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诡异更加惊悚,因为红尾蚺腔子里涌出的声浪被死人头给堵住了,凄厉的啸音极度沉闷,死人头被声浪震得剧烈颤抖,好像是要被击碎的样子!
突然间,半个碎脑袋里喷出了好多的碎肉脑浆,是被声浪生生顶出去的,死人头的两只眼珠都飞了出去,居然是一只舌头从右眼眶里冒了出来!
见到这样一个画面,感觉自己的头皮都石化了,寸寸地皴裂……最后声浪完全疏通穿透死人头的时候,更是从眼眶、口腔、鼻孔、耳道里喷出一道道红色的血雾,其中还夹杂着些许的碎肉!
啸音不再沉闷,而是一下子极为尖利刺耳,其中一道眼眶里喷出的血雾,却是伴随着尖利刺耳的声音,直直地冲进了我的右耳里,瞬间耳膜裂痛,我连忙闪过头捂住耳朵,但不知道这只耳朵是不是已经聋了。
鬼畜生吼完之后,我的这只耳朵依然长鸣不绝于耳!
我回头看鬼畜生吼完了想干嘛?却见它盘起后半蛇身,又是一下直立起来,高出我一头地向下俯视着,但蛇嘴上托着的死人头已经被刚才的声浪,冲击得只剩森森的白骨,还有几片挂在骨头上耷拉着的肉片,颤颤巍巍!
突然蛇腔子里涌起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形状,然后向上移动,但我仔细看出,并不是倒霉司机描述的那个爬上爬下的人形,而是一团气,向上、快速地朝红尾蚺的头部上蹿。
当那团气到达蚺颈处时,红尾蚺呈九十度角张开的大嘴,一下子又是伸拉开老长,居然是把死人头再度吞进蚺嘴里。之后红尾蚺终于把口给闭上了,以正常的角度俯视着下方情况,又是想在寻找着袭击目标一样,然而它身体里那团圆滚滚的气团,依旧卡在脖颈那里,就好像卡着一个一米直径的大圆球一样!
突然!
红尾蚺巨头转动,眼冒红光,脖颈往后一缩,蚺腮鼓胀,似乎是要将那团气吐出去一样!
“小心!”我对中队长大喊了一声,因为我知道红尾蚺瞪着红眼睛,锁定的目标就是开枪打中了它要害的中队长。
我话音未定,红尾蚺不到半秒内蹿起老高,斜着朝中队长过去,空中蚺口一开,居然将只剩下只肉片骨的死人头喷射了出去,直接命中中队长的面门!
“中队长!”“快保护好中队长!”两名战士一起将不省人事的中队长朝后拉。
红尾蚺落地,尾巴一甩,将一个向它开枪的小战士扫倒,赵副所早就傻眼了,站在一旁用手护着头,毕竟他只是派出所的小领导,比刑警队的警员都差远了,更别提这些武警战士了。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红尾蚺却又再次朝赵副所的方向蹿起更高,居然是张开血盆蚺口,垂直地落下,直直地将赵副所吞进了腔子里,就好像立在地上的赵副所身上套了一个细长的蛇皮口袋一样!
“赵副所!不!”女警小韩一声凄怆的悲鸣,居然想要跑过去送死,被我在身后死死地拉住她的衣角不放!
反应过来的战士朝它开枪,可这鬼畜生又使新招了,它以上半身为支点和轴心,下半截蚺身飞速地贴地旋转,将淤泥和杂草搅烂后甩开散成一圈……
瞬间!
所有人满脸满眼都是泥巴和碎草,根本看不清东西,也就更没有人敢开枪了。
谁知这是不是鬼畜生的奸计,反正它没有再发动袭击,而是突然间停止贴地旋转尾巴,待我们的眼睛还没能睁开看清时,它却不知道钻进了哪个方向的芦苇丛里,消失不见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事发过于突然,结束更为突然,所有战士依旧保持着警戒,生怕草丛里又探出那颗子弹头形状的大蚺头出来。
“中队长!快来救救中队长!”
我闻声跑过去一看,两名战士蹲在中队长的身边,其余过来的小战士却不围观,只是万般紧张地远远看着,仍将枪口对准可疑的芦苇丛里,不同角度和方向地戒备着。
我蹲下去一看,日!真他妈是太惨了!同时更是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这红尾蚺怎么可能会这一手?而且它又怎么可能使出这么大的力气?
中队长仰面躺在地上,砸在他面门上的碎头已经被冲击力拍扁,好像是一张贴在中队长脸上的馅饼一样,结合中队长此时的面部高度一看,最起码他的鼻梁骨已经被撞塌了。
“要向上级报告我们的情况,联系救护增援!”一个小战士左手扶着半自动步枪,右手在中队长的口袋里翻找,“快,快把中队长身上的卫星电话找出来!”
摸出了卫星电话之后,信号可能是有问题,那名小战士东走几步、西走几步,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可以顺利通话的位置,但能听出来,那通电话打得还是断断续续的,好在最后他还算基本上把情况说清楚了。
小战士打完了电话,望着我们这边倒地不起的中队长发呆,此时中队长的胸口已经没有了太多起伏,嗓子不住地在做吞咽动作,左脚也是不住地抽动着……
刚才我想把嵌入中队长脸上的那张死人头扁脸揭开,但被旁边的小战士制止了,怕是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就好像不能把匕首从人的身体里拔出来一样,说不准会血流不止,送医之前就会失血过多死亡。
但现在的情况明显更加危急,“这样不行,他的口鼻已经被完全糊住了,呼吸道堵死了怎么可能呼吸?必须得把这东西给揭开!”
小战士们明显是群龙无首,拼死起来虽然不怵,但明显对紧急救助不在行,只有被救助的份,更可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一时间没有人敢于下手。
“我来!”
我一时来了虎劲儿,管它会不会造成什么责任和后果,总不能眼看着他们的中队长被活活憋死吧!
我用手指将中队长塌陷鼻梁上的一块软塌的骨肉挑起,用另一只手捏住提起,一点点地将这层恶心的“脸皮”揭开,丢到一旁……
所有人都看到了中队长的这张脸,鼻子彻底塌陷了,牙齿都碎了几颗,嘴唇肿起老高,但明显是可以呼吸了,我用手指背一探,有炙热的气息喷在了我的手上。
待中队长睁开眼睛的时候,见他的眼珠都歪斜了,血肉模糊的唇齿微动,却是想说话根本说不出来……眼珠向上一番,再度地昏死过去。
……
战士们脱下作战服,绑在自动步枪上,用枪杆和衣服结成简易的担架,六个人为一组,轮换着将中队长抬出芦苇地,要回到公路那里等待上级指派给他们的地方医院救援。
这时,我突然听到身后有似有似无的抽泣声,转过头去一看,原来是女警小韩,正环抱双腿的坐在地上,表情呆滞的抹着眼泪。
我这才猛然间想起,她的赵副所已经被红尾蚺吞进了肚子里给带走了……算起来我听说和见过的,这条“红尾蚺妖煞”已经害了四个人了。
可我走过去后,无论怎么劝女警小韩,她也是坐在那里不动地方,吓唬她说那条红尾蚺随时可能回来,她也是无动于衷。
战士们已经走远了,只剩我和她还留在芦苇地里。突然间,我见女警的身后不远处,有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发光,站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把手枪,就是中队长打红尾蚺时用的那把!
我正想回身将手枪交给小韩的时候。
“小韩!小韩……”
什么情况?辨别不出声音来源方向,却亲耳听见了两声呼救,我连忙回头看小韩,却是她刚才坐着的地方,根本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我连忙四下里寻找,只听左边的芦苇丛里,有沙沙的脚步声,“赵副所,赵福所你在哪里?”同时芦苇丛深处,能看见一排芦苇高高的芦花倒下后又弹起来,明显是有人在朝深处跑进去,不是小韩还能是谁?。
槽糕,这难不成是那条红尾蚺布下的陷阱?眼看赵副所被他吞进了腔子里,这会儿怎么可能又发出了清晰的呼救声呢?
我是跟还是不跟?这丫头也太傻了?一个二十人的武警战士都没能干掉那条红尾蚺,你这时候追出去不是送死吗?
一股热血涌上我的心头,我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联想到这个女警小韩是刚刚过了实习期的民警,也许调解辖区里的邻里纠纷很有一套,但对付红尾蚺妖煞,显然是不够看的,但这傻丫头还是追了出去,显然是听到了她们赵副所的呼救声才被引过去的,那我怎能坐视不管?
真是把我往绝路里逼啊!本来武警中队马上就要调过来增援部队了,中队长都被那条红尾蚺给搞成重伤了,无论生死,武警中队一旦报起仇来,只要那条红尾蚺妖煞不会障眼法隐身,或是鬼一样地化成黑气逃窜,势必最终会被增援部队打成筛子……该死,但此刻哪里还有我坐享其成的份。
看在那碗汤面的份上,看在她也叫“晓涵”的份上,看在我手里还有一把手枪的份上……
我边跑进小韩消失的芦苇丛里,边检查手枪,通过对木小八的那支M1911的把玩,我多少对手枪有了些了认识,知道不是“单击左键”就可以开火,起码还要打开保险才能打响。
握把上有一颗黑色的五角星,击锤是张开的状态,我小心翼翼地握着手枪,生怕它走火,扳机后面有保险,但我根本不知道保险怎么打开,是用那个机柄挡住红点,还是不挡住红点呢?
算了,只要注意点不会伤到自己的,重要的是检查下里面还剩多少发子弹。
既然没有空仓挂机,就说明里面至少还有一发子弹,我玩过玩具枪,退下弹夹是没有压力的,按下弹夹扣就成了,但是希望里面别只剩下一颗子弹就好,说句不吉利的话,也可能是电影看多了,一想起手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我就会觉得这是用来自杀求痛快用的。
心想千万别只剩下一颗子弹就好,但退下弹夹之后我乐了……
第16章 旗开得败捡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