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是刁难
廖宴心中对洛晨曦越是愧疚,看着个柳氏就越不顺眼,只是此刻还不是时机,他也只有强忍着怒气扮演好自己这个宰相的角色。
冷冷的开口“三丫头怎么了?用得着你这么关心她?”
虽然依旧是冷冷的语气,但是柳氏听得出廖宴语气的转变,这就证明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自己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廖彤那个小贱人,于是赶忙像廖宴报告道“回老爷,今天下午,厨房来人说三小姐那边一直没有传膳,妾身想着,彤儿刚刚从土匪窝那种地方回来,不吃饭身子铁定是撑不住,于是妾身便带着杨妈妈前来看看,不料到了门口,这个小丫头却挡在门外不让妾身进去,妾身也是因为关心女儿,情急之下才会做出如此之事,还望老爷见谅。”大夫人说完眼角的泪水都快掉下来了,这模样看在谁眼里都是一副贤妻良母的作风。
可是廖宴也不傻,一个前朝的状元能在本朝坐稳丞相的位置,手段又怎么会差呢?大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连看都不用看都知道。只是此刻的他并没有急着去揭穿,而是冷冷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出口问道“彤儿在里面?”
大夫人一听事情有转机,心中像是盛开了朵花,立马附和道“是啊,都一天没出来了。妾身是真的担心她闷在屋子里闷坏了......”
廖宴不理会柳氏的说辞,直接迈着步子朝洛晨曦的屋子走去。这一走,许多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紫霞更是急得不得了,恨不得冲上去拦住廖宴。
可是紫霞也不是笨,她知道她此刻去拦住廖宴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可是如果不拦着,那么小姐偷偷跑出去的消息不就暴露了吗?到时候,小姐该怎么办啊?紫霞都快急哭了。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小姐交代的这么小的事情都办不好,紫霞已经在心中埋怨起了自己。
吱呀一声,洛晨曦屋子的门打开了。
只不过这门却不是从外面打开的,而是睡眼惺忪的洛晨曦从里面打开了门。
这一下所有人都楞住了。
洛晨曦看着大夫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心中暗爽着,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呆萌样,对着站在门口的廖宴道“爹爹来彤儿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此时此刻,就连官场上伸进百战的廖宴也有些懵了。按照他接到的消息,洛晨曦此时应该是还没有回来才对啊?怎么突然间就从里面出来了?
“无事,听厨房的人说你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爹爹就是来看看你。”廖宴淡淡的答道,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感情。
其实廖宴本就不打算为难洛晨曦的,他甚至打算替洛晨曦圆个谎,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去呆会,出来就说彤儿身体不适,用这个借口打发掉众人就算了事,没想到自己还没进去洛晨曦倒是从里面出来了。
洛晨曦也不理会廖宴,直直的从里面走出来,像院子环视一周道“我今日身体有些不适,于是告诉紫霞要睡一会,并且吩咐紫霞在我休息的时候不要让人来打扰,不知大夫人有何不放心的,非要来我房中看看?”
冷冷的语气,洛晨曦看着大夫人。小贱人?小贱婢?小婊子?这些话,洛晨曦可是一字不漏的全听了去,大夫人啊大夫人,你就不知道给自己积点口德?
大夫人一向仗着身份在整个相府里几乎是横着走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此刻自然是恨不得将这个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的小贱人碎尸万段!
只是廖宴在场,她必须忍者!她不能不忍,自己这个丞相夫人的身份是廖宴给的,自己若是糟了廖宴的嫌弃,这个夫人的位置恐怕也是很快会不保的。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洛晨曦道“彤儿这是说的什么话,母亲也不过是担心你的身体这才过来看看的。”
母亲?担心?洛晨曦在心中冷笑,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快一点去死吧?担心我?真是可笑!
“彤儿的母亲只有一人,不知大夫人所说的话是何意?”冷冷的语气,洛晨曦也是毫不畏惧的,挑衅的眼神看着大夫人。
听到洛晨曦的这句话,不仅是大夫人,就连廖宴也是虎躯一震!
“彤儿的母亲只有一人!”这句话就像是刀子一般扎在廖宴的心头,刺得他一颗渐渐衰老的心生疼。
此时盛怒的几个人都没有看到,大夫人旁边的杨妈妈悄悄地踩着步子退了出去。
大夫人一脸幽怨的看着洛晨曦,阴狠的眼神仿佛要将洛晨曦生吞活剥,这样当众的挑衅自己,这是大夫人怎么也不能容忍的!
这么多年在相府的胡作非为大夫人早已养了一副不容任何人挑衅的性子,此刻面对洛晨曦赤裸裸的挑衅,大夫人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这个小贱人说什么?”几乎是口无遮拦的一句话就冒了出来。
洛晨曦赤裸裸的讽刺与挑衅让她再一次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作为一个相府的当家主母该有的尊贵与修养,甚至忘记了廖宴也在场......
刚刚说完这句话,大夫人就后悔了,慌忙捂着嘴,惊恐的看着廖宴。
廖宴一张脸已经黑到了极致,冷冷的看了大夫人一眼。
如果刚才大夫人咒骂紫霞还可以因为紫霞只是一个下人廖宴还可以网开一面,可现在大夫人咒骂的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和霓裳唯一的女儿。而且还是因为女儿的一句只承认霓裳的话语就这样咒骂她。这让一向将霓裳放在心中一个不可任何人侮辱的廖宴如何忍受的了?
一张布满褶皱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冷冷的语气仿佛能杀人一般“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大夫人仿佛是被押赴刑场等候处决的凡人一般,廖宴的这几句话就如同刽子手落下的刀子一般,闻言大夫人立刻软瘫在了地上。在场的人碍于廖宴的盛怒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去搀扶的,大夫人就这样一身华贵的瘫倒在地。
洛晨曦看着这样的发夫人心中没有一丝的同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洛晨曦才懒得管这种人!相反,她到不介意来个落井下石。
“大夫人当真是彤儿的好母亲啊,彤儿只不过提了一句彤儿早死的娘亲大夫人就用这般粗俗的词汇来骂彤儿,你叫彤儿以后还如何敢呆在这个丞相府?”
简单的语气,看似是弱者的乞求,而此时却如同一个个响亮的巴掌,啪啪的扇在大夫人的脸上。
大夫人此时趴在地上感觉像是有无数个巴掌在脸上扇着一般,却是只能狠狠的盯着洛晨曦,不敢再端分毫当家主母的架子。
一旁廖妤的房间内,廖妤惊慌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杨妈妈“你说什么?爹爹逮到母亲说那个小贱人的坏话,要处罚母亲?”
面对这个从小骄横的二小姐,杨妈妈自然是不敢说假话,实话实说的把当时的情况大概叙述了一遍。廖妤听完直接就摔了手里的茶杯。
“廖彤这个小贱人!一个庶出的小丫头,爹爹都不允许她上桌吃饭,她以为她在丞相府能有多大的脸面?”说完,廖妤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继续道“爹爹不可能因为那个小贱人就责罚母亲的,爹爹和母亲可是多年的夫妻了,她廖彤一个小贱人还不够让爹爹撕破脸面。”
说完,廖妤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杨妈妈,有些不屑的说道“杨妈妈你也是的,跟在母亲身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事怎么还是这么没有分寸,这点小事也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那一声轻嗤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跪在地上把头几乎要埋在地面的杨妈妈听的异样清晰。
杨妈妈眼底闪过廖妤不曾察觉的嘲讽继续说道“可是二小姐你忘了吗?老爷平日里最恨家里谁说话不礼貌,就连我们下人一些粗鄙的词汇当着老爷的面我们都不敢说,更何况夫人说了那样的话?老爷一向注重家风,这一下要是生了气,那后果也是不可预想的啊!
还有二小姐,你忘了吗?二夫人在府里可是个禁忌。老爷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她,可是老爷取回来的小妾却一个比一个像二夫人,难道小姐这么聪明就看不出什么吗?”
听到这里,廖妤的心中突然咯噔的一下,杨妈妈说的这些自己不会不知道。霓裳死的时候自己也还小,没什么印象,可是爹爹取回来的小妾一个比一个像霓裳可是母亲跟她说过的,这个是廖妤无法否认的事实。
廖妤突然有些心慌,这样的话,也就说明了一个她很不愿意相信的事实,那就是爹爹一直没有忘记霓裳那个青楼出来的贱人!
一丝无助突然从廖妤的心中闪过,母亲和爹爹这么多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上一个青楼出来的女子?
杨妈妈看得出廖妤心中的挣扎,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忘记添上一把火呢?
“二小姐,二小姐,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杨妈妈的声音有些带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