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莎离开后,徐长夜出门,夜君来到他的身边保护他,徐长夜开口道:“君叔,陪我走走吧!”
这一路,徐长夜和夜君在整个城市转悠,等到了一处高地,夕阳西下。
夜君看徐长夜神色不太好看开口道:“爱莎这边的事情解决了,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愁眉苦脸了?”
徐长夜这时候苦涩一笑道:“君叔,你看着景色多么的美丽,在这中沙漠的地区竟然有如此安宁祥静的地方,多好啊,可是过不久,这里可能就会成为人间炼狱了,这里的人安逸了没几年,又要重新卷入战火,而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徐长夜,这个土地上的人,并不是我的子民,可我却满是内疚,因为我不得不承认,我是利用了爱莎,利用了他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听着话,夜君开口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不要这么想,若是你的计划能成功,未来他们可以一辈子不用经历战火了,每个人,或者每个事情的成功都伴随着一部分的牺牲,这是无法避免的。”
“长夜,知道我为什么退隐江湖吗?”
徐长夜有些好奇看向夜君,夜君是一个传奇他是知道的,但他还真不知道夜君为什么退出江湖。
从夜君成名开始,无论是武学江湖,还是势力江湖,鬼殿都是让人胆寒的存在,就是上苍这样势力也十分的忌惮。
鬼殿从成立到发展到巅峰,更是白骨累累,是无数人用命见证了鬼殿的荣耀。
黑白双煞有黑白无常的说法,夜君便是阎罗。
巅峰时期,夜君要谁三更死,谁能留人到五更。
这便是鬼殿的强大。
可就在如此强大的时候,鬼殿隐匿了,他们是还接一些暗杀任务,但仅限于维持整个鬼殿的运转,夜君将所有财富分离,将他们分散。
有的成了富豪,有的维持着鬼殿的传统,自己独立培养下属,达到了分散但又可以快速恢复战斗力。
有些人说鬼殿消失了,可这次夜君帮助徐长夜,鬼殿又迅速集结,可见鬼殿的凝聚力有多强。
夜君曾经跟徐长夜说过,鬼殿从来不是一个势力,而是一个大家庭,里面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徒弟,也是他的孩子,他从未将他们当成杀人的工具。
鬼殿第一代成员,每一个都是夜君从各地寻找而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悲痛的过往。
就是这样一批人,成就了鬼殿的辉煌,任谁都不会想到鬼殿的成员,曾经可能是流浪的儿童,可能是街边祈祷的乞儿,更有可能是被人抛弃的病婴。
而夜君对他们最大的教诲,不是养育他们成人,教授他们绝世武功,还有杀人技巧。
黑煞说过,夜君让他永远铭记的一句话。
那就是,自己得到的,要给人。
夜君给他的,就是在黑煞最难的时候,给与了他光明。
他们是鬼殿的杀手,可也是最有爱心的人。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愿意执行任务,导致一代很多人被别人反杀,在这个过程中,夜君比谁都痛苦,改变了策略,不断的教诲所有鬼殿成员。
因为要成长,就得变的强大。
那个时代不是如今,钱比什么都难赚,夜君为了养活这些人,不得不做很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夜君是一个时代的传说,他也见证了一个时代。
随即,夜君开口道:“我退出江湖,是因为我不适合江湖,而你,和我一样,也不适合,你适合在战场上,正面的厮杀,保护你心中想保护的人,而不是这样的勾心斗角,所以你只能为帅,做不了国主,你做帅,可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做国主,你活不了多久,一个人的气运太好,是会短命的,明白吗?”
徐长夜开口道:“您是说,我会死?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夜君摇头道:“这就是你的软肋,你把有些东西看的太重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死呢,多少人跟你一样,被世人认为犯下了弥天大罪,但这对错,真的能分清吗?你保护的是你的子民,是你所在国度的未来,这就是错吗?恶人就真的全部是恶人,一切的事情都是相对的,无故杀人,必定是错的,但若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他人杀人,有错吗?”
短短一句话,徐长夜沉默了,夜君开口道:“这世间黑白颠倒,人鬼不分已经无数岁月了,真正强大的人,行走在黑白之间,又当人,又当鬼,因为他们的名利心太重,权欲心太重,你和我,都不在乎这些东西,所以,你我注定要隐姓埋名,因为你我存在,就容易挡住别人的脚步,别人哪里会容忍你?不杀你杀谁,我当初退隐江湖,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既然我们无力去改变世俗之人,那我们就做个清高之人,自己过自己的人生,远离是非,这一次要不是你岳父开口,我真的不想卷入进来!”
说着,夜君看向徐长夜,有些心疼道:“孩子,原本我并不看好你,我认为你也跟我当年看到的那些人一样,不过是想争名逐利,可现在才发现,你比我还要清高,你不在乎权力,不在乎财富,你心中也不在乎庙堂,你在乎的是天下,是你守护的子民,我为你感到心疼,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人一辈子,有做不完的事情,未来的路还很长,人活着,是先国后家,但也要有三菜一汤,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要么一条路走到黑,登到世界巅峰,做天下第一强人,护住你最后在乎的人。”
“要么,就是和我一样,功成身退,因为你还有家人,还有在乎你的人,你坚持要做你的事情,我支持你,但我希望你未来给自己留一条路,你是一个聪明人,有些时候,名誉真的不重要了,就像爱莎,她明明知道后面会遇到什么,你感觉她的子民会全部都认可她吗?不一定,可她为什么还积极和你合作,因为她明白,什么叫以后,什么叫她想得到的,你呢?你做完这些,你知道未来想要什么吗?”
“你路太顺,走的太高,没有别人的艰辛,不懂得其中的一些厉害,我知道你的打算,昨晚所有事情,背下所有,该死的就死,该关的就关,你不会有怨言,因为你心中有大义,你现在可怜这些子民,内疚,可曾对自己有半分可怜?做人,先疼自己,再心疼他人,懂吗?你是一个人来这世界上的,爱别人的时候,先学会爱自己才行!”
一番话落下,徐长夜呆呆看着夜君,良久,才呢喃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啊,君叔,你所说,我明白了,我会考虑的!”
“好了,趁着现在还平稳好好休息吧,我答应过小雪会守着你,直至你回家!”
夜君说着,徐长夜心中一暖道:“谢谢您!”
第五百四十九章 夜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