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被惊到忘记给陈禄默哀!
“这怪物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东西?这么邪门?”邰伟一脸讶异地询问道。
惊异的情绪同样弥漫了我的全身,这怪物竟然能够放射电流,而且能够使死去的陈禄说话。这种事情非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对于我们俩来说是极为奇异的事情,但是乃巴颂却颇为淡定,沉声说道:“这黑色怪物可是有些来头的。”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能够让只有头颅的陈禄说话,岂能没有来头。
乃巴颂当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继续说道:“它是除去了二十对足的火焰脚蜈蚣,白瓷罐里的青黄色粘稠液是一种灵引,需要陈禄的头颅服用才能起效。”
“这种稠液混合了泰国鳄蛋清、烧死婴下巴的尸油等物,其中含有大量的氯化钠和PH缓冲物。从科学角度说,实则是一种高浓度的电解液,因而能在陈禄的脑里放电,是招魂必备的灵引。”
听到这里,我的内心已经完全被震惊了,这些东西怎么听起来熟悉又诡异呢?这个时候我有点痛恨高中时期化学没有学好了。殊不知,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即便化学家也分析不出所以然来。
念头一转,我的心思已经放在了那些没有脚的蜈蚣身上。
我日!火焰脚蜈蚣?天底下居然有这么粗,这么长的蜈蚣!没有了脚,这些蜈蚣就如同蚯蚓一般。
此时的它们依旧在罐子里恶心的汁液里游走,看着它那丑陋的外形,我竟然觉得它仿佛在我的五脏六腑中爬动,再想象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我胃里猛地一翻滚,一种难以抑制的恶心感瞬间刺激了我的神经中枢,于是,我又吐了。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和蜈蚣有过亲密接触,说起来自己的初吻就是那个时候丢的。所以,我内心深处一直以来都对蜈蚣有着不小的阴影,每一次相遇都是避而远之。看着无脚蜈蚣那丑陋骇怪的外形,浑身暴起了坚硬的鸡皮疙瘩。
就在我卖力呕吐之际,我无意间瞥了一眼乃巴颂,竟然发觉他在对我笑!
这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奇怪,记忆的缺失严重影响了我的判断,不知道他笑中寓意。只是心中仿佛有种声音在告诉我,乃巴颂并没有恶意。
邰伟这粗神经的家伙可不管这些,思维极为跳跃的他当即问道:“乃巴颂,你是怎么懂得这些的?难道道教的俗家弟子也懂得邪术吗?”
乃巴颂摇了摇头道:“见得一重山,却见不得山外山。这招魂引灵的秘法,并不是你们所以为的邪术,而是降头术……你们是没有见过真正大阵仗的邪术,比这个可怕不知道多少倍。”
降头术?我和邰伟同时一脸惊讶地对视一眼,感觉这里面牵涉到的东西愈发妖邪!
说到这儿,乃巴颂看向一脸茫昧的我和邰伟,稳稳地问道:“你们知道中国云南的蛊术吗?”
“蛊术?当然听过,那可是阴死人不偿命的法术。”邰伟猎奇于各式奇异灵幻的民俗,对什么湘西赶尸、东北保家仙等异文怪事颇有一些钻研,显然对中国云南的蛊术也是有了解的,当即开口说道。
苗疆蛊术,名气极大,相信只要是个中国人就不可能没有听过。我点了点头,表示也有所耳闻。
“很久以前,流传在云南密林间的蛊术因为战乱、部落迁徙等种种原因,流传到了东南亚,在那里,经过一些天才之辈的改良,就形成了现在你们所见到的降头术。而云南的蛊术传承自正宗的道门,所以降头术也就可以算作是道门的一条分支了。”乃巴颂继续说道:“降头术并不等同于害人的邪术,只是被一些恐怖电影妖魔化了的缘故。为了造福于民,我这么多年一直在精研降头术,为了能力更近一层,最后我不得不开始研究中国道教,成为道教俗家弟子。”
乃巴颂说完,神色有些感慨,眼神深处闪烁着些许敬仰的光芒。
听完乃巴颂的话,我和邰伟也是对道教升起了一丝向往之心。
随后,我们三人开始了对陈禄的话进行分析研究,毕竟费这么大条神经做这些事,都是为了调查纠缠于剧组的怪病诅咒。
“听陈禄刚刚话中的意思,我拍的这部电影是给鬼看的?”说着,我的内心就如同被一只手紧紧攥住,有些发怵了。每月十万薪水,完事之后还有五十万港币的奖励,我是越来越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虽然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但是也绝对不值这个价位,况且我没有一点名气,有句老话说得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但是,如果这部电影真如镇上恐怖传言所说,就是拍给鬼看的呢?
“对!给鬼看的。”邰伟接了一句,“从一开始我就认为这电影透着古怪,好好的文艺片,拍的跟鬼片一样,而且拍摄这些天,各种鬼事在剧组发生,我就觉得,这电影就是给鬼看的。”
“你们难道没想过是亡魂想要把他们的冤情公诸于世?”乃巴颂镇定地问道。
闻言,一抹灵光在我脑中乍现。想起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还有电影里的情节,我愈发的觉得乃巴颂的话是正确的,这恐怕是最贴近事实的说法。
尤其是乃巴颂镇定的样子,让我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
“你的意思是电影里的剧情是真实发生过的?”邰伟也是一愣,随即有些恍然地说道。
“不错,应该是现实中确实有一对被豪绅拆散并逼死的夫妻。”乃巴颂点了点头。
“按照陈禄的说法,我们只要找到这对夫妻的骨骸并将他们安葬在一起,就可以化解剧组的怪病诅咒?”我眉头微皱,沉声问道。
“不错。”乃巴颂点头说道。
“我们现在也只能按照陈禄所说的去做。”邰伟在一旁应和道。
“那就这么做!”想了想,我更进一步地拍板道:“查明真相之后,我觉得也可以完全按照枉死夫妻的经历修改电影剧本。”
虽是这么说,但我的心里已经深有压力,因为剧本是合同里敲定的,根本容不得半点篡改……我甚至开始盘算如何偷偷地在里面做手脚。
闻言,乃巴颂和邰伟互望了一眼,随即竟是同时点头,显然极为同意我的建议。
不管怎么说,这次行动总算有了结果,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至于能否起到预想中的效果,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毕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剧组中的人一直被怪病诅咒纠缠,甚至一个接一个地丧失生命。
乃巴颂开始收拾起了现场。
而我却是一脸愁云,刚刚拍板时挺果断,但是想起要找到那对冤死夫妻的尸骸谈何容易啊?
邰伟和我是多年的兄弟,只是看了我一眼便知道我心中所想,不过他也是对此有些一筹莫展,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
“不要想那么多了,在你们记忆恢复之前,我会先行通过各方面关系深入调查,看能不能找出红衣女鬼的尸骸在什么地方。”乃巴颂显然也看出了我和邰伟的难处,一边收拾着,一边回头侃快地说道。
闻言,我和邰伟互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抹欣喜。
“麻烦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乃巴颂,憋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邰伟却再次成为了一万个为什么,开口问道:“你准备怎么找?”
我也心中奇怪,想要看看乃巴颂准备怎么找到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尸骸。
乃巴颂说道:“这样的事,自然要问当事人才能找到。”
“你是说去问红衣女鬼?”我眉头一挑,心下凛然的问道。
“不错。我会去那所被拆除的古宅处想办法引出红衣女鬼,然后与之沟通。”乃巴颂并没有任何迟钝,快速回答了我的询问。
闻言,我和邰伟心中疑惑消去。
我能感觉到乃巴颂眼中的真诚,他并没有骗我们,也没有必要这般做。
虽然我和邰伟现在的记忆仍未完全恢复,对乃巴颂的感觉、印象还很模糊,但还是非常感谢他能如此大费周章地令陈禄开口,并尽心尽力地帮助剧组寻求破除诅咒的方法。
随后,我们三个人离开别墅,乃巴颂驾车将我和邰伟送到医院门口,告辞而去。
回到病房,对于我和邰伟无故消失几小时,晓涵也是见怪莫怪了,关切地问了几句,发觉我言语和眼神里有些躲闪,深知这是善意的谎言,便不想让我难堪了。
“邰伟,剧组现在的情况还很严重,急需有人安抚,我要赶快回去。”邰伟脚伤严重,恐怕没有一个月是不能离开医院了,我只能独自离开。虽然在他需要照顾的时候离去,有些不妥,但是如今情况特殊,我也顾不得其他。
“让晓涵留下来照顾你。”我望了一眼提着暖水壶踏入病房一步的晓涵,再次开口说道。
晓涵闻言一愣,随即望了我一眼,然后赶忙点头道:“嗯,我可以照顾好邰伟的,郭宁你放心。”
邰伟却是嘴角一撇,一脸的不相信,说道:“一边照顾我,一边想着某人,你能照顾好我?”
“你……”看见邰伟如今的伤势,我选择了忍。
而晓涵却是俏脸一红,不敢看我和邰伟。见状,我却是心中一喜,原来邰伟这家伙是趁机撮合我们俩,嗯,够哥们!
“你们俩赶紧的,收拾收拾,麻溜地回剧组,消失在我眼前。别他喵地在我面前秀恩爱……单身狗的痛楚你们不懂。”邰伟一脸不耐烦地摆手说道。
“我看你小子是别有用心吧?是不是想把“坑爹游戏”打穿了再走?”我想了想他隔壁床的Ipad女孩,有点舍不得邰伟,故意这样调侃道。
“切!”邰伟先是撇了撇嘴,之后颇为严肃地看着我,“郭宁,我不在的时候,你一个人别作得太欢,遇到什么好玩的,可要留着咱俩一起玩,你懂的……”
……
我和晓涵先一步离开了丰都县,经过两天一夜的舟车劳顿,返回周庄剧组所在的宾馆。
剧组的大巴开走了,人都不在,我和晓涵非常奇怪,打电话问姗姗,她的电话却关机了。
拍摄器材也不在了,明显这些人又出去拍戏了!可我这个大导演并没有安排下去拍摄任务啊?难道是……
头发胀,我连忙晃了晃,晓涵也劝我等见到姗姗回来时候再说吧……
之后我连忙问起梁道长寄给我的包裹在哪里,晓涵说包裹就放在她和姗姗的房间里。
我不好支走晓涵,也是觉得包裹里不会有什么古怪,就跟她一起进了房间去拆包裹。
捧起那个奶粉罐状的包裹,我晃了晃,稀里哗啦地乱响,很重的样子,并不是像姗姗说地那样,里面是粉末一类的东西。
“你说包裹里会是什么?”晓涵有些好奇地问道。
闻言,我有些无奈的笑着道:“打开不就知道了。”
说着,我接过晓涵递过来的剪刀,划破编织布和厚实牛皮纸的外层包装……
厚纸浆撑起的罐子里都是充填用的厚海绵和硬苯板,我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桌面上的同时……
“咣当”一声!
桌面都被砸出了一个浅坑!
当看到包裹内的物品时,本来怀揣着好奇心的我,瞬间变得有些诧异起来。内心深处在此刻仿佛有着无数个问号涌出,充斥着整个大脑。
桌面上是一个男人们都熟悉的形状,黝黑铮亮!
“这是不是凶,凶器?”
晓涵手捂着嘴惊呼!
第59章 包裹中有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