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戚云已经准备说了,但是她并没有直接开口,“相爷,我愿意说,只是请您让我的丫鬟先起来,我在慢慢跟您说。”
公孙越点了点头,对福儿彩儿说道:“你们先起来吧!”
福儿彩儿起来后戚云拿起酒杯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才鼓起勇气说道:“相爷也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所以我就不多解释了。”
公孙越点了点头戚云继续说道:“饥荒的时候,粮食甚至要比金银珠宝还要值钱,一个米粒都有可能引起一场战争,富贵人家或许还能好一些可以拿钱去换,但是穷人家只能挨饿,选择吃树皮野草。”
戚云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回意,虽然这个身体并不是她的,但是她也确确实实经历过了那些事情,所以每一慕都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是她痛苦的源泉。
公孙越早就派人调查了戚云,知道戚云确实经历过那场饥荒,却没想到到现在还给戚云带来影响。
“慢慢的有钱的为了粮食也变成了穷人,树皮也没有了野草也没有了,但是命还在,每个人都承受着饥饿之苦,我想相爷是不会有体会的,那种痛苦可以逼疯一个人,更甚者说可以将所有的人都逼疯。”
痛苦缠绕着戚云,以至于让戚云说话的时候开始咬牙切齿,公孙越见后心里狠狠地颤了一下,确实他从生下来就丰衣足食,戚云所说的那种感受她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也是他无法想象的。
“很快饥荒将很多人都逼疯了,他们再也忍受不了了,以至于最后连人性都丧失了,他们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竟然直接将对方杀死烹食,来解决自己的饥饿。”
听了戚云的话公孙越瞪大了眼睛,因为有些事情是他触及不到的,却没想到会如此阴暗。
“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不过这仅限于那些手里要么有钱有么有人的人,他们总是找那种势单力薄的人出手,解决自己饥饿的同时,更是开始掠夺,想要投靠他们要么你有钱,要么你有让对方眼红的东西。”
慢慢的戚云已经从伤心中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仇恨和愤怒。“不幸的是我家就属于势单力薄的,在看到他们吃人肉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因为饥饿觉得眼馋,我感受到的只有恶心,不过也没有将我逼到极点。”
听着戚云的诉说公孙越越发的心疼起戚云了,之前公孙越还觉得戚云不懂得女子应该有的柔弱,不会像其他女子那样讨好自己,觉得戚云有意思。
但是现在公孙越完全不会这么想了,因为他知道戚云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为了保护自己,因为早在她还小的时候,她就已经经历过了太多的冷酷,经历了太多的黑暗,她所学到的最多的就是要保护好自己。
福儿彩儿一旁的下人们虽然也很不幸,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毕竟没有经历过饥荒,比起戚云的童年来说着实幸福了不少,在听到戚云的描述之后,都开始觉得戚云很可怜。
“知道那一次,我亲眼看着我的父母被他们杀死了,亲眼看着他们将我的父母吃了,那时候我真的吐了,前所未有的恶心,尤其是在看他们将我父母的肉吃在嘴里的时候,我差点将胃都吐出来。”
戚云说着眼睛里再次涌出了泪珠,毕竟如果没有那两个人也不会有她,或许当时他就真的死了,也不会侥幸穿越到这里。
在听到最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的不能再震惊了,福儿和彩儿也是第一次听戚云讲述自己的过去,在得知戚云的过去比自己还惨的时候,发自内心的开始心疼戚云,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戚云的。
公孙越更是没想到戚云竟然还经历过这种事情,虽然他没有经历过,但是只听着戚云的讲述,他简单的想象一下,就已经可以感受到了当时戚云的痛苦。心疼戚云懊悔自己不该逼迫戚云的同时,再次用是为了帮助戚云的借口来安慰自己都没有了什么作用。
差不多说完了,戚云再次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看着公孙越缓缓说道:“我父母死后本应该轮到我的,只不过比较幸运被人及时救了下来卖到了乐坊,虽然误入烟花之地,却侥幸逃过了一节,只是经历过这些的我再也吃不下肉食,甚至看到肉食都会觉得反胃,我才会让福儿彩儿他们将肉食替我吃了,毕竟他们还要伺候我,也算是我给他们的福利,否则也只会浪费了。不知道相爷对我的答案是否满意,能不能不要怪罪他们,如果相爷非要怪罪的话就直接怪罪戚云好了。”
本来公孙越也只是为了逼迫戚云将实情说出来,才会说那些话的,现在听了戚云的解释之后心里也有了很多的愧疚,更是不想在理会他们,更不会想去惩罚他们的事情。
并且公孙越更是前所未有的道歉了。“这件事情确实是本相鲁莽了,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还希望戚云姑娘不要怪罪。”
公孙越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这次他也并不是因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也只是因为心疼戚云才后悔的,不过做都已经做了公孙越告诉自己的是一定要将这件事情解决点,让戚云从心里阴影中走出来。
现在的戚云心里已经淡定不下来了,虽然说公孙越说抱歉很值得让人感到意外,但是戚云并没有多大的感受,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说道:“相爷说笑了,这是您的地方,您想要知道什么当然要告诉您。只是不知道相爷可以原谅我的丫鬟了吗?如果可以的话,还请相爷允许我先离开,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会儿。”
任谁回忆起这些都不会舒服的,公孙越点了点头说道:“那戚云姑娘就先回去休息吧!刚才姑娘也没吃什么,一会儿我会让厨房给姑娘做一些清淡的食物送过去的。”
现在大家还都沉浸在对戚云的心疼中,根本就没有发现公孙越的不寻常,没有发现公孙越竟然在关心戚云,并且还特意嘱咐会安排厨房给戚云准备食物。
不过公孙越如何不寻常,现在的戚云都没有太大的兴趣,在得到公孙越的认同之后,示意了福儿和彩儿一眼就先行离开了,福儿彩儿向公孙越行了个礼也连忙跟了出去。
一路上戚云也不说话,福儿和彩儿跟在戚云的身后,满满的都是担心。
第一百九十四章 那些痛苦(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