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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君心难测

  司彦清君目光沉沉的看着云端,半晌后才说出话来:“你一定要这样吗?”
  云端控诉:“秦霓如此无辜,她们又是怎么做的,司彦清君,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秦霓被她们活活打死,你知道秦霓对来我说意外着什么吗?你知道吗?可她死了,就死在你最宠爱的两个女人的手里,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放过她们吗?你做梦!”
  司彦清君两手压住情绪激动又想翻起来的云端,好声安慰:“你的伤势容不得情绪激动,端儿,你先冷静下来!”
  云端死后,哪怕小腹疼到让她眩晕,可是她哪里能做到冷静:“我的秦霓,她死了,死了!”
  昨天她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回来以后她便已经全身是血了,连急救都来及。
  司彦清君见此,索性是直接将云端抱在怀里,牢牢的压着她,不让她再动弹。
  她疼,他也疼。
  云端泣不成声,放声大哭,这些年来,她所有的委屈她都可以避而不见,她所有的痛苦她都可以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秦霓是她最亲近的人,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为什么连秦霓都不能放过,为什么?
  琼英在外面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进来。
  “主子……”
  云端歇斯底里的哭着,悲痛不已。
  “春霓……”姨母,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草率了,都是我害了你。
  琼英扑通一声跪倒在云端的床前,声音哽咽:“主子,秦霓已经走了,您一定要注意身体,节哀顺变!”
  云端的心被粉碎成片,昨天看到秦霓全身是血的一幕已经是冲击到她的心底,可是司彦清君对她的出手直接是将她的心都给撕裂了。
  她爱了他这么久,回头来,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
  “端儿!”司彦清君见云端的脸色越来越白,刚想伸手去碰,就见云端眼睛一闭,又昏了过去。
  “医师,似医师……”司彦清君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会焦急成这个样子,这一刻,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只想陪着云端,陪着她一切痛,一切哭。
  琼英跑进雨里,跌跌撞撞的去找医师。
  一番惊心动魄之后,医师们真是战战兢兢,这王后向来温和,这一次看来是真的伤着了。
  “陛下,王后情绪激动,又加上腹腔阵痛,所以才导致昏厥,不过没有大碍,只是不能再让王后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了,不然只会加重伤势!”
  司彦清君疲倦的摆了摆手:“留两个医师在偏殿待命吧,其他的都回去!”
  老医师看一眼司彦清君,想了想后还是劝道:“陛下,您的身子也要多注意才行,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您万万不能倒下!”
  司彦清君不耐烦的瞪过去:“本王让你说这些了吗?”
  医师们低头看着地面,再也不敢言语,稍倾,见司彦清君没有再说什么,他们面面相觑后,便无声退下了。
  听到云端醒了,曼陀妃本来很高兴,可是又猛然听到云端又昏了过去,她的一颗心急速的上升又坠落,真是难以适应。
  “娘娘,已经很晚了,您先睡吧,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曼陀妃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倒是真的已经特别晚了,本来就下着大雨,天黑得让人心里慌到不行。
  “听说王后大哭大闹,情绪太过激动才会昏过去的!”
  曼陀妃由着婢女扶她到床边,低叹一声:“王后向来温和,大哭大闹更是少见,想来这一次定是伤到了她的心上!”
  罢了,睡吧,她也得好好儿的养着身子,来日了好能帮上王后一把。
  如此一夜,各宫各人,忧心忡忡。
  司彦清君一直都留在行云阁,衣不解带的待在云端的身边。
  刘总管本想要劝的,可是也知道陛下的性格,想了想还是算了。
  司彦清君就这么睡在了云端的边上,轻搂着她。
  第二日,雨停了,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烦人的厉害,刘总管使了道灵力将鸟儿给轰走。
  琼英端着水盆站在门口,看到刘总管后微微点头。
  刘总管心里一叹,走到琼英跟前,看她一眼:“人都已经走了,你就节哀吧!”
  琼英今日已经平静了很多,只是嗓子干涩的厉害,她张了张口,挤出一个字来:“好!”
  节哀顺变。
  她不能一直这个样子,不然主子看了也会伤心,所以她得高高兴兴的,秦霓如果地下有知,一定不想让主子难过的。
  云端醒得很高,她睁开眼睛的同时,睡在边上的司彦清君也醒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屋里一时间静的发奇。
  半晌后,云端动了动,对于身边这个人,她现在是真的什么期待都没了,曾有多爱,现在又有多恨。
  如此可悲。
  司彦清君坐起身来,侧着身子看一眼云端,小心的问道:“小腹处还疼吗?”
  云端平静的摇头:“不疼了!”
  司彦清君见不得云端如此冷漠的对他,可他知道就算自己杀了晨露生紫月,云端也不见得高兴。
  说到底她只是对他失望罢了。
  唤人进来伺候。
  云端现在还不能起身,司彦清君便打湿了帕子细细的给云端擦脸,而云端这一次没有反抗,安静又乖巧的躺着。
  司彦清君擦得很细致,轻牵起云端的手,云端微僵,然后便不动了。
  洗漱完闭,琼英端上来汤药,勾着唇道:“主子,这药我已经吹过了,温度刚刚好,我喂您好不好?”
  司彦清君看一眼,想了想后伸手,接过琼英手里的碗:“本王来吧!”
  琼英自然是不敢说什么的,只能安静退到一边。
  云端看一眼司彦清君,黑眸微闪:“陛下不用去早朝吗?”
  司彦清君心里一动,然后摇头:“不用去,等到你的伤势稳定后,我再离开!”
  云端不再说话,司彦清君将汤药喂到她嘴边,她便安静喝下,自此,两人间再也没有半句交谈。
  喂完药后,司彦清君起身,清冷的面孔带着淡淡的忧虑:“你好好躺着,秦霓的事情我会解决!”
  云端看他一眼,轻笑道:“不用了,晨贵妃和紫月妃也没有做错什么,是臣妾不该私自出宫,这件事情说到底都是我的错,陛下已经罚了让臣妾静思,后宫里的嫔妃应该是极为不满的,或许大家都想着让臣妾直接让出这个位子才对,臣妾还得多谢陛下念着以往的情谊酌轻处罚,现在边境战乱未停,百姓民不聊生,陛下不用再管这后宫里的事情,应以国事为重!”
  司彦清君看着云端,他哪里会不知道女子在想什么,只是紫月妃如今身怀有孕,他能护着一点算一点吧。
  云端拒绝了司彦清君接下来的陪同,她不想看到他,半分都不想。
  司彦清君也不好在留下,前朝这两天的事情确实已经堆积了不少。
  见到司彦清君离开,琼英这才走进里屋。
  “主子!”
  云端侧眸看一眼琼英,轻笑道:“没关系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不会让秦霓就这么白白的送了性命的!”
  琼英眼眶一红,垂下了视线。
  静妃和曼陀妃同时收到消息,听到云端醒了,她们自是高兴不已,纷纷赶过来慰问。
  云端半靠在床上,见到静妃和曼陀妃进来,她的目光落在曼陀妃空荡荡的左手臂上,心里不由的一紧。
  “你这身子见不得风,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曼陀妃走近,轻笑道:“王后如今的身子更是不如我,你就不要再操心其他人了!”
  静妃接话:“是啊,王后可得好好的将身子养好,未来的路可是特别的长,我们还要一起走下去呢!”
  云端勾唇:“让你们担心了!”
  曼陀妃轻叹一口气:“我的消息收到的晚,等到知道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
  静妃看向云端:“王后就别再多想了,这件事情陛下有说要怎么处置吗?难道真的放任晨露和紫月不管吗?”
  云端伸手轻按上小腹,微微的有些疼,她按一按的话能稍微好一些。
  “陛下今早说会解决的,不过我没有答应,陛下的解决也不过就是应付了事罢了,他还想要留下子嗣,自然是不可能重罚晨露和紫月的,所以还是让我来做好了!”
  “陛下难道也想要留下子嗣吗?我以前怎么觉得他对于孩子都是可有可无的心态呢?”曼陀妃疑惑道:“难不成是我们看错了?”
  云端轻笑:“今天早上我拒绝陛下的时候,看到了他眼底淡淡的迟疑,对于女人他自然是没有多么留恋的,如今宫里也就只有一个王子,桃妃的王姬顶不上用,所以陛下便会期盼着紫月妃的肚子了,人都是这样的,即便一开始不想要孩子,可是慢慢儿的就会想要了,他统一天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儿孙后代享这大好河山嘛,况且前朝也一直都盯着这一块,陛下的子嗣太少,前朝中想来应该有不少人天天的上奏,这陛下听的多了自然会放在心上的!”
  曼陀妃冷笑,想到自己那无缘的孩子:“可是晨贵妃的大王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管陛下再怎么护着,这是晨露欠我的!”
  静妃看一眼云端,轻笑道:“至于紫月妃,她如今敢公然挑衅王后,就是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肚子里有货又有什么关系,生不生得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云端慢慢挪了挪身子:“紫月和晨露搅和在一起,那肯定是晨露许了她什么好处,不过最终也就是位份罢了!”
  曼陀妃点头:“这一次晨露应该以为可以一举搬倒王后,到时候她顺势而上,紫月妃肚子里又有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坐上贵妃之位,陛下又宠着她们,到时候这后宫可不就成了她们两人的了嘛!”
  “想得倒是挺好,可是她们揣摩错了陛下的心!”
  君心难测,她们以为司彦清君是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