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皇上和咱们王妃是不是有点那种关系。”一个扎着发髻的我小姑娘偷偷的跟另一个穿着绿色裙子的年纪稍长些的丫鬟说到。
绿色裙子连忙捂住她的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口。”
绿衣裙子丫鬟看见小丫鬟惊恐的眼神,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有些过了,吓着她了,便改了改口:“在这天子面前,忌讳多着呢,非议皇族之事可真的要杀头的。”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姑娘又抖了抖。
两个丫鬟便捂住自己的嘴,匆匆离开了。只是她们并没有注意到屋顶上快速闪过一抹黑影。
吕逸枫在离王府很近的胡同里,微微喘着气,苦笑自己的身体竟然这样差了。刚才听那两个婢子说的话,莫非黎洛然也喜欢她?吕逸枫眼里划过一丝幽深,以前他就觉得黎洛然对林墨染很不一样,或许要重新考虑考虑了,江山他要,女人,他也要。
几日前,长安王为了安慰林墨染亲自给林墨染的院子赐了名——怡红楼。林墨染就差没把他给毒死了,长安王那真是叫苦连连,直呼冤枉。
后来林墨染想了想,自己有了一个名字——风染楼。
风染楼
黎洛然站在院子里,盯着窗子,仿佛这样就可以看到里面的身影。一旁服侍的小太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墨染,我们之间真的就这么难吗?你已经连续两天没有出来了,我便在这里守了两天,你可以对吕逸枫笑靥如花,为什么对我要这么的残忍?我不相信,吕逸枫这时候接近你,半分目的也没有?
黎洛然眸子里闪过毒辣。墨染,不管你与吕逸枫如何,我是不会心慈手软,养虎为患的。
屋子内的林墨染坐在中间的圆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籍,然后漫不经心的问一旁小心打量着她的丝竹:“走了?”
丝竹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皇上,赶紧上前说道:“皇上还没走呢,主子,皇上什么时候这么对一个人了,好像就连当年的柔妃也不及您的万分之一呢。”丝竹倒是希望自家主子能够过的幸福,她看得出来主子对皇上未必
没有情。
“果真如此吗?”她问自己,丝竹以为是问的她,慌忙点头:“是啊,皇上真的对您很好。”
林墨染踱步到窗前,看着庭院里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黎洛然看见窗前有了一抹影子,内心狂喜,就连嘴角边都不断的扩大。她,肯见我了。
丝竹美滋滋的看着主子,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大好事,便开心的去收拾林墨染的书籍,想着主子肯定是要出去的,看着桌上的书籍,尽管丝竹不识几个字,但也知道这本书竟然反了,主子到底是怎么看下去的?
林墨染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放在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有了。”林墨染惊叫了一声,到把旁边的丝竹吓了一跳,看着林墨染嘴角边“邪恶”的笑容,丝竹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得厉害。
‘丝竹’端着剩菜剩饭从里面出来,只是脸上多了一方帕子捂住了脸,她和丝竹的身型最为相似,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金蝉脱壳的办法。
本以为能顺利溜了出去,本已经与黎洛然擦肩而过,林墨染心里有一丝窃喜,也有一丝落寞,这种复杂的情绪连林墨染都懊恼。
“站住。”身后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林墨染有些腿软,恭恭敬敬的站着,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不会被发现了吧?
“你去哪里?”林墨染呼吸一滞,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心里如同打着鼓。
“我……”刚想去承认错误,求皇上饶恕,可黎洛然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她怎么样了。”
林墨染半天才反应过来,敢情他没认出她来,可是如果一开口,以黎洛然的心计,肯定会认出来,要是不答,肯定以抗旨罪论处,林墨染脑中飞速旋转,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忽然,屋子里好像传出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黎洛然顾不上其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差飞过去了。
可是里面冷冷传出了声音:“别过来。”声音神似林墨染,黎洛然心里着急,没有听出声音的真假。
林墨染转头匆匆走开:“丝竹,好样的!”
通往王府的正门的路上,和丝竹关系不错的丫鬟都问她怎么了,为什么在脸上带着丝帕,林墨染变了变嗓子说自己脸上长了些疾症,怕冲撞了圣颜,就带了个丝帕在脸上。
终于顺利出了王府,林墨染重重呼出了一口气,才终于明白什么叫“有惊无险”。
她没有多做停留,匆匆赶去了客栈,虽然明知道他肯定不会在那里了,但是她还是想来碰碰运气,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
再一次进入那个房间,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整整齐齐早已经被人收拾过了。
林墨染失神的下了楼,心里却希望他能走的远远的,永远别再回来了,她不想害了他。
刚要迈出客栈的时候,年轻的掌柜叫住了她:“姑娘,留步。”
林墨染转过身来,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姑娘可是来寻那位公子的?那天我瞧着你们是一起来的。”年轻的掌柜很直接,看不出半分生意人的精明。
林墨染狐疑,毕竟吕逸枫的身份敏感,“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自打上次你走后,有两个人向我打听了那位公子下落,不过我并不知道他的来历,所以也只有如实相告了。”年轻的掌柜娓娓道来,他没有说谎。
林墨染淡淡道了声谢,又欲要走了,外面不能多呆,丝竹撑不了多长时间。
掌柜的声音又传来:“不过,那位公子走之前留了一封信给你,让我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说着,便拿出那封信递到林墨染手上。
上面的字迹大气磅礴,也似乎只有吕逸枫的气质才能写的出来吧。
林墨染从怀里拿出一定银子交到掌柜的手上,“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以后还是恳请你把这件事保密下去。”
林墨染不卑不亢,也没有过多威胁,从他告诉她这件事,她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去刻意的讨好,但是什么事情都有个万一,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年轻的掌柜没有拒绝林墨染的银子,他也没有拍马屁的去说一些油嘴滑舌的话,反而朝着林墨染颔首一笑。
林墨染也来不及多想了,也回了一虚礼,连忙离开了。
一路上林墨染小跑着回到了王府,身上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她又趁人不注意带上了面纱,一路小心谨慎的到了风染楼,竟然没有什么动静,连黎洛然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可是她却漏算了这一种结果。
她又跑到了屋子里,丝竹还在那里站着,她的心一暖,丝竹,苦了你了。
丝竹看到林墨染:“主子,你可算回来了,我担心死了,也害怕死了。”
说完,瘫软的爬到林墨染身上,体力已经透支,想她一个婢女,若不是跟在林墨染身边这么长时间沾染了那么一两分气度,恐怕她现在早已经被吓死了。
林墨染扶起丝竹来,安慰了他几句,还是问道:“黎……皇上,去哪里了,怎么刚才没见到他。”
丝竹一听,神色变了变,不敢直视林墨染的眼睛,“皇上,皇上他去处理政务了。”说完就想要逃离。
可是,林墨染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丝竹,看着我的眼睛,皇上,他到底去干什么了?”林墨染抓住她的肩膀,声音不容置疑。
“主子,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丝竹看着林墨染的眼睛,里面的担心清晰可见。
林墨染笑了笑:“经历了生死,经历了别离,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丝竹的眼中闪了闪,多了几丝坚定:“主子,其实在你走后没多久,就有人来通报说你昨日救治的那位姑娘醒了,然后,皇上就离开了。”
丝竹仔细观察着林墨染的表情,可是她脸上一派从容,看不出半点破绽。
然后丝竹小心翼翼又继续说道:“其实,皇上真的是关心你的,主子,奴婢在京都这么些年,还没见过皇上对哪个人这么用心。”
林墨染没有说一句话,安安静静地,丝竹以为林墨染是生气了,便一直在林墨染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无非又是那些想让林墨染安心的话。
丝竹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去的,她只听到自家主子轻飘飘的声音:“我累了,丝竹,你先出去吧。”然后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出来了。
林墨染关上门,顺着门慢慢跌落下来,仿佛奶奶还在慈爱的对着她笑:“墨染,来吃烤地瓜。小心烫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不懂的照顾自己?”
“墨染好想你啊,奶奶,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好吗?”林墨染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充满了叹息。
第一百七十章 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