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也在这一刻,猛烈的跳动了一下,是那种异样的跳动。
“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请公主恕罪!”
晋王启齿,虽然是在恳求,可冰冷的声音里,却透漏着无法抗拒的力量。
“舍妹年幼无知不懂情理,还请大家见谅,在下为妹妹赔罪。”
这时,人群后头,一个身穿华丽锦衣,头上同样梳着很多小辫的男子,朝着他们走来。
男人相貌堂堂,脸上还带着诚恳的笑意。
说话间,一摆手。
手下已经将一些散碎银子,和医药,送到了那些受伤人的手中。
“这点心意,算是为舍妹赔罪了,还望大家见谅。”
“哥!”
看着自己家二哥这般低声下气的为自己道歉,公主有点不爽了。他代表的可是自己,而且这次出使周朝,父皇也说过了。不管怎样,都要强硬起来,决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齐国。
可二哥刚才的行为,是在向人家示弱吗?
“你闭嘴!”
吕逸嵘一声厉喝,那原本还想辩论的公主吕逸珊,赶紧闭上了嘴巴。可脸上,却依旧有着满满的倔强。
“无妨!”
晋王轻轻点头,让开了道路。
这些人马,便再一次朝着前方赶去。
只是,吕逸嵘的目光,却始终落在一边那位,正蹲着为小孩子包扎伤口的女子身上。
从开始到现在,本最应该表现出害怕的人,是她才对。可她,脸上的淡然从容,却是那么的镇定。
而且,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如同勇士一般的男子,是专门为了救她才出现的。一时间,吕逸嵘竟然对这个女人有了浓厚的兴趣。她,究竟是怎样的身份呢?
晋王回到了墨染的身边时,发现她已经将那些人的伤口,全都处理好了。
看着她细心地为小孩子吹拂灰尘,并在逗他笑的同时,迅速的帮他上好药。这一系列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自然。看着这一幕时,晋王的心,不由暖洋洋的。
“好了吗?”
声音也不自觉的轻柔下来,和他往日的冰冷强硬,大不相同。
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墨染的表现却很如常,淡笑着拍拍小孩子的肩膀,鼓励道:“哇,狗蛋真棒,上药这么疼的时候都不哭,真是太厉害了!给,这是你的奖励!”
说着,一个香吻叭的一声盖在了狗蛋的脸上,将他脸上摇晃欲滴的泪珠儿,迅速吻了去。
别看小孩子年纪还小,可依旧被墨染的举动吓得红了脸,支支吾吾的傻笑着,在娘亲的督促下道谢:“多谢姐姐!”
墨染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旁边的晋王却是分外尴尬。
咳咳,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够豪放!
“姑娘为狗蛋治伤,我们理应感谢,可是我们,我们……”狗蛋的娘亲一脸局促,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了。
“哎呀,你们真是太见外了。这些药膏本来就是他们给的,又不是我买的。何况我也没做什么,你们不用多心的。”
摆摆手,在这母子两感激的眼神中,大大咧咧的转身离开。
身后的晋王,时不时偷看墨染的背影,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王爷,您再看墨染,墨染可要不好意思了啊!”
天知道根本没有回头的林墨染,究竟是怎样知道自己在偷看她的。晋王这个大将军,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心中竟不由诽腹,是不是自己见鬼了?
赶忙转头看向别处,不敢再将视线注意到她的身上。
心中却想着:你也会不好意思?刚才亲小男孩时,好像很大方嘛!
“晋王,今天谢谢你了!”
到了王府门口,墨染终于开口了。
“嗯。”
对此,晋王并没打算推脱。本来也是他救了她。
“那两个人是谁?”墨染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只是不太确定。
“朝廷大事,无需多问,管好自己就行了!”
刚才还温柔似水的晋王,竟然一反常态,语气再一次变得生硬冰冷。说完,直接进了晋王府大门。
学着晋王的语气,墨染又说了一遍,“朝廷大事,无需多问,管好自己就行了“!脸上,却闪出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作会死啊,混蛋!
“林大夫,您可算回来了,把我们急死了都!”
刚进去,青竹和丝竹那两个丫头便追出来了,一边说一遍抹眼泪。
墨染狠狠瞪了晋王的背影一眼,故意拍着胸脯说道:“是不是晋王又为难你们了?没关系,和我说!”
“不是的,不是的!”
听到墨染这样说,青竹赶忙摆手:“其实最着急的还是晋王。”
“是啊,晋王早就出门找您了呢。”
就连旁边的丝竹,也帮着晋王说话。
墨染还是白白眼,却没有反驳。
她清楚,哪有那么巧的事情。自己刚刚出现意外,晋王就出现了,而且会将自己救下来。墨染可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除非,果真如同青竹和丝竹说的那样,晋王一直都在找自己……
这样想着时,脸上的笑容也浮现起了一些,对于晋王的恨意,也渐渐削减了一些。
虽然明明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失踪,对他不利,墨染却依旧高兴。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新闻?或者,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了?”
想起今天在大街上遇到了的蛮狠公主,墨染的心中悄悄画上了一个问号。提醒自己,这个人,一定惹不得,以后要绕道走。
“有啊,听说齐国的二皇子和公主要来咱们周朝呢,估摸着,这段时间也该到了!”
晋王府的丫鬟,和别处的自然不同,这等国家大事,怎能瞒得过她们。
顿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关于齐国的事情,和墨染说了个大概。
之前一直生活在乡村的墨染,虽然地处齐国和周朝边境的交界处。却对于王侯家的事情,知之甚少。如今有了青竹和丝竹这两个八卦篓子,自然听得津津有味。
不多时,便已经到了申时。
每日申时进宫的医治,是墨染最发愁的事情。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和往常一样,诊了脉,又开了些药膳,墨染便准备告辞了。
黎洛然这个人的心思,最是难猜,她可不想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将自己的小命丢了去。
“林大夫,怎么最近不帮朕按摩了?”黎洛然的声音淡然,里面的威严却不容抗拒。
一说话,墨染的眼皮就突突的跳个没完。
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前段日子帮黎洛然按摩时的场景。
本应该笃定的体征没有出现,反而惹得她差点“葬身虎口“。这样的事情,是那样的凶险,墨染除非疯了,才会想要再来一次。
赶忙垂下头,一脸的认真:“陛下龙体渐安,无需按摩。”
“如果,朕命令你按摩呢?”
黎洛然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眸中透漏出来的,更是丝丝狡黠的光芒。
自从那一次的情不自禁之后,对于墨染的手艺,他更是期盼了。
之后,也找过了许多的按摩师,却无一人能达到她得水准。
那酥麻爽适的感觉,就好像电流一般,从身体的每一条血管嗖嗖淌过。就连身上的毛细孔,都被这些电流,一个个疏通打开,别提多畅快了。身上热乎乎的,就连那安逸许久的宝贝,也有着蠢蠢欲动的迹象。这种美妙的感受,让他午夜梦回,都每每回味不已。
好不容易盼到林墨染回来了,她却再没之前那般的行动。
等啊等,终于,黎洛然等不了了……
“墨染,遵命。”
看着她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时,黎洛然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再一次帮黎洛然按摩时,墨染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鲁莽。
“像之前那般按摩!否则!”
黎洛然声音冰冷,浓浓的怒气在隐隐荡漾。
这个女人,分明在耍小聪明,糊弄自己。
“是。”
墨染无奈,只能按照之前的方法,一次次帮着他按摩着。
看着黎洛然一脸舒爽的闭着眼睛,感受着他身子带来的微妙变化时,心里却苦涩到了极点。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再出现之前那样的事情。更不要让别人看到这一幕,否则,我林墨染就算是再福大命大,这一次也定然小命玩完。
只可惜,她的祈祷还没完。
原本安静的大殿外,竟传来阵阵吵杂的声音。
“本公主就是要进去,你们要是再阻拦,本公主立马把你们的头摘下来!”
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嚷,原本紧闭的房门,竟被人粗鲁的一脚踹开。
一袭红色骑马装,梳着满头小辫的吕逸珊,在一群左右为难的宫人围拢下,闯了进来。
墨染赶忙退到一边,顺手还扯过薄被,帮黎洛然盖住身子。
如今的黎洛然身上只穿一条亵裤,这般装束在大夫面前没什么。可是,如果出现在一个未出阁的异国公主面前,就不太雅观了。
“皇帝陛下,他们阻拦我,不要我进来!”
吕逸珊的蛮横性子已经成了习惯,不管哪里,都照闯不误。
奇怪的是,黎洛然竟然没有生气。从容的穿好衣衫,一脸的无奈宠溺:“你们真是不长眼,咱们的珊珊公主,也是要阻拦的吗?全度退下!”
“是!”
一声厉喝,之前还围在吕逸珊身边的那些人,全部都退了下去。
如此一来,之前还绷着一张脸的吕逸珊,终于恢复了笑意。
“还是皇帝哥哥对姗姗好!”
说话间,眼角瞥到了跪在一边的林墨染。
虽然这个时候的林墨染,极力想将自己隐藏起来,可吕逸珊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第二十章 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