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甚至有种施香兰只是我电影中一个角色的错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我甚至都不敢确认陈禄到底死没死,亮亮是不是性命垂危……
“外星人?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三喜先生的一句话又反转了我颠倒的思维,把我从走火入魔的边缘线上拉回了现实。
紧接着三喜心声说出了“师祖遇圣母”事件的结局:那个‘圣母’在说完了她的目的之后,居然直接就消失了,并没有给法兰西斯科任何的指导,只字未提要去中国游说和暗杀的人是谁……
法兰西斯科当时只是个种田的农民,即使有着极为虔诚的信念,但也无法相信自己有能力达成“圣母”的旨意,更别提“圣母”连任何具体的信息也没有透露给他。
“那后来呢?”邰伟问。三喜先生道:“法兰西斯科回家后就得了一场大病,症状就是持续不断的高烧!当时有大夫上门看诊,用体温计一测量便说这个人不会有救了,叫家人开始准备葬礼……”
“因为法兰西斯科当时的身体已经达到了四十三度的高温,换做普通人,根本连一个小时都坚持不了!可他硬是在床上不吃不喝的躺了七天,直至身体自行恢复到了健康状态……”
听到这里,我觉得既然师祖之后来到了中国,也就是说他明显得知了自己的使命是什么,所以我试探性的问三喜先生:“那个‘圣母’是在法兰西斯科高烧期间,将一切信息都灌输给了他,对吗?”
三喜心声点了点头道:“我师父跟我讲过那段经历,他从那次凌晨见‘圣母’后回家就睡下了,从此就一病不起,但在他的记忆中,他只是睡了一觉又醒了这么简单!”
“但我师父从他醒来之后的第三天开始,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出现了异常,因为他居然开始逐渐会说一些奇怪的语言,并慢慢拥有了另一个人的一些记忆!”
奇怪的语言?另一个人的记忆?
再次联想到师祖之后将去往中国,我脑洞大开的想到,这个奇怪的语言一定就是汉语,那“另一个人”一定是一个中国人!
果不其然,我对三喜心声道出了我的猜测之后,他又是挂着淡笑的朝我点了点头。
邰伟突然间大呼小叫道:“这明显是外星人所为!不然的话,人怎么可能只因为得了场大病,脑子里就会生出那么多东西来?更何况汉语是全世界最难学的语言,这可是联合国承认的!”
全世界最难学的语言?而且还是联合国承认的?我心说邰伟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博学多闻?再一看才发觉,邰伟已经迷上了查电脑,这些信息又是他在网上即兴翻出来的……
但我觉得电脑只是一个庞大的资料库,想要做感性的细腻分析,还得靠人脑!
“我觉得没有外星人!也没有天主教的圣母!所谓的那个圣母,应该就是人世间“泽念”的一种集合体!而且我猜测,之所以我们的师祖会突然懂得说汉语,甚至脑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残留记忆……”看着邰伟的眼睛说话,同时用余光瞥见三喜先生不住的对我点头,接着我又继续道:“那是,那是因为有一个中国人的鬼魂上了法兰西斯科的身!”
我说出这段比较有逻辑的分析之后,顿感自己的脑子完成了一次超常发挥,而且刚才三喜先生赞许的表情,也是一直支持我说下去的潜在动力……
“是这个样子吗?”邰伟稍有吃惊的问。之后三喜先生接下来的话更是印证了我的说法。
三喜先生斩钉截铁的道:“不止是只有一个中国人的鬼魂附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点我倒是没能想到,但通过这样的说法,我也是更进一步地懂得了“泽念”的一些运作方式!
紧接着三喜心声又道:“这也是我师父可以轻车熟路的来到中国,并立刻就能与国民党人和共产党人搭上线的原因,甚至也是通过附身鬼魂的指引,我师父才得以结识了黎万元……”
“那师祖接触黎万元的目的,是不是就是要杀了他?”我问三喜先生道。
三喜先生则说,那些附身的灵魂只是叫师祖对一些人和地方有印象,但也仅限于一些印象,并没有较深好恶观念。
师祖依旧得依靠自己的分析来判断,他之所以会被引领接触到那些人的目的。不然师祖的思想一旦完全被附身的鬼魂控制,那又与一具行尸走肉有何区别?虽然这样可能会更利于达成“圣母”的目的,但“泽念”的运作方式根本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常人所不能够理解?听到三喜心声如此说,我立刻感觉到这句话有很大的矛盾!师祖都不能掌握“泽念”的运作方式,那为什么黎万元却可以将“泽念”玩弄于鼓掌之间?
我这样问三喜先生之后。三喜先生又告诉我说:“师父与黎万元接触的过程,是从信任到质疑,再到最终反目成仇的……”
“砰砰砰!”
就在我已经把之前的怪声忘记的时候,它却再度出现并打断了三喜先生的话!
“是什么?”邰伟一个激灵的转过头去,眼睛死死的盯着疑似怪声传出来的地方,并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我见三喜先生很是惊诧,仔仔细细的盯着邰伟的古怪举动,就像他解释道:“从您敲门之前,刚才这个声音就时不时的会响!”三喜先生则告诉我说,他有些耳背,刚才没有听得太清楚,叫我把声音描述给他听,我照办了。
邰伟靠近了客厅的墙角,那里有一个我装资料用的大纸箱,邰伟煞有介事的蹲在纸箱旁边,朝我使了个眼色……
什么?邰伟的意思是说,有东西藏在纸箱里吗?
我清楚的记得这个纸箱是半满的,里面都是用过的分镜头剧本和一些道具清单,所以……
纸箱里剩下的空间,也就只能够一些小动物藏在里面!
“郭宁!你们看这里!”邰伟指着纸箱的一个边角,小声但语气特别重的对我提醒到。
三喜先生虽然费力的听清了邰伟说了什么,但他的眼睛明显看不出纸箱那处有何异常。待我看清楚之后,我告诉三喜先生,纸箱的那个边角阴湿一片,不知道渗出来的东西是血还是水!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是血的可能性更大!
“是血吗?”我问了纸箱边上的邰伟一句。之后邰伟把手伸了过去,手指在阴湿的那处蘸了一下,然后把手指放在眼皮底下碾了碾,转过头来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我日!果然是血!这说明纸箱里一定有东西,而且还是一个会流血的东西!什么东西会流血?当然是活着的东西,或者是曾经活着的东西!
我突然联想到之前的胡思乱想,觉得纸箱里更有可能是什么小动物!因为里面是放不下人的!但也不是绝对,因为纸箱虽然装不下整个人,但却可以装得下人的残肢,或许压根就是……一颗人头!
我不想再往坏处想了,寄望于里面只是一只死老鼠,叫邰伟小心点地打开箱子。谁知道邰伟刚用手指刚掀开纸箱盖子一半的时候,突然间纸箱猛烈的晃动里一下,并伴随着“砰”地一声响!
邰伟吓得一个激灵,一下子把勾起纸箱盖子的手指缩了回去,同时阴湿的纸箱一角有一道鲜血淌了出来,流进了木地板的接缝里!
虽然是受了惊,但我见邰伟脸上的表情确是兴奋的笑,好像特别享受被惊吓的过程一样,我真是服了这孙子了!
我再回头看三喜先生,他则是一脸阴郁的盯着纸箱看,这表情里没有一丝的好奇,就好像他早就知道纸箱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嘿嘿!”邰伟坏笑着站起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脚就朝纸箱猛踢过去!由于纸箱被血液阴湿,软塌塌的很不结实,当即被踢出了一个大窟窿出来!
可邰伟把脚从窟窿里拔出来的同时,我差点没像女孩子那样捂着嘴叫出来!
我日!果然是一颗头!好在只是一颗猫头!但更加蹊跷的是,这只猫明显是三喜先生寻鬼用的那种长毛黑猫,也就是葡萄牙驱魔猫!
我再转头看一眼三喜先生,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表情,这说明他刚才已经知道里面的东西会是黑猫了!我没有再问三喜先生什么,因为他并没有对我和邰伟进行任何指示,说明现场没有什么危险。
再一仔细看黑猫,只是猫头从纸箱里耷拉了出来,眼睛闭着,脸上看不出什么痛苦的样子,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虽然样子比较“安详”,但我知道这只猫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它流血的伤口到底在哪里,反正不在头上!
“把它拉出来看看!”我大声指使邰伟的时候,还转头看了看三喜先生,他并没有发声制止邰伟这么做。
邰伟再次蹲下身子伸出手的时候,我提醒他道:“小心点!”邰伟摊开双手,无所谓的样子勉强朝我点了点头!
左手撑住纸箱,邰伟居然直接用右手去拉猫耳!“轻点!”我瞬间怕黑猫被拉疼了耳朵会咬他一口,因为纸箱刚才可是动过的,说明这只猫还没有死透。
邰伟没有反应,但手上动作明显平缓了一些,一截一截的往出拽猫身……
我猛然又想起陈禄从土里拔出黑猫的情境,联想到陈禄之后被黑猫咬住了口鼻,实在因为担心而问了三喜先生一句:“会有危险吗?”
三喜先生则是把脸稍稍朝向了我,然后再转回去看邰伟,虽然没有回答,明显是说明不会有危险。
这时候邰伟已经将长毛黑猫的上半身拉了出来,两只猫爪一下子从窟窿里弹了出来,好像一只黑色的小僵尸一样。
可待到邰伟已经把猫身拉出来一半,却还是没见它身上的某处有伤口,更别提可以流出那么多血的伤口。邰伟明显有点撑不耐烦了,手往后一抖,直接将黑猫从纸箱窟窿里给拽了出来!
可哪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
第31章 纸箱藏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