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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死亡时间与感情危机

  韩雨晴答应了一声就朝我走过来,身后是瘦高个和几个保安带着受指派的警察,去往了远翠阁里查探。
  “你把头抬起来给我看看。”虽然是叫我抬头查看脖子上的痕迹,但韩雨晴起先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我身后的晓涵身上,用奇怪中带有些许抵触的眼神时不时地看晓涵一眼。
  但后来韩雨晴不是很“重视”地看到我脖子上的伤痕时,却是一下子惊住了!呼吸急促地小声问我,“郭宁,你脖子是怎么弄的,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这么多陈旧的刀伤是哪来的?”她一副触目惊心的吃惊样子问我,看起来非常紧张我。
  韩雨晴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她身后同事的视线,我投给她一个尴尬的苦笑,“说来话长!”
  紧接着韩雨晴“咦”了一声,盯着我的眼睛问:“你的脖子上怎么会有三道被手掐过的淤痕?这是被三个人掐的,还是被同一个人掐了三次?”我又是尴尬的一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朋友有没有受伤?”见我不想回答,韩雨晴转而问了我身旁的晓涵一句。晓涵微笑着对韩雨晴说没有。
  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我和韩雨晴只是面对面站着,并没有再说些什么,反而是那些警察和剩下的几个保安员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之后,去远翠阁调查的几个警察和瘦高个保安他们回来了,把看到的情况如实告诉了指派他们的那名警察。紧接着那名警察问韩雨晴我的脖子上有没有被掐的痕迹,韩雨晴也是实话实说着走了回去。
  事实说明了我和晓涵没有说谎,虽然诡异离奇,但我说出口的那些“破绽”一一都被他们的所见验证了。
  自然我和晓涵的偷尸贼罪名是洗脱了。但随后仔细查看林若希尸体半天的那名法医的说法,又叫大家陷入了莫名的恐慌和极大的震惊之中……
  法医居然说,他根据林若希尸体上的种种表现得出结论,这个男孩子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四十八小时之前,前后绝对不可能超出五小时的误差!
  这也就是说,这个林若希已经死了两天了!
  这下就连年纪大的瘦高个保安也不淡定了,他说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在远翠阁二层发现尸体的时候,林若希的身上摸起来还是温热的,只是没有了呼吸和脉搏,根本是刚刚死去的样子!而且当时在报警之前,瘦高个甚至还学着电视里看到的紧急施救方法,给林若希做了不标准的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我是在闭园之后巡逻的时候,听到远翠阁里有人喊救命才进去的……到了二楼才发现了平躺在地上的他!当时整个远翠阁里除了我之外,只有小男孩一个人,所以那声救命一定是他喊出来的!”瘦高个更是进一步这样解释,他想证明林若希不可能是两天前就已经死了。
  双方各执一词,彼此都敢用人格担保自己的说法。那名法医更是抛出了很多专业的法医学知识来,用以证明他的验尸结果没错……
  但只有我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施香兰搞得鬼!
  最终的结局只能是“不欢而散”,林若希的尸体被运走进行更进一步的实验室级别的解剖,我和晓涵也还是被警察带回了公安局……好在不是因为盗尸辱尸的罪名,而是警察需要我们更详尽地做出一份关于姗姗失踪的笔录。
  出了南湖秋月园之后,我和晓涵与众警察一起上了一辆中顶警用车……
  做笔录的时候,警察问我们知不知道姗姗为什么会在大半夜里一个人出走,晓涵只能用姗姗梦游来解释,并把姗姗最近一直发高烧、做恶梦的情况说给了警察听。后来警察说会组织警力在南湖秋月园里进行一次全面的搜索,叫我们等消息就好,之后就让我和晓涵离开了。
  在公安局的时候我不方面跟韩雨晴说话,临出警局的时候我也没看到她的人影,其实我也只是想顺便问问她木小八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
  我和晓涵在公安局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宾馆,刚坐稳的时候,晓涵马上抬起我的脖子仔细地看,问我为什么会有三个人掐我脖子的痕迹。当着司机的面我不想提什么楚人美、贞子的,就对晓涵说等回到宾馆我会告诉她。
  紧接着晓涵却问我怎么会认识那个女警察,我也是说等回到宾馆再告诉她……
  回到宾馆之后,我和晓涵先是回了各自的房间,约好把一身南湖泥腥味的破烂衣服都换了,再简单地冲个澡之后再见面。
  我脱衣服的时候,更是从裤腿里摸出来十几条腥臭的死鱼,心里非常想把这些小死鱼用油炸了吃掉,因为就是它们差点把我坠到湖底淹死。但一想到这些死鱼都被施香兰用邪法附过体,我马上把窗子打开,把这些死鱼都远远地扔了出去。
  我在卫生间里潦草地冲了个澡就出来了,由于香皂打得不到位,隐约还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有湖水的味道,但因为身心疲惫,索性也就这么着了。
  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把脱下去的那一身衣裤全都丢进了垃圾桶,因为它们已经被黑猫抓挠撕咬得满是破洞和口子,根本不能再要了……
  我躺在床上等晓涵,可我洗好澡都已经二十分钟了,晓涵还是没有过来,起先我觉得女孩子洗澡打扮一定会慢上许多,可又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就坐不住了……
  脑子里联想起施香兰在竹林里被我和晓涵联手打跑掉时,最后接连吐出了三个撕心裂肺的“死”字,想必已经憎恨我们到了极点。这鬼娘们肯定会伺机报复我们,但她会下手这么快吗?被我把脑袋喷成那个逼样,怎么她也会有个恢复期吧?
  一定是我的神经太紧张了,我再等一会儿晓涵就会过来了。但转念一想鬼的世界我不懂,尤其是施香兰这种极端变态、怨念满满的厉鬼我更是把握不了她的走向。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刚要打开门跑去晓涵房间的时候,听到了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我能听出来这是晓涵的脚步声,像清风一样的轻盈……
  确实是我叫各种厉鬼搞得神经紧张,以至于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
  门开了,果然是晓涵……
  但叫我非常奇怪的是,晓涵还是我们下车时候的样子,她根本没有换衣服,也没有洗澡!
  那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晓涵她都干什么了?
  “晓涵,你?”我发现晓涵一脸的憔悴,脸色比进宾馆之前还要难看好多。
  “我去找姗姗了!”晓涵丢下这句话之后,一下子把自己丢在了沙发上,脸上看不出到底是失望还是害怕。
  什么?晓涵去找姗姗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她会去哪里找姗姗?
  我这样问晓涵之后,她慢慢地把一些关于姗姗的情况说给我听。晓涵告诉我,其实姗姗梦游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在她这次凌晨走失之前可能夜夜都会梦游!
  但晓涵只是经历过三次,因为晓涵是在三天前才发现姗姗梦游的。剧组刚来到周庄时候,姗姗是最后一批来到剧组工作的人,那时候二楼已经被剧组里的其它女孩子占满,姗姗只能住在一楼陈禄的隔壁房间……
  但自从陈禄死了之后,姗姗就不敢一个人继续住在陈禄的隔壁了,她说自己夜里隐约听到过陈禄的房间里有响动,虽然深信是心理作用,但姗姗还是很害怕。无奈姗姗最后只能选择住进了晓涵的房间里,这期间一直相安无事,晓涵和姗姗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直到一个星期之前姗姗开始发起古怪的高烧,从第一天起姗姗晚上就做了可怕的噩梦,说着一些含糊不清的梦话,好像在梦里被人追杀一样,而且晓涵在第二天起床后发现姗姗是穿着衣服和鞋子睡在床上的,明显夜里出去过,但问她却什么都答不上来……
  接连三天同是如此,晓涵就开始注意姗姗了,第四天特地强忍着不睡,想看姗姗夜间到底去了哪里……结果发现姗姗凌晨一点的时候,会猛然从床上坐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闭着眼睛走路,这才知道原来是姗姗在梦游!
  从小听说过梦游中的人不能叫醒,晓涵战战兢兢地跟着姗姗走,发现她竟是下楼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间,敞着门在里面换下睡衣和拖鞋,然后再回到二楼晓涵房间里睡觉,接连三日都是如此!直到今天凌晨姗姗换上了一件红衣服之后,踩上高跟鞋后直接顺着走廊走出了门口……
  晓涵说到这里,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与她从凌晨开始的共同经历了……
  但也不知道怎么了,都说“饱暖思淫欲”,可我现在只暖了还没饱呢,就开始动了一些歪斜的小心思。
  “晓涵,我们在南湖岸上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我嘴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淡笑,满怀激动地问晓涵。
  晓涵的脸色却是更显疲惫,淡淡地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那你答应过我的事做到了吗?”随后我反应过来晓涵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有了语言。因为我答应晓涵的事根本没有做到,我还是没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根本没有把它视同为我和晓涵两个人共有的……
  但晓涵她是什么心思,只是因为我没有守诺而嗔怪于我?还是因为我的食言,她也要收回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吗?
  我紧盯着晓涵的脸色看,但还是除了疲惫什么也看不出来。我很想直截了当地去问,但对感情方面的不自信心理再次阻止了我,我怕晓涵脱口而出的否认会直接把我们的感情纽带扯断。
  在我心里,我与晓涵的感情又变成了白色蜡烛上的火苗,被风吹得忽忽闪闪,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就在我一时没有了语言,与晓涵之间略显尴尬之时,晓涵疲惫的语气开口说:“那只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