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冷笑,眉眼冰冷,连着整个小脸都是冰冷一片,她看着司彦清君,眼底都是嘲讽,半响后才开口:“陛下可真会开玩笑,现在没有外人,你也用不着演戏!”
司彦清君目光定定的看着云端,似乎像是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他知道云端的性子,也知道云端的脾气,这些日子以来,他确实疏忽了她,所以她这样的态度他完全可以理解。
“你难道觉得我一直都在演戏是吗?”
云端冷笑:“不然呢?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做,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你让今天新来的曼陀又怎么看我?陛下是不是觉得我的日子过的太过清静,求给我找些事儿做?是不是?”
司彦清君眯了眯眼,走到软榻边坐下,欣长的身体往后靠了靠,俊脸淡漠,眸光微沉,想想不开口:“确实,你的日子确实过的太过清静了,整日里没什么事可做,这样的话就容易胡思乱想,倒不如有一些事情可做,你忙起来以后,便就不会再想的那么多了!”
云端还站在门口,眉头微皱,听了司彦清君这些话,她很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反击才对,他明知道司彦清君就是故意的,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你的目的达到了,从今天起,曼陀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你又宠又疼的晨妃,也不见得会放过我,还有后宫的那么多女人,陛下这次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就算现在补救,也根本是来不及了!”
“用不着补救,以你的本事,别人都只有后退的份儿!”司彦清君开口,对于云端的手段他还是挺自信的。
云端勾唇,心里吃力不已,她觉得现在跟司彦清君已经无话可说,那些无话不谈的日子已经过去,就算是再怎么拼命的想要找回来,都像是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那我得多谢陛下夸奖了!”云端慢吞吞的走向司彦清君,目光沉沉的看着他,房间烛光摇曳,晚风只得纱账飘来飘去,道尽悲凉。
“陛下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可以离开了,曼陀或许还在等着,这样的日子里,陛下可不要让人家失望才行!”
司彦清君眯了眯眼,对于云端三番五次的将他往外推,他真的很生气,平常的时候也不是想来找她,就因为知道一定会是这样,所以才好久来一次,可是即使是好久,她还是这种态度。
“你决定以后都要以这种态度面对我吗?”
云端不以为然:“你觉得应该是什么态度,我应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你?”有些事情已经回不去了,当初的那种亲昵也没有了,她又该拿何种态度面对他。
“端儿,我们是夫妻!”司彦清君有些无力。
云端冷笑:“是啊,我们是夫妻,可是那又怎样,陛下的心已经不知道飞到何地去了,你我这般的夫妻做到现在,当真就像一个笑话一样,不是吗?”
“你在怨我?”司彦清君看向云端。
云端眯了眯眼,悲从中来:“不,没有,没办法怨,也怨不了!”
“为什么没办法?”司彦清君问。
云端垂眸:“你知道的,不是吗?”
秦霓和琼英就候在门外,随时等着云端的召唤。
云端坐在了软榻的另一头,有些累,这一整天下来真是身心疲惫。
“这天下已经握在了你的手中,万物疆土都已经是属于你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司彦清君目光灼灼,似是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可是你变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了!”
云端挑眉,很是好笑的看着司彦清君:“你确定只有我一个人变了吗?陛下难道从来就没有变过吗?”
究竟是谁变了谁的心里最清楚,这几年来,她忍着让着,不曾跟他争上半分,哪怕有时候真的快要忍不下去,可她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冷静。
就因为她爱他,就因为这份爱,她无法下什么狠手,她的曾经太过的艰苦,又太过的疯狂,那些仇恨那些血腥,那些来自地狱的杀戮,她真不想再去经历一次,她只是想要安安静静的做他的王后,她想要让他爱着,就这么简单,可是为什么却又偏偏这么难呢?
“端儿,对你的心,我没有变过!”
司彦清君开口,黑眸微暗,有些许的疼痛和挣扎。
云端勾唇,笑得无谓:“有没有变我不知道,但是如今你的女人越来越多这却是事实!”
司彦清君眯了眯眼,缓缓坐起来:“这天下总得有个人继承!”
云端抬眸,目光冰冷,她觉得自己逗留在深渊里已经太久了,久到风浪来时她都像是已经能完全接受了一样。
“我明白,所以你需要一个继承人,需要一个子嗣,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那又为何如此态度对我?”
云端咬牙:“既然想要继承人,既然想要子嗣,一个晨露难道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再纳那么多的女人,你说你的心没有变过,你拿什么让我相信,司彦清君,如果不是爱你,如果不是爱你,你觉得我游云端用得着如此这般的煎熬吗?”
司彦清君猛然起身,速度很快的移到云端的跟前,大手紧紧捏上云端的下巴:“你觉得煎熬?待在我身边你觉得煎熬?”
云端抬眸,面色苍白:“司彦清君,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司彦清君冷眼看着云端:“你问我为什么?你不是想要一个太平盛世吗?你不是想要天下繁荣昌盛吗?”
云端咬牙,心里痛苦不已:“所以你这是为了我吗?是我将你逼到如此地步的吗?”
司彦清君摇头:“不,不是你逼的,端儿,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你没有逼我,你只要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我只想你能乖乖的呆在我的身边!”
云端冷笑,男人的力气很大,她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被拧下来了,可还是倔强的仰着脑袋:“我都这样了难道还不乖吗?你说,你还想让我怎样?”
司彦清君松开云端的下巴,伸手紧紧的抱住她:“你别想离开我,这一生,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
云端握紧了拳头,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从来都没有,说到底她还是贪恋他曾经带给她的温暖,哪怕不是很多,可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着迷着,根本就不想离开。
“司彦清君,你别再让我这么痛苦,如果哪天我撑不下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司彦清君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云端。
这一夜,司彦清君还是留在了云端的行云阁,他的强势他的霸道让云端无路可逃,同躺在一张床上,他还是要紧紧的抱着她。
云端觉得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整个身体都被箍在一起,很难受。
“你能松一点儿力道吗?我快要被你勒死了!”
司彦清君勾唇,这才轻松了一些力气,不过还是将云端压在他的胸膛。
云端尽量不去想这个胸膛里曾经都躺过哪些女人,她尽量不让自己难过,再怎么说这个男人现在在她身边,说不定今日一见,以后再见一面又是万般艰难。
她总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做为一国王后,她竟然不知道身边人整天都在做些什么事,而万朝的宫禁森严,飞面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她想要出去也更是不可能。
所有的消息都像是完全断了线,她不知道玄泓和唯长风怎么样了,也不清楚唯长风的伤好得如何了,曾经还能三天两头的呆在一起说说话,可如今都成了奢望。
一夜走过,似是特别的快,却又像是慢到让人熬不过去。
云端一直都没有睡,早上司彦清君起身,他要上早朝。
云端也跟着起来了,司彦清君看她一眼,伸手摸了摸云端有些苍白的小脸:“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再睡一会儿吧!”
云端由着男人摸着她的脸,也没有避开。
轻笑了笑:“我也睡不着了,起来去外面走走!”
司彦清君知道云端昨天夜里一点儿都没有睡,他又何曾睡过。
秦霓将洗漱的东西都端了进来,还有司彦清君要换的朝服,云端下床,亲自服侍司彦清君。
一切都是游刃有余,帮男人穿好衣服,这才停了下来:“吃几口早膳吧!”
司彦清君握上云端的手,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就当着秦霓和琼项的面。
云端眯了眯眼,倒也没有推开,只是勾了勾唇:“时间快要来不及了,赶紧吃吧!”
送走了司彦清君,天慢慢亮了起来,太阳高升,万物都有了生机,枝头鸟儿高歌,云端以前很喜欢赖床的,可是现在却渐渐的就睡不着了,想要赖都没有那个睡意了。
“主子,您看上去脸色不是太好,要不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秦霓很是心疼这样的云端。
云端摇头:“不了,过一会曼陀应该会过来,你让人留意着吧,我去院里的花园走走!”
早晨的空气很好,微风习习,很是清爽。
花园里的花开得很好,琼英跟在云端的身侧,手里拿着剪刀。
她看着云端,想了想后开口:“主子,听说昨天夜里曼陀妃闹得很厉害,她宫里的宫人们一夜都没有休息!”
云端侧眸,勾了勾唇:“很正常!”
昨天她也是见过曼陀的,这女子漂亮到是漂亮,就是太过傲气了,她或许以为司彦清君会将她捧在手心里,昨天的婚礼到是挺隆重,可晚上司彦清君的态度就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曼陀会闹也是情理之中。
“现在怎么了样了?还在闹吗?”
琼英摇头:“再怎么说也是新入宫的妃子,这头一天不管怎么样都需要来您这里请安的,她可不能没有规矩!”
云端接过琼英手中的剪刀看着面前的花朵,粉色花蕊,花瓣五颜六色,极是漂亮。
“曼陀来之后,这宫里以后会更热闹的!”
琼英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明白:“主子为何这样说?”
云端轻笑着卖了个关子:“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云端和琼英在花园里逛了不久,就听到宫人来报,说是曼陀妃到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相互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