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围着这堵布满半圆年轮的墙不知道怎么办,只是笨拙的上摸摸下敲敲。
这样盲目的做着这些也有了几分钟,小妹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不远处麻子那里。
“这里怎么听起来声音跟别处不同?”小妹说。
“好像有点,难道这后面不是实的?”麻子说。
“我听听试试,我耳朵比一般人灵敏!”我走过去,把耳廓贴到那里。
?一边用手不停的敲打,一边移动脸颊跟着听,的确不同,我再继续试,发现这里有一条直线形状的位置都能敲出与别处不同的声音。
?“有没有能做记号的东西?”我问他俩。
??小妹从身上摘下一片叶子,挤出来一些汁液,我试出来一处声音不同的地方就示意她记下,这样之后,五分钟过去了,我们竟然沿着这堵墙往一个方向走,敲敲记记,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呈现类似汉字凹凸的字形,会有一条直的曲线都是发出背后空洞的闷音,也就是说,这面墙的背后有实有空,而被一条凹凸字形上边那种样子的线条分割成了两部分,线条本身很窄,应该是背后对应的空洞,其余部分都是实的,那么假如我们有办法沿着这个窄线条切开这面墙,会不会把完整的墙分割成上下两个部分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俩听,我们联系着小妹看见瓦当上的半扇门,也都感觉可以试试我说的那个提议,只是小妹看见的半扇门是竖着只有一半,要是我们真的沿着那条凹凸窄线切开,这面墙可就是分成上下两部分了,那就是横着的两扇门了。
?“只是用啥搞开这条凹凸线呢?”麻子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嬉皮笑脸的看小妹,意思显然是,让小妹取去。
??这次小妹没有消失去取,而是从身上摘了一个刺,就是扎过我跟麻子的那种刺,我了个去,平时都被草草叶叶的掩住,没怎么正经看,这么单独一个草刺被弄出来,跟我娘缝棉被的大长针差不多,但是,这个可不是针的细圆滚长,而是有一面还有刀感,就像是一根刀针。
??小妹递给我跟麻子各一根,我们仨分工,每人负责切一部分,因为这面墙横看挺长的,我们也是画出了一部分的凹凸分割线条,暂时也先切这部分看看,计划是能切开就继续找整面墙的所有分割线,切不开或者半途发现了新的门道,再议。
?草刺很给力,竟然轻而易举的切进了墙面里,可见这面墙也十有八九真是木墙,使劲拉,还真就豁开一道口子,但是就在我下了第一刀,抽出来准备喘口气下第二刀的时候,拔出来的草刺那头竟然血红血红。
??麻子跟小妹都是连着下手,没有拔出草刺,当然发现不了这事,我那叫一个吃惊,难道这面墙后面有血物?
??大家都是分工每人分摊一部分,所以都拉开了距离,为了不白招呼他俩来回走冤枉路,我就擦拭了这些血色,下第二刀准备再确定一下。
??结果我刚切下去这刀,麻子那边就喊了句“活见鬼拉?”
??我顾不得拔刀就跑过去,麻子手重,这一会就切下好几刀,沿着他下刀的口子正渗着血,渗出来的血又浸染了下边的墙面,看上去就像是墙内某个人被麻子刚杀了一样。
??“你喊什么喊,我还以为你遇到啥大事了,我刚才也发现了,难道这面墙后面有死人?”
??“你傻呀,死人的血早就僵了,只有活人才能有这么新鲜的血好不好,咱们该不会是杀人了吧,艾玛,小三子,会不会这墙后边住着人啊,咱们捅进人家家里去了,人家刚好靠墙嗑瓜子,就被莫名其妙的杀了!”
?“你别啥时候都乱扯,这是哪里,黑水崖地底下,怎么能住人?”
?“小妹那边怎么没动静?”麻子转头远远看去。
??我俩不怎么敢继续干了,朝小妹走过去。
??还没靠近,就几步开外看见小妹专心致志的一刀一刀,整面墙顺着划开的口子渗下一片一片的血红,几乎浸染了整个墙体的下半部分,老远看去,一堵墙被清楚的分出上下一白一红两版。
“你们继续干吧,出事了我兜着!”小妹头也没抬的跟我俩说。
?“听小妹的吧,走,回头赶紧干活去!”我推着麻子。
?再次继续各就各位干活的时候,我无数个念头去揣测这面墙的背后,没准是一片密密麻麻跟兵马俑一样的红尸呢?或者是某种动物生活在地下的窝?
?可是我怎么也没有猜到,这背后的东西竟然如此平常,又如此不可思议,又如此让人毛骨悚然。
?你们先尽情的猜测这背后是什么,我继续说我们接下来怎么捣鼓开了这面墙。
?我们三个埋头苦干,差不多半拉钟头过去了,总算帮衬着切开了暂时找出来的凹凸分割线,这段时间,血色也一遍遍一层层渗了个全乎,彻底我们干的这部分墙体下边被浇成了红墙,纵观看上去,就像是站立在一个巨大的白色凹字墙与血色凸字墙组合成的高墙之前。
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们切开的凹凸分割线并不是一条咱们数学上用笔画出来的那种线,咱们想,如果这个线如此抽象的窄,我怎么能从声音中判断出来这种极小的范围,而实际上,我说了的窄,是相对整个巨大的墙,要是剥离开来,这个凹凸分割线也是有宽度的,差不多上下三四厘米是有了,而我们这么一切开之后,就自然抠出了一个三四厘米宽度的墙体槽子,露出一块同样宽度的空隙。
先说抠出来的这个墙体槽子扔到地上之后,我们翻开想看看背后,是不是有血色,结果竟然没有,这就奇了怪了,我们以为墙背后肯定是血色的某种古怪东西,那么自然也会沾到这个墙背后的整体,包括抠出来的墙体槽子部分。
“你们看,化了!”麻子伸出手,一层液体。
?原来麻子翻来覆去的拿着这截墙体槽子给我们看的时候,手有温度,竟然导致融化。
?“不是木墙吗,怎么会融化?”
?“不,没准,就这段材料不是木头的,要不怎么能下边木墙都被血色浸染了,这段没有呢,这倒可以合理解释背后看不见血的现象了,对了,这面墙真不知道多长,咱们要是整个都这么找,标记,画出来,再切,扣,要费巴子劲了,我看,咱们不行伸手探进去,看看能不能从切出来的缝隙中反手掘开上半部分或者下半部分,哪面好弄就弄那面?”麻子看看我们,拍拍手上的液体。
?“行,试试吧,咱们敢不敢猜猜这背后是啥?”我问他俩。
?“来,好主意,干活太累,找点乐子,不如咱们都猜,看谁最后猜对了!”麻子挺高兴的接着。
?“我先说,兵马俑排场的红尸,或者一个巨大的狼拉,黑瞎子拉,反正一种动物的窝!”
?“恩,第一个靠谱,我还有一样,真正的陪葬坑,眼下咱们说不定就是进了陪葬坑的外围,还没真接触核心,我赌,里边才是真正的陪葬室!”麻子胸有成竹,听起来,好像我也往这个思维上想了,如果真是,我骨子里无数的好奇细胞都被勾引的千痒万挠。
??小妹一直没说话。
?“小妹,你是不是感觉我俩谁说的对了?”麻子说着起身,再次走近墙面,试探着把手伸进去。
?“麻子哥,一等!”小妹制止了麻子,先是抬起红尸脑袋火把靠近,低下头斜着往里边看“好像挂着很多东西,看不清楚,太窄了!”
?“挂的东西?艾玛,该不会是挂着一群兵马俑红尸吧,我操!”
?“不是尸体,看上去不是有厚度的东西,很薄!”
?“算了,这么看也没个准头,还是哥来点实惠的!”麻子说着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扔进去一个我们的干粮地瓜干打探。
???里边没啥撕心裂肺或者恐怖惊爆的声音,就是听到了很自然的一个东西落地的回音,应该是地瓜干落地了。
??“没啥,来,你们退后,我自己先试试!”麻子说着,就撸起袖子,两只手先是慢慢的往空隙中伸,我目不转睛的几乎屏住呼吸盯着麻子的两只手,时刻准备着生出变动,我好拦腰抱住他往回拽。
???结果啥事都没发生,麻子胆子肥,肥在哪里呢,就是对于未知事物。
???这么说吧,要是我面前有个熊,我躲不过了,还真不怕硬碰硬的对上,但是我面前有个未知的动物,反而不敢,对于我而言,明了的对手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未知,而麻子对于未知的惧怕只是一点,相反他更敢于挑衅。
??所以麻子手伸进去,开始继续下一步上下试探能不能撅起的时候,我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捏一把汗,但是麻子就是敢,细细的一步一步操作,先是摸了摸硬度,又反手从内敲了敲,最后猛地一弓身体,大喊一声,借着声势,我们面前的上半部分白墙体开始摇晃了,我跟小妹立马帮忙。
??三个人合力,竟然就这么暴力的撬开了半面望不到宽际的木墙。
??随着咔嚓一声,应该是墙太宽,从中间某处生生被我们掰断了。
??我们都猜错了。
??这竟是一个大衣柜,一个挂满焰红焰红各式葬衣的地下衣柜!
第二十五章 地下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