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女鬼怎么了?”我连忙问晓涵。
我知道晓涵想要全面了解附在姗姗身上的那只女鬼,可我依旧没有考虑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先听听晓涵会从哪里问起。
晓涵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把你所知道的关于那只女鬼的一切都告诉我!”语气相当坚决,甚至夹杂着一些愠怒。
本以为晓涵会问得更具体一些,没想到问题确是如此咄咄逼人的宽泛。继而我又联想到我和晓涵都惹了施香兰,那鬼娘们早晚会找上我俩报血仇,如果现在还对晓涵闪烁其词,不把全部真相告诉她,说不定就真的等于害了她。
以前不对晓涵说出女鬼的事,也是因为怕吓坏她,况且当时的情况不明朗,甚至没有过于切身的生命危险。但情况现在完全不同了,剧组里每个人生命的倒计时已然都在滴答作响,我必须把关于女鬼的一切告诉她!
“我应该从哪里说起呢?”我认真地思考好了切入点后,“就从那次夜里,你和王森拍‘古桥诀别’的那场戏开始吧……”
这是一个良好的切入点,因为就在我和晓涵发现古桥上的那件诡异红衣的当晚,我第一次陷入了施香兰为我精心炮制的梦魇之中……
紧接着按照诡异事件发生的先后顺序,我将拆残宅时遇到三喜先生阻止、拔黑猫后陈禄被邪灵附体、第二次梦魇后陈禄举刀想要杀我……
送陈禄入院后跟踪三喜先生进入长白荡湖、水门村被施香兰和众尸鬼追杀、被邰伟救回后与梁道长的“古道迷台”会面……
遇乃巴颂后去“灰色地带”找已死的陈禄问话,到后来跟三喜先生去如意塔捉拿白褂孕妇女鬼化丹、运兵车追击红尾蚺妖煞、以及最后三喜先生将施香兰残缺不全的身世说给我听……
所有与施香兰有关的一切,我都尽量详实客观地说给了晓涵听,但非常奇怪的是,期间晓涵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更没有听得瞠目结舌,就好像一切的一切晓涵都参与过其中一样。直到后来晓涵听到施香兰给我设了层层梦魇陷阱,并利用晓涵自己的形象引我差点自杀,晓涵才表现出相当的震惊。
“郭宁,真是难为你了!”晓涵的眼角闪烁着水晶般的泪光,“我听得出来,每一件坏事,你受过的每一次伤,其实都是你迫于无奈而做出的自然反应……”
听晓涵这样说,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倍感轻松,认为她已经理解并认可了我所有不珍惜自己的莽撞行径。可晓涵随后的话让我继续云里雾里,感觉到手的幸福再次远离了我……
“郭宁,南湖岸上我问你会不会娶我……你忘了吧!”
晓涵此话一出,我感觉自己好似被强迫做了十次的冰桶挑战,比光着身子掉进冰窟窿里爬不出还要揪心、寒冷,“晓涵,为什么?是因为跟我在一起没有安全感吗?”
晓涵眼角挂着的水晶终于滴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紧接着我从床边站起身来,精神恍惚的走到晓涵身前,问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可晓涵只是哭,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我觉得她的哭声中有非常深切的内疚,甚至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晓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种错觉,觉得晓涵无意中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样。
晓涵也因抗拒我而站起了身,俊逸的眉眼深深泛红,自轻自贱地抽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害了大家……”
什么?晓涵居然说是她害了我!害了大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但我不管晓涵究竟犯过什么错,直接一把抱住了她,“晓涵,你不要这样,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爱你!”紧紧地搂住晓涵后,她却用力地甩开了我的拥抱,“郭宁,其实最早发生梦魇的人是我!把施香兰引入你梦境中的人也是我……”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有如晴天霹雳,我虽然不知道晓涵是怎样招惹上女鬼的,但我从晓涵极为痛苦纠结的状态上看得出来,她确确实实是做过这件错事的……
不过,这能怪晓涵吗?我在内心中为晓涵进行开脱,难道一个女孩子会主动去招惹女鬼吗?这不可能,一定是晓涵受到了施香兰的欺骗和恐吓,所以她才会……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这样!
而且晓涵能像现在这样悔恨不已,也就说明她已经为做了错事而深深的地感到了愧疚和后悔,所以无论她当初做过什么,我也一定会原谅她。我再次把晓涵抱紧,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只有剧组里的人统统死掉,这一切才会过去!”晓涵抽泣的自责之余,又想挣脱我的拥抱,可我更紧地抱住了她,根本不想让她再次的远离我。
“你放开我!放开我!”晓涵发了疯一样地推我,肩膀左右用力地乱撞,可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她如此痛苦而不顾?
“吻她!深深地吻她!”我的心声强烈地怂恿着我,“快吻她,你这个孬种!”同时又好像有另外一个我在后面讥讽着我。
我用双手野蛮地捧起晓涵的脸颊,朝着她的嘴唇放肆地吻了下去。
晓涵拼命地用双手捶打我的胸口,不停地将身体后仰之余,却是慢慢地放弃了抵抗,身体僵直,之后软绵绵地倾倒进了我的怀里……
我反而懵了!
因为我根本搞不清楚此刻的晓涵到底是什么心思,在晓涵半推半就地开始迎合我的深吻之时,我的嘴唇居然失灵般地动弹不得,有种趁人之危的龌蹉感觉挟持住了我的大脑……
我猛然间把头后倾,质问口气地对晓涵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爱你……”晓涵眼里擎满了爱意,这种诚挚的眼神自然不是假装的。可晓涵的眼神却随即变得离奇莫测,再次羞愧难耐地对我说:“但我却有着爱你的动机和目的!呜呜……”说完这句话后,晓涵大哭。
动机?
目的?
爱上一个人是世界上最难解释的事情,但晓涵却说她有着爱我的动机和目的?
头晕目眩之余,我犹豫着要不要在继续问下去!因晓涵此刻已经痛哭得不能自已,我怕事情照这样发展下去,一定会在她的心里留下不可泯灭的创伤。
“晓涵,你说爱我就已经远远足够了!我不在乎你的动机和目的!你可以选择一辈子都不告诉我,我发誓我不会再问一句……不管未来有着怎样的险恶,就让我们两个携手坦然面对这一切吧!”说出的这些话让我感觉浑身发麻,好像被国产苦情电视剧的男主角附了体一样,但如若我不这样说,我也再无其它办法安抚晓涵那颗波澜跌宕的心。
“郭宁你听我说,我不能再瞒着你了,我必须……”
没等晓涵把话说完,我抬起手来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其实我心里已经好奇到了极点,非常想知道晓涵是因为什么招惹上了施香兰,又是怎样将施香兰引入了我的梦境之中的,我觉得这一定与晓涵所谓爱我的“动机”和“目的”有着必然的联系……
但我觉得我不应该让晓涵说出口,至少不能是现在。我隐隐感觉到,如果晓涵要是真说出了那种让我万般惊讶的因由出来,之前她刚刚说出的“我和她不会有结果”的预言就会马上应验。
“晓涵,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听,就让我们像普通恋人一样的独处好吗?”我的眼神和语气里充满了渴求,饶是晓涵的心是冰做的,我觉得她也不会拒绝我这样毫不过分的要求,况且我只是说自己今天不想听,晓涵她懂我的言外之意是什么。如果她真想说,或者必须说,那她大可以选择今晚过后的任何时间对我说!
貌似做了很足的心理斗争,晓涵犹犹豫豫半天之后,急促的呼吸才渐渐缓和下来……
见晓涵微张嘴唇终得缓缓闭上,眼神中也强忍住了一吐为快的迫切,我转而用最温柔的眼神静静地欣赏着她的一张泪水未干的俏脸。
说实话,晓涵梨花带雨的样子比微笑还要俏丽难当,莫名地勾起了我的万般怜爱,我真想叫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秒,把晓涵此刻的容颜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晓涵晶莹剔透的眼眸闪烁了两下,“就像普通恋人一样?”动人心扉的柔软音色中,有太多的羞涩隐匿其中。
晓涵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本色,虽然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多别扭,但她还是答应了我,答应同我像普通情侣一般的独处。
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显然晓涵刚才那一句重复式的问话是试探性的,她并不知道我所谓“普通恋人”该做些什么。
我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慌乱中却是硬生生地拉住了她的双手,鬼使神差地对她说了一句:“你瘦了……”
“你也瘦了……”
哪知道此话一出,我和晓涵不禁同时笑出声来,好像刚才所经历的一切不快成了过眼云烟!紧接着我又绷紧了脸,充满爱意地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
继而晓涵的脸颊像桃子般地泛起红晕,缓缓扬起了头,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接下去是嘴唇与嘴唇之间火辣辣的碰触,这才算是我和晓涵彼此的初吻。
我十分不争气的手心冒汗,心脏砰砰地乱跳,天知道凌晨我和晓涵还在被三款厉鬼相继追杀,傍晚时候却转变成了这样一幅极为暧昧的梦境……
我觉得这种轻吻代表着纯爱,是灵魂与灵魂之间的抚慰和碰触!即使我已经尝到了晓涵口里的清甘滋味,但我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邪念,甚至一瞬间觉得自己没用,根本没有勇气进行更进一步的尝试!
但我知道我不是不敢,而是不忍……
晓涵是我的第一个爱人,我发誓她也将是我的最后一个爱人,是我会相守到老的爱人,所以我想要跟晓涵享受到种种不同意境的爱恋,但如果第一次的爱恋就涉及到了性!这势必剥夺了其中一种关于纯爱的美好回忆……
爱意、牵手……拥抱、轻吻……之后才可以是一些羞羞的事情。我打心里不想扭转这个曼妙的过程,更别提一想到要将这个过程逆转,就好像亵渎了我心目中最神圣的美丽事物一样!
砰!
房门猛地被推开了,吓得我浑身一个激灵!
啪!
房门被甩过去拍在墙壁上,引起了又一声巨响!我与晓涵像偷情男女一样的羞愧难当,瞪大眼睛地辨认推开门的杂种是谁!
第17章 阴谋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