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的眼神又一冷,接着问道,“她都说什么了?”
提起这件事情,听儿便更是恼怒,戚芸这贱人当初把她打的那么惨,最后竟然只是一句话的解释就把自己给打发了,还有她那不咸不淡的态度,嘴里说是表达歉疚,可说到底还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真要是道歉,怎么可能对她不算不顾,由着她在那儿自生自灭,连伤药都不拿来给她搽搽?!
那会儿,她当时才醒来不久,刚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着了,再又是对戚芸的恐惧正达到高峰,听到她那么三两句的把事情解释完,思绪混乱,心里就只有完全的恨意与不甘,根本没怎么去用心去想那些事情。
之后几日,她渐渐冷静下来,想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对于戚芸的那番话也就越来越怀疑。她觉得戚芸这贱人完全就是在忽悠自己,什么打错了人,纯粹是找的借口,她一点都不相信事实真相会是这么简单。
于是,听儿咬牙切齿的一哼,便义愤填膺的说了起来,“这个贱人跟奴婢说,她那天晚上是真的认错了人,把我们都当成了盗贼,所以才会下手把大家打得这么惨的。她还说,她是事后由红衣姑娘证实了自己的身份,才真正知道此事是她搞错了对象,她还向奴婢道歉。”
听完后,红衣冷冷的看着听儿,“那你信了?”
“奴婢怎么可能会信?!”听儿连忙回道,当下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说的越多,心里面的怒火便烧的越来越旺,“奴婢一听就知道这个贱人是在骗奴婢的,什么误会一场,什么打错了人,通通都是她的借口而已。只是奴婢当时身上伤势深重,旁边又没有个可亲信的人,所以才一直隐忍了下来。”
红衣冷冷地一哼,再问道,“除这些之外,她就没再说别的了?”
听儿摇着头回道,“没有,那天说完这些话之后,她就没再找过奴婢,之后这些日子她也一直没有再在奴婢面前出现过。”
红衣闻言忽然噤了声,一双眼睛里阴沉沉的。
听儿见红衣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可是她心里头却有很多的话想要问红衣,于是便急急问道,“红衣姑娘,那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事后一切是怎么解决的?”
听到听儿的问话,红衣顿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双眼里更是阴沉。
她冷冷看着听儿,质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儿不知道红衣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自己,但看着她的眼神却觉得有些可怕。她的瞳孔缩了缩,再次回道,“奴婢是真的什么不知道啊,这些日子奴婢一直在想着,但总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心里的疑惑太多,但也只是等着一个答案而已。
红衣听及并没有什么反应,可眼睛仍是盯着听儿不放。她沉思了一会儿,忽地问道,“我问你,当日我让你偷偷给戚芸下的逍遥丹,你确定她真的全都吃进肚子里了吗?”
“这个……”听儿本来想说确定的,可是转眼又迟疑了下来。
她缓缓想着那时的情况,一边说道:“奴婢记得,那天晚上奴婢是在宵夜里下了十多粒的逍遥丹,那些宵夜还是奴婢亲手端到戚芸面前的。可是在她下筷子要吃的时候,却非说宵夜做得太过清淡,要让奴婢去厨房给她拿酱料。之后奴婢便就去了一趟厨房,回来后,就见戚芸碗里的宵夜已经吃了大半了。当时奴婢也有些疑惑,戚芸却说是肚子实在饿得慌,忍不住就痛快吃了,然后又跟奴婢说不要酱料了,让奴婢再把酱料拿回厨房放着,于是,等到奴婢再回到屋子看时,她就已经把宵夜全都吃完了……”
红衣静静听着,眉梢一挑,便开口说道,“那这么一说,你也就是没有亲眼看到她当时是真的把那些宵夜全部给吃掉了。”
“奴婢……”听儿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但想了想,还是老实点头,“是的。”
“哼!”红衣忽地重重一哼,眯起眼睛说出了自己的怀疑,“照这个情况看来,那个贱人当时多半就已经有所怀疑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把你端给她的宵夜真正吃掉。”
听儿闻言似乎明白过来,确认道,“红衣姑娘的意思是说,戚芸在那个就已经开始怀疑奴婢,所以故意演戏给奴婢看,欺骗我们上当?”
红衣冷着声音说道,“应该就是这样,戚芸当时必然是没有吃下逍遥丹的,要不然不可能会一直那么清醒。”
听儿听着不由皱起眉来,心里面感觉颇为惊异。她心想着戚芸这个贱人应该没有那么聪明才是,可对着她当时的异常和反应来看,却又好像确有其事一般。
“那照这么说,戚芸这贱人也早就知道我们想要害她了?”听儿想着就忍不住开了口,但心里的不解更多了,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可是她怎么知道的?”
是啊,戚芸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听儿实在想不明白,当时的计划总共才她们几个人知道,外人不可能会知晓,也不可能会传到戚芸耳朵里去才是。
那么,如何还会这样叫戚芸事先察觉了先知?
难道是戚芸有什么神通么?
听儿禁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刚一抬起眼,却冷不丁的瞧见红衣正冷冷的瞅着自己,那样冰冷的眼神看起来分外的陌生,也分外的叫人觉得可怕。
“红衣姑娘……”听儿吓了一跳,不知道红衣突然间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红衣听到她的唤声仍是没有任何的松动,只是嘴里一字一字的问她,“你从前真的就那么厌恶戚芸这贱人,讨厌她,憎恨她,恨不得把她害得身败名裂?”
听儿怔了怔,傻傻的看着红衣,“怎、怎么啦?”红衣姑娘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红衣冷声道,毫不退让。
?
第七十一章 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