但灵魂却会因此而更强大,只有灵魂强大,才能做到在地狱里有力量救出奶奶!”
  我问姗姗为什么要去一楼做这件事,为什么还要换上那件红色的风衣?姗姗说她需要一件长袖的衣服遮住手腕上的伤口,而且她怕有人看到会阻碍她这么做。
  所以她才会去一楼,但起初她想在陈禄的房间里做这件事,因为陈禄的房间是空的,而且因为陈禄病死,剧组里的人都对那间房有顾忌,但姗姗由于害怕而不敢去那间房,而是选择在隔壁她自己的房间做这件事情。
  姗姗其实每天睡不踏实,硬撑着熬到凌晨,然后偷偷地回去一楼自己房间,用刀子割破手腕,将血滴在碗里,之后将装着半碗血的碗放在床下,以防被误闯进来的人看到。
  因为手腕用提前准备好的纱布、云南白药、和碘酒处理了,露出来会惹人注意,姗姗每晚都会找一件长袖衣服穿在身上再睡……
  紧接着第二天醒来之后,拿出床下的碗把血喝掉,再换下纱布,简单处理伤口后套上一个护腕。
  “那女鬼是什么时候露出真面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