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这些人根本就不想离开这里?心甘情愿被困住?”我自言自语,边下了梯道。
?“三哥,你是不是也感觉刚才山魈哥说的在理,要是这么想,那很有可能啊,你想,这种地方,这些人是被困住了,但,不是有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这种地方,万一之前有制裁他们的人的后代,那不是那些人也轻易进不来?或者这些人也只能在这种地方才能不被追杀?安全?”
?猛子跟在我后头,说着。
?“对啊,你这话有道理,要是我知道一些信息,而这些信息又很重要,有一批或者几批人都要千方百计的知道我的信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处打听追杀,那我只能去一些没人知道,没人能进入的地方,对!”
?我发现猛子的思维虽然很简单,但是这种复杂问题简单化的思维反而很有效,我遇到问题总是先自己设置了重重关卡,自己把自己困住,反而不能打开思维去分析,“对了,你刚才说制裁这些人的后代?可是这些人看上去很年轻啊!要是制裁这些人的人都有了后代,那当初那些制裁者不是还小孩?”
?“不是山魈哥说按照旧军装看,这些人是二战时期的那啥吗?你想想,二战啊,都跟现在差了半个多世纪了!”
?“哎呀,那不对了,你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要是这些人是二战时期的,怎么会还这么年轻?”不过话刚一出口,我意识到,这一点山魈不会想不到,难道山魈在猜测这些庄户人跟自己一样?不说是又一批可以永生的人,至少是不会衰老吧,或者这些人的外表根本就摆脱了岁月使人衰老的手段?
?我跟猛子下了梯道,抽出一些鱼刺骨好好固定住了船,又上去。
?“你说,这帮人为啥不看咱们?我看种花生的眼神很好使啊,不会是装的吧!”
?“三哥,你想过没有,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花生米啊?”
?“一年一年,上一年留下的呗?”
?“那最初是打哪来的?为啥只种花生?那不饿死了都?”
?“那我咋知道,你怎么看?”
?“我怎么感觉反正说不出来的,哪里都不对劲!反正我们一般都躲着这种不对劲的事跟人,老黄河里很多东西,有个特点,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你如何,大家就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也许你们老林子里的猎人,身上有股子野性,喜欢主动攻击!”
?“我靠,你还挺会扯的,好像是哈,不同地域的人养成的处事习惯也不同,在我们老林子里,你要是遇到狼啊,豺的,对方要是诚心不放你,你躲是没用的,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谁先出手,谁占优势,所以,我们也就养成了一种习惯,啥事都主动,不过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了,你们老黄河的子孙信奉凡事避讳,这一点当真是天壤之别!”
?“你看阿婆就是一边看着,她可不会主动招惹啥,这是一辈子根深蒂固的性格了!”
?“对了,猛子,阿婆,阿婆平时有没有习惯喜欢试探人,比如,就是,哎呀,算了,我也说不好,这话哪说哪了,不要回头跟阿婆说我这么问过你啊!”
?“我有那么傻逼吗,才不会,阿婆一直都喜欢试探人,比如我们上学时候,只要我回家跟一个女娃一起走,阿婆第二天准试探我,说,那个女娃学习咋样,跟我一桌吗,之类的话,就是试探我早恋没!”
?“啊,你们族上不是不许对外通婚吗,那早恋怕啥,早晚的事儿!”
?“我就是说嘛,但是阿婆就是喜欢这种口气跟人说话,其实我们小孩都觉出来了,试探,大人总以为咱们永远都是孩子,喜欢用这种口气问话!”
?“哦,对,俺娘也一直这样跟俺们说话!”猛子这么一说,彻底打消了之前阿婆试探我那事的性质,也许我最近接触的神秘严肃事情太多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我总是披上怀疑的角度,猛子这人一直心里简单,相反也会把很多事情回归到生活的平原去看待,看来阿婆只是习惯了对于一件想打听的事儿,用并不直接的口吻去试探意图找到答案,试想,换位思考,要是我家里,突然有人带来两个陌生的朋友,我也会好奇这路人是干啥的,身上都有啥,这很正常。
?不过,阿婆认识山魈,这事是定局,只是也许她的认识就停留在我这种认识的层面上,要说,我也根本不知道山魈的真正身份,而且山魈应该不止一个身份,我也许只是一个知道他是π机构成员身份的人,而阿婆下跪的那一刻,也许是因为认出来山魈另外一种身份,我跟阿婆都只是知道山魈某一个身份,而不知他全部身份的人而已。
?所以,我们的距离,也是因为彼此好奇对方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关于山魈的那部分。
?我们再次沿着梯道上到梯田的时候,阿婆就坐在地头上,跟那个庄户人保持一段距离,而山魈则一直蹲在地里,好像在扒拉那些种到坑里的花生米。
?自始至终,那些庄户人都看不见我们似得,这一点,我现在观察,不是伪装的,他们就是看不到,我们在他们眼中就是透明的。
?我的好奇某个时刻会冲动,上去撞他们一下,看他们啥反应,不过还是憋回去了,小了说,最起码身上有跳蚤,我这不是自己找的吗。
?猛子守着阿婆,也坐下,不过他一直盯着也坐着的庄户人。
?我跟着山魈,“这些花生米有啥不对劲吗?”
?“我只是好奇,为啥他们一直种这个,我现在发现,这些花生米应该种了也不会长!”
?“啊,你怎么确定,咱们又不是收获的季节来过,再说种了不长,这不是傻子吗?”
?“你想想,花生种下后,到了季节会长出来花生幔子,这些人要是真吃了那些花生,不会连花生皮花生幔子也吃的一干二净吧,可是,你看看,这周围哪里有花生幔子的痕迹?”
?“没准是扔到下边的黄河里呢?这黄河水啥卷不走,瞬间卷走一些花生幔,很简单!”
??“有这种可能,不过,你再想想,这些人真的一直只吃这个?那不饿死?”
??“那你啥想法,山魈?”
??“我觉得这些人好像,不好说,因为我从他们身上嗅到了跟我身上一样的体味!”
??“啊,你越说我越糊涂了,你身上有啥体味?不就是不洗澡吗?他们要是也不洗澡可不跟你一个味儿,再说不能啊,这守着现成的水,为啥不洗?”
??“你没懂我意思,我死不了,我们这种人其实是身上有一种东西,被人种下了一种东西,就是永远外表停留在一个年龄段,所以我为什么说这些人是二战时期的,但是这么年轻,不矛盾,因为我之前就闻到了那个打水庄户人身上的体味,判断出来这批人跟我差不多!”山魈这段话声音很低,好像是不想让猛子阿婆听见,或者说他知道阿婆知道他的很多事情,只是不想让猛子知道的太多,倒不是避讳猛子,是有些事情,还是那句话,牵扯到π机构,不是那么简单。
?“啊,被种下东西?难道跟种宝人有关系?山魈,是不是你很早听阿婆讲种宝人的时候,就知道那些?”
?“是的,很多事情我肯定知道的比你多,种宝人,我是有接触的,我身上就被种着,这个也是跟我永生有密切关系的!”
?“我的天那,我现在感觉越发不认识你了,山魈,你身上的水到底多深,我都快沦陷被你淹死了!”
?“这些事情,你不用大惊小怪,你想想,你自己的基因是怎么一套被遗传下来的,要是你有一天很好奇自己的基因代码,要回头查,那不是更深不可测?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看的简单了,心也就轻松了,你看的沉重了,心就被压扁了,咱们就说这批人,我一直感觉他们是根本不需要食物生存的,他们跟我一样,被种下了外表永远不变的宝,但是他们应该还多了一样,就是不需要食物维持生命!”
?“那他们都不需要食物,还费劲打水种地干啥?这不是矛盾吗?”?
?“这就是我要说的,他们种地既然不是为了得到食物,那又是什么,你刚才下去一趟,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什么吗?”
?“啥?”
?“那边,本来都种好的花生米,现在已经开始重新挖出来了!”
?“啊?有病啊,种的不对吗,为啥要重新挖出来?”
?
?“不信,你一会看,这些人应该是反反复复的在用这些花生米一直重复这个种地的过程!”
?“我的天哪!”
?“那为什么?要是我的直觉没错,这些人就是在用这个行为本身去传递信息!”
??当山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分析不出来呢,要是这些人不说话,聋哑,还眼神看不见外来的人,那会不会就是用一种一直每时每刻重复的行为去无声的传递信息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反复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