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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夜半音

  ??“我觉得咱们挺混蛋的,一个姑娘大冷天的给你我找吃的,咱们在这猜忌人家,打住吧,麻子!”我想到了小妹时而单纯调皮的眼神,时而毫不掩饰的最自然气场,又神秘确不矫情的话语,有故事的人就一定要提防吗?不,朋友之间未必要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熟,就如同父母与孩子之间,也许我们每个人直到自己苍老才会懂得父母,可是在不懂以前的人生中并不意味着要去不信任,相反,每个孩子信任自己的父母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所以,不了解一个人,未必要影响亲情,友情,爱情的存在。
  ??“对了,小妹徒手能猎个啥,我这有枪,要不我就近转悠一圈,你搁这等着?”麻子也停止了话题,捏了捏棉袄干的程度。
  ?“也行,别走远了!转一圈没有,就回来吧,毕竟干粮在,最好能找点水源,咱们的水不多了,煮饭是不够的!”
  ????麻子应着,套上半干的棉袄。
  ????麻子是跟小妹相反方向去了,他俩都不在,我自己看着偌大的林子,心里空牢牢的不踏实,只好可劲的忙打发时间,踩倒了大片的半壮草,反扑到地上,成了一层草毯子,用我的那杆枪劈下来很多树枝,牢实插进土里,扯了些藤蔓,围着这些枝桠裹的一圈又一层,竟然做成了一个栅栏,栅栏内篝火越烧越旺盛,被刹住的风也小了很多,加上火的热,倒是有种回家的感觉。
  ????累了,躺在厚厚的山草中,享受着火焰的热情,看着远天,一群雁过,一片云走,流转游潇,我竟然睡着了。
  ????醒来,是被扑鼻的香熏染醒的。
  ????竟然睡了一下午,斗亮的繁星缀在黑丝绒一样的夜空中,明晃晃的耀,清澄澄的洁,小妹搅动着篝火架上的汤,还真是麻子从陪葬冂内拿出来的那个,我都担心敢不敢用,但是这次冒出来的肉香是实实在在的。
  看来他们收获不小,麻子竟然架着一只老肥的野羊腿,勤快的在火上翻滚着烤,羊腿肉发出兹兹的声音,旁边堆了一些我认识,是茅菊草,这东西汁液很丰富,烤野味的时候抹上去,那是最上等的作料,麻子竟然搞到了这个,要知道这玩意生的偏僻,还稀少,要是去城里卖,那是稀罕物。
  ?“锅里炖的啥,小妹?”我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三个人,就我享受了,心想今晚我守夜让他俩好好歇息一番。
  ?“你猜?”
  ?“我能猜出什么?小妹,敢用这口锅不,死人冂里的玩意?”
  ?“一会我先吃?看你吓得,放心吧,这口锅,我扔进了几只蚂蚁,蚂蚁都不跑,应该没事!一会呢,别把舌头都鲜掉了,这里有羊脸撕成的羊杂混着几条小母鱼,鱼肚子里可是有籽的,还有一些山菌,灰灰菜,很多!”
  ?“怎么会有鱼?你们找到水源了吗?”
  ?“当然,找水很简单,只要爬上一棵树,瞅准周围树高草密的地方,一般就是水源附近,不过我只是采集了野草跟捉了几条小鱼,野羊是麻子哥的功劳!”小妹吐了吐舌头,淘气的把木棍递给我,我接过,继续翻搅着锅内的美味。
  ??“恩,汉字中的鲜就是鱼跟羊组合,所以最鲜不过鱼炖羊了!”我舔了舔蘸在锅里的木棍那端,光是这一舔,就让人食欲大起。
  ??“来,小妹,赶紧把那条羊腿也收拾收拾,一并烤上!”麻子扔过来一条血淋淋的玩意,小妹麻利接住,开始去毛,擦血的一顿收拾。
  原来羊胃囊麻子在水源处清洗干净了,顺便用来装满水带回来,两条羊腿是回来时候砍得,羊脸是小妹在石盘上砸烂后手撕的,羊身子就那么整个扔在篝火堆里,啥时候烧熟了算完。
  别说,许是饿了,也当真是味儿绝,麻子一边翻滚一边找来薄石片,片下最上层烤熟的那层肉,分别递给我们先吃着,到嘴的第一口,我都嚼成肉泥了也没忍心咽下去,太他妈的好吃了,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绝的玩意,“对了,那锅里的汤怎么喝啊,没勺子?”
  “用这个吧!”小妹踢过来几块东西,像是捡来的一些凹槽形状石头,顶碗用。
  ?我早就肚子抗议了,阙断了几根细棍做成筷子,就从锅里盛,第一碗先给小妹,麻利的第二碗,“哇靠,舌尖上的中国真应该采访采访咱们,妈的,这才叫美食,城里人一天到晚吃的啥玩意,肉食鸡,速成猪,猪都说了,别以为吃我就补钙,老子几个月就出栏子了,比你们开缺呢,吃我,补的就是催长剂,要不说,任何事物都是两面的,人家原始人吧虽然寿命不长,落后,但是人家吃的都是纯自然的玩意,人家活的最靠近大自然,咱们呢,一边享受着高科技,一边忍受着高污染!”
  “给我盛一碗,好吃就闭嘴吃,这么多废话,重色轻友!”麻子口水哈喇子的埋怨着。
  “我先试试这锅炖出来的东西安全不,你着啥急!”
  ?一顿胡吃海喝的,三个人竟然把两只老大的肥羊腿干个精光,一锅汤还不够塞牙缝的。
  “羊身子,你们谁没吃饱,自己找外层的熟肉片着吃去吧,别浪费了,余下的就埋在篝火堆里,一晚上篝火不能灭,夜里狼多,狼怕火,等明个一早,整块羊就熟了,带着路上吃,小三子,你上半夜守夜吧,我是要睡了!”麻子说完就一顿饱嗝连环打,饱嗝刚停就是连炮的呼噜。
  ?“小妹,你也睡吧,我就近再划拉些粗的枯树根,填制篝火用!”我说着就起身。
  ?小妹应了一声就蜷缩在一角,合上眼睛,我把棉袄里边那层夹袄脱下来给她盖上。
  ?走出栅栏明显的夜风寒露刺骨,我缩了缩脖子,拿着麻子凿下的夜明珠照明寻点干料。
  ??捡了不少粗的细的老木枯枝,来回送了两趟,但看见熟睡的小妹越发圈紧身子,我就想着还是篝火不够,一定要生的冲天热,让他们睡个好觉,但是附近的都捡完了,只好稍微走远点,以防万一,枪是随身带着的。
  ?从来没有在夜里这样独自在林子里走动,要不是每次都回头看看那堆篝火,心里是很不安稳的,这个时候的人会明白一句话,光明永远比黑暗更暖人心,朋友或者亲人有时候只要在,就是一种力量!
  ?山风呼啸,吹的我控制不住去想老支书讲过的那些怪事,总感觉背后阴森森,几次回头,一片片树木在月光下的影子伴着壮草婆娑,像是游荡在黑夜中的幽灵,我打起了退堂鼓,终于决定不捡了。
  ?决定不捡了,几乎是大步小跑的往栅栏那边奔,但是快靠近的时候,我竟然听到了说话声音。
  ?当时第一反应是小妹跟麻子醒了,难道有啥事发生还是冻醒了?但是随即我辨别出来那声音不是他俩中的任何一个。
  ?我当时一身冷汗,心想,难道是有人袭击了他俩,否则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的说话,确不见他俩反应呢?
  ?情急之下,我定了定神,猫着身子走过去,透过栅栏缝隙往里看。
  ?这么一看,我整个人几乎要吓掉魂了。
  ?麻子跟小妹睡的死沉,在篝火旁边坐着一个人,对着架子上的锅说话,那人不是别人,就是陪葬冂里那个老妪。
  ?我可劲的揉了揉眼皮子,就怕是自己生的幻觉,当时汤池水淹,还真混乱中没留意那老妪哪里去了,再说那不是个死人吗,怎么这会跟过来了?
  听不懂具体说的什么,但是一个老妪,两个声音,就跟俩人面对面对话似的,另外一个声音听上去明显是个男音。
  ?而且细听,那个男音更像是从锅内发出来的。
  ?锅内没啥啊,小妹放过几只蚂蚁,但早就随着鲜汤炖熟了吧,对了,镜子,锅内只有一面镜子。
  ?????怎么办,我是进去叫醒麻子他们还是等着,那老妪到底死人活人,我这么进去,会不会惊动她?有了,小妹是缩在栅栏一角睡的,我可以在外边伸进手捅醒她。
  ?????我小心翼翼的不弄一点声音,顺着栅栏外围绕到小妹睡觉那地儿,伸进手,轻轻捅了捅她脸颊,小妹翻了个身,继续睡。
  ?????我只好又揪了揪她散落的头发。
  ?????小妹眼睛终于微微睁开,我刚要小声说,是我,操,那伸手,一个猛的狠发力,竟然扭了半圈我小手臂,要是再不喊,我这胳膊就废了“是我,是我,三哥!”
  ?????对方这才住手,“三哥,怎么是你?”
  ????小妹还在确认究竟是我不是的时候,我那一嗓子彻底惊动了老妪,也惊醒了麻子。
  ????老妪一个犀利转头朝着声音方向,两只眼睛射出空洞的湛蓝寒光,几乎要穿透我骨髓,不远处的麻子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喷子。
  ????顿时眼前老妪的脑袋就叽里咕噜的满草垫子滚,脖子上浓黑的血浆喷射状咕到篝火中,掀起参天的一蹿蹿火。
  ????这一切都发生在同时,我的手还没来的及抽回,直接一脚踢烂面前的栅栏,直闯进内,当时不知道哪来的爆发力,竟然一跃纵身腾进篝火旁,踢翻架子上的锅,锅盖打翻,锅身倾斜着掉进火中。
  ????锅内竟然射出来一道光直冲天,跟皎洁的月光勾连成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