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风水石了,我们几个也不想隐瞒,就跟金爷如实说了这石头的来历,要是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已经从原来的大青石板切了下来,而且我们也说了这石头当时把水分出几层,最底下一层巧合进了溪坑这事,好在当时小惜一直有拍很多照片,就连照片也给金爷看了。
金爷一看这些照片,立马脸色有点不好,说我们不该动这石头,我说其实当时切的时候就是喜欢,后来那个溪流下游生生被断了,我们也后悔,只是已经切了下来,回不去了,也就罢了。
金爷说,这石头生的很是奇特,要说是人为的,那也有点玄了,要说是纯天然的,也太天然的巧妙了,他头一次遇到这种风水奇石,只知道这东西还是不要接触的好,具体这风水中的水有多深,不好说,所以劝我们想办法弄回去,最起码找一种石胶也成。
本来我们只是顺路给卖块石头,虽然石头没卖成,但我们意外的在这杂货店找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眼镜,看三维画的眼镜。
因为金爷那地儿东西乱,杂,多,我们也是提了一嘴问问,本也没抱有多大希望,不成想,还真有,那眼镜说来也是奇葩,竟然是碎玻璃渣做成的镜片,确切的说是玻璃只是布满了破碎的裂纹,没有真裂开,为了验证看三维画的效果,我们临时在手机百度了一个三维画,别说,那东西带上去一眼就看到了,我敢说这眼镜目前应该没有申请过专利,独一份。
我们问金爷哪里弄到的,金爷说,这东西还能哪里弄,自己前几年也爱好看这种画,就在家随便鼓捣出来的,不值钱,就是一眼镜摔的合适而已,要是能用上,就送我们了,我说,那可别,这进来看上两样东西,都没花钱,小惜说要不她选了几样绣帕,金爷要高点,没成想,金爷说那绣帕不卖,我当时一听就问为啥不卖,金爷说这东西是自己年轻时候喜欢的一姑娘亲手绣的,留了一辈子的念想。
小惜是真稀罕那东西,我一时之间有些为难了,好不容易她喜欢一东西,我竟然还买不来,要是强买,又夺人所思。
最后说什么金爷都不卖那些绣帕,看到出来,这老头重情义,并不把钱看的很重,也是这一点,我才对他开始有了很大的好感。
这段插曲之后,我们离开了金爷的杂货店,跟曹愚分头散了,那石头自然是我带回铺子先,回头有屯里送皮子的,让带回去,让大春搞点石胶弄回去得了,我也想着这石头不能弄下来,生生断了一个山涧溪流的下游,不好。
在林子里玩了一个礼拜,又因为夏雨在狩猎场耍了一个礼拜,也过去半个月了,我给白云发了短信,问回来没,一直没回。
每天就在铺子跟新婚的家里之间辗转,索性这一趟也没白折腾,不但散心玩了,还找到了看三维画的眼镜,有时候,人吧,这一辈子,不得不信,就是个命,很多东西看似偶然,其实都是注定的,不去林子玩,不因为那块天然怪石,就不会跟狩猎场的人一起进山打猎,也不会认识曹愚,就不会知道金爷的杂货店,就不会找到看三维画的眼镜,兜兜转转,好像无论我内心怎么抗拒躲避跟这三维画勾搭上去,生活的轨迹还是会束缚着我与它的缘分。
但是,有了两年前被偶然引发的必然,我骨子里那种抗拒还是很强烈的,所以那眼镜拿回来之后,我迟迟没有戴上,用它好好看看锁在书房抽屉里的那封真金邀请函立体三维画,而且,我也没让猛子跟小惜看。
猛子思想简单,后来铺子杂七杂八的事儿一多,也就忘了,小惜很懂我,也就没再提那事。
不提,其实在心里惦记的更强悍。
好几个夜晚,我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怎么都忘不掉,第一次在林子中跟小妹,麻子,一起遇到那个陪葬冂的老妪,那口被打翻的锅,锅中的镜子对着月光形成的通天梯子,忘不掉灵异村的月满月缺,想起山魈,阿婆,这些人都远离着我,可是驻扎在心头如何都徘徊不走,我只想在自己的心头留下纯粹的人,割掉那些与他们有关的记忆,可是不能,记忆,就像一块最不要脸的狗皮膏药,只要你经历了,总也去不掉,而那些不想拥有的记忆就像深夜中的夏日蚊虫,叮咬的人,心痒,痛,难忍。
而锁在书房抽屉中的那封邀请函就像是一个沉寂了两年的新引子,让我被爱情的美打压下的猎奇蠢蠢欲动,山魈种下的局宝究竟是什么,我们只是去了污宝城,根本就终究没有真正见到他种下的局宝,两年前我们这些人好像终点在了污宝城,两年后,这封邀请函中的大集市会不会是跟污宝城有关系的起点呢?为什么我会有这种直觉,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次的为什么,我终于被夜深人静的宁静撕咬的发疯,穿了睡衣,起身,走到书房。
打开抽屉,戴上那个眼镜。
这个眼镜绝对是看三维东西很第一时间入境界的,因为我戴上之后,根本就没来得及打开邀请函折子,就被封面的那行文字吸引了。
那行文字之前我们谁也没看懂,潦草的跟医院诊断书一样变态,当时小惜也猜测过既然邀请函折子内的画是三维的,那这行字会不会也是呢,我竟然看到了这行字的三维效果,怎么好眼熟。
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内心全是激动,因为竟然真被小惜猜到了,第二眼的时候发现眼熟,这个东西绝对是哪里见过,可是哪里见过呢?
对了,我想到了,二姐手臂上的那套符号,当我在眼熟的感觉几分钟之后锁定到那套符号的时候,我整个人说不上是亢奋还是恐惧,那是一种复杂的让我紊乱的情绪,因为这果然不是唐突而来的东西,果然跟我们之前的经历有维系,那股亢奋好像是山魈再现了,那种恐惧是,为什么我的生活还是被那些诡秘萦绕着?
手机,我手机有二姐臂弯上那套密码符号的照片,我焦急的回到卧室,拿过手机,翻出那几张照片,可是,问题来了,我要看手机中的照片就要摘下眼镜,要看邀请函那行字的三维效果就要戴上眼镜,可那套密码又很怪异,即使一分钟之前看到了,一分钟之后再回想,都记不准确。
我试图一点一点的看,先摘下眼镜看一点手机中的照片,而后再戴上,也看一点那行字的三维效果,这样一点一点的对比确定是否真是一模一样的,可能是我刚才回卧室拿手机吵醒了小惜,这会小惜站在书房门口,“你还是控制不住,看了?”
我抬头“是,好几天了,折磨人,我还是憋不住!”
“如果没有我,没有这段婚姻,你是不是不会这么犹豫?”
“是,但是,并不是婚姻的美好拖累了我的勇气,而是你把我从猎奇的欲望中拯救了出来!”
“可是,你并没有真的摆脱掉猎奇的驱使!”
“不,是我是个念旧的人,我轻易不会忘掉过往,就像我忘不掉养育我的支书,忘不掉那段入骨的经历,忘不掉山魈,忘不掉,麻子的死,忘不掉这一切也是你我相识的根基!”
“任何事情,我都会陪你!”
小惜坐到我的身边,轻轻趴在我肩头上“爱情,并不一定是永远陪伴在一个人的身边,深深的驻扎在一个人的心头,亦是爱情!”
“如果,我蹚了这浑水,丢了性命,你-----------!”
小惜用指尖挡住我的唇“不要说这种话,我会永远陪着你,即使死亡!”
我紧紧揽住小惜瘦弱的肩头,收起邀请函“不看了,我想远离这些,只为这样拥有你,我只想这样拥有着你,被你拥有着,永远永远!”
“好傻,只是看一眼,我来,你也是够笨的,直接把一只眼睛戴上镜片,一只眼睛不带不就得了!”小惜见我一眼严肃,轻轻一笑,拿过眼镜,竖着把一面镜片搁在右眼睛上看邀请函那行字,左眼睛直接看我手机上的照片,这样比较。
“你果然比我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抱住小惜坐到我腿上“能看到是一套密码符号吗?”
“别急,我们也许会得到惊天的答案!”小惜眼睛中神采奕奕。
“难道真是那套密码?”
“三哥,天哪!”
“怎么了,不会真是一模一样的密码?”
“三哥,这行文字的立体图案竟然真是跟咱二姐手臂上的密码一模一样!”
“真的,一点都不差?”
“完全一样,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大集市真跟污宝城有关系?那又是谁给你的这个邀请函呢?是善意的还是圈套,会不会是山魈,应该只能是山魈了,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可是山魈哥为什么要这种方式给你,为什么不亲自现身?”
“山魈,山魈,应该只能是山魈,除了山魈,谁会给我一个跟污宝城有关系的东西,这套密码就是污宝城随意进出老林子的密码,而这个邀请函上边的大集市又不是污宝城,那为什么是一套密码?”
“污宝城跟大集市不是一个地方不等于二者之间没有关系,你想,这个大集市要买卖什么,会不会正是买卖污宝的地方?”
“买卖污宝?”
“对,污宝城是一个储存污宝的地方,大集市会不会是一个买卖污宝的地方?”
第二百零九章 密码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