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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回家

  京城,丞相府。
  大夫人端坐在梳妆台前沉着一张脸,一旁在丫头正为她梳着妆。看着铜镜中自己日渐衰老的脸,大夫人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屋内的气氛如同装满了火药的炸药桶,稍微一点点火花就会引起爆炸。
  那个梳妆的小丫头自然是吓得大气不敢出,最近为夫人梳妆的丫头换了又换,每一哪一个不挨夫人打骂的。
  或许是应为太害怕,小丫头拿着金钗的手抖了一下,尖锐的钗头瞬间刺痛了大夫人的头皮。
  “滚!”大夫人当即便怒了。
  那个小丫头如蒙大赦一般唯唯诺诺的退了可出去。
  看着那小丫头害怕的样子大夫人的气更甚了。自己有那么恐怖吗?想想自己嫁到丞相府这么多年来,虽有个正室的名分,可老爷和她同床共枕的日子却是少之又少。
  出嫁前母亲曾告诉她,女人最重要的是权势,就算不能得到丈夫的爱,也要依仗着强势的娘家牢牢抓住府里的财权。
  她本还对廖宴抱着一丝的期望,或许他与其他男子不同呢?事实上刚成亲之时廖宴是与其他男子不同,他们成亲三年间廖宴的丞相府就只有她一位女主子,甚至连个别的通房丫头都没有。这让当时的柳氏可是沾沾自喜了不少。
  成亲一年后,柳氏有了大女儿廖思婷,原本她以为自己一怀孕,廖宴必定是会纳小妾的,可谁知,廖宴非但没有纳小妾反而对她更是关爱有加。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幸福啊!
  柳氏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可是谁知道,成亲三年后,她有了二女儿廖妤,刚得知自己怀孕之时廖宴也确实对她关爱有加,可是柳氏总觉得廖宴对自己不如之前那般好了。
  难道是廖宴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这样的猜测很快在廖宴将霓裳带回丞相府时得到了证实。
  霓裳很美,大夫人不得不承认。她美得让她嫉妒。
  于是乎,大夫人原本关于幸福的一切幻想都破灭了,廖宴整天和那个小贱人呆在一起,几乎就不来自己的院子。
  大夫人开始变得暴躁,不停的摔东西,有次霓裳去看她,她当着霓裳的面摔了一套茶具。本是想给这个出身青楼的女子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却引来了正好站在门口的廖宴一通教训。说他没有一点当家主母的风范。
  大夫人当是那个委屈啊,她苦苦哀求廖宴她只是一时之失并不是要刻意针对霓裳,却依旧只换来廖宴的一记白眼。
  想想当时狼狈的自己,再想想那个时候衣着光鲜的霓裳,一定是霓裳那个小贱人设计陷害!
  大夫人的目光开始变得狠扈,她要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夺回来。
  不久后,大夫人临产,生了个女儿,廖宴取名廖妤。看着廖宴抱着刚出生的女儿慈爱的样子,大夫人以为她又回到了当初刚成亲的时候,她以为廖宴一定会像上次一样温柔对他说“你受苦了”,然后日子再过回之前的平静和幸福。
  可是,廖宴后面的话像是一记耳光,响亮的扇在她的脸上。
  “嗯,你好生养身子,有什么需要的就跟下人们说。大夫刚说霓裳也怀孕了,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啊,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看看霓裳。”当时的廖宴是这样说的。
  咔嚓。大夫人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如同心碎的声音。
  霓裳,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勾引老爷,我会让你付出代价,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生产后的大夫人变得暴躁,变得狠扈。唯独在廖宴面前依旧一副温柔大度的样子。
  廖宴对于大夫人的大度很满意,夸赞她识大体。大夫人也就顺势经常去看望孕中的霓裳。时不时的带去一些补品。
  看着霓裳受宠若惊的表情,大夫人在心中冷笑,呵,青楼出来的贱人就是会装!
  她看着霓裳一口一口喝下去自己送去的补品,喝吧喝吧,喝了之后一切就都该结束了。
  数月以后,霓裳临产,廖宴急的在屋子外面团团转。
  大夫人在一旁安慰着心中却是在冷笑,呵,老爷果然是被这女人迷了心智,自己生第一胎廖思婷的时候怎不见得廖宴有这般焦急?
  大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霓裳是头一胎,再加上平素身子就弱,产婆从早晨进去一直到傍晚都还能听到霓裳痛苦的呻吟。
  夕阳落山了,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产房的门打开了。产婆一出来便颤抖的跪在地上,说是二夫人失血过多只剩最后一口气。
  廖宴当时差点昏阙,可在大夫人听来,当时那产婆的话就如同春日里的微风,怎么听着都感觉舒服。
  霓裳,是你抢走了我的幸福就休要怪我了。
  “母亲,母亲。”
  突然闯进来的廖妤打断了大夫人的思绪。
  “妤儿,这样慌慌张张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柳氏娇嗔道,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从小娇惯着长大的,自然是不舍得打骂。
  “母亲,不是妤儿不懂规矩,哎呀,是,出事了。”廖妤急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柳氏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还是太年轻。“出什么事了?难道天塌了不成?”
  “大夫人安好。”
  一声清凉的女声传来,吓得大夫人浑身一颤。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大夫人瞪着圆圆的眼珠不敢相信的喊道“霓...霓....”
  “大夫人是想说霓裳对吗?”洛晨曦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颤抖的女人,看来娘亲的死果然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之前蔻姨就说过自己和母亲长的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大夫人此刻定是把自己当作已故的母亲了。既然如此,这次回来,她要将所有旧账一并讨回。
  “廖彤,你这个贱人,怎么对母亲说话的?就算你命大回来了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呆在土匪窝里这么久你还是完璧之身,我倒要看看这次赢王还会不会要你这个不干净的女人。”廖妤果然是年轻沉不住气,只会仗着大夫人的宠爱叫嚣着。
  “二姐,许久不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洛晨曦浅笑着,决定收拾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廖妤。
  “咦,我还没有像二姐说明,二姐是如何知道我被卖进了土匪窝?”洛晨曦冷笑着。
  廖妤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一向娇身冠养的她怎么会在廖彤这个笑笑的庶女面前低头“哼!我就是知道。”
  “哦,难不成二姐和那些土匪是一伙的?或者是二姐也曾被卖进过土匪窝才会如此清楚?”
  “你!”廖妤显然是气的不轻扬起手就要扇过去。
  洛晨曦冷笑一声,还以为自己是以前那个任你们欺负的廖彤吗?素手一抬抓住了廖妤即将落在她脸上的手。“二姐是被我揭穿了才气急败坏的要打我吗?”
  “你!”廖妤挣扎着“你这个贱人!”
  “够了!”大夫人看着眼前的闹剧终于是回过神来了。不知为何眼前的廖彤总让她觉得可怕。这种感觉很不好。
  大夫人强压着慌乱道“既然回来了,之前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了,呆会老爷回来我会禀报他,你先下去休息吧。”
  “呵,一笔勾销。大夫人还真是好度量啊。”洛晨曦眼里的讽刺毫不掩饰。冷冷的看了大夫人和廖妤一眼便离开了大夫人的屋子。
  柳氏,廖妤,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洛晨曦的心情莫名的好。紫霞也跟在一边乐呵“小姐,你是没有看到刚才大夫人气的脸都绿了。”
  ?????“呵,放心吧紫霞,以后你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景象的,我要把她欠母亲的还有我的一并都讨回来。”洛晨曦坚定到。
  ?????紫霞在心中微微一颤,小姐是真的长大了。
  ?????“紫霞,别发呆了,把我那件男装找出来,离开这么久我们是时候回去看看小丁那边了。”
  ??????紫霞听了倒是很快就去找衣服了,洛晨曦看着熟悉的屋子,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回来了,她又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之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想着想着洛晨曦轻轻闭上了眼睛。
  “小姐,衣服找到了。”
  “好,你也换上,我们一起出去。”洛晨曦睁开眼睛对紫霞吩咐。
  “啊,小姐,我也可以去吗?”紫霞欣喜的问道。
  洛晨曦看着紫霞就明白了,“怎么,你不想去啊?不想去算了,我自己去。”
  不是啊,紫霞一听就急了,“小姐,我去,我去呢。”
  嘿嘿,洛晨曦一脸得意的看着紫霞,“这么久没见小丁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呢。”
  紫霞一听到小丁的名字脸瞬间红了大半。
  洛晨曦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嗯,我记得上次见小丁之时,小丁好像是有一钟意的女子,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小丁追到那女子没有?”
  “啊?”紫霞一时没忍住居然叫出了声来,意识到洛晨曦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又立马地下头去。用比蚊子还细的声音说道“小姐失踪之后奴婢就一直被大夫人打压,根本出不得府,自然是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