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咯噔,麻子真有精气神,我都累的排斥,他还这么勤勉,看猛子妹子,就是去看是不跟小妹有牵扯。
?我睡了三天两夜?看来这段时间只有我热衷睡觉,其他人都该干嘛干嘛,对了,山魈不知道在干啥,“山神樵,山神樵,有意思!”我嘴里不住的重复着山魈的名字,与白云皆进了铺子,顺手关上门,挂上暂不营业招牌。
?“白云,麻子说的详细吧,你知道山魈的事儿吗?”我觉得麻子嘴粗,未必能细致的讲详细。
?“说了,来,就是听听看看你的想法,山魈曾经说过这段话,他说他患上了失忆症,以为可以治疗孤独,你有什么想法?”白云拖过一把椅子,顺手从地上暖瓶倒了一杯水,帮我撕开烤鸭。
?“山魈不是一直说能死,是一种幸福吗,这下都明白了,他真的活了很久,我想他为什么是π机构的最特殊成员了,有两点,一是组织上永远记得他,但是他未必记得自己是这里的一个成员,二是他也许是这个机构的最资历成员,因为不死,山魈还说了一句话,说,十年,十年前鱼叔为了他而死,他的人生漫长的有过太多这样的十年,太多如同我们此刻挚友关系一样的挚友,可见,他经历了太多我们这种诡秘,只是一段一段,曾经的挚友都陆续死亡了,而我们这一批也许就是下一批的死亡挚友!”我吹拂着滚烫的热水,稍微温的时候便大口灌下去,微微发烫的温度刺激着我的喉咙,身体,让我找到热的感觉,我的心慢慢冷却,我想重新去融热。
?“你说的我都赞同,但是你还没明白我问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山魈用了治疗二字,你没感觉我们之前以为他的失忆是有人陷害,而如今他口气记起来从前的时候,分明对于自我失忆是带着褒义的情绪吗?”
?“恩?没懂?”
?“你想想,要是一个人失忆了,突然有一天记忆力恢复了,知道了自己失忆的事情,不应该很恼火,甚至很气愤有人吸走了自己的记忆吗?可是山魈为什么说了孤独,而后说了失忆是治疗孤独的,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山魈自己让自己失忆了,也就是说,这间铺子里也许很久之前被山魈搁置了一样东西,而这个东西就是为了吸走自己的记忆,他自己想找寻一个地方,在这个地方他可以忘却过去!”
?白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简直整个人要坐不住了,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茬,我只是关注了山魈的过去,他的孤独,看到了他深邃的情感,这几天我不也在自我陷入睡眠中吗,一个人自己不愿意醒来,他就怎么都有理由去沉睡,而一个人自己不愿意记得曾经,可曾经又执拗的存在在你脑海中,为什么不能让自己患上失忆症?我们一直在怀疑山魈的失忆是被人陷害的,我们为什么不颠覆的去想,也许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呢?
?“对,对,太对了白云,我不知道你加入π机构后经历过什么,你一度有没有过厌倦,比如说活腻了的厌倦感,不怕你嘲笑消极,这次从藏宝阁回来后,为什么我睡了这么久,其实从睡眠需求上,我根本不需要,但是我不想醒来,不想让自己清醒,因为一醒来,就像此时此刻,我们必须要面对这一切,去分析,去触摸,可是,我累了,真的很累,这一切就像一个旋转的圆轮子笼,我们都只是上边的小白鼠,不停的在轮子上跑呀跑,可是做这些的结果是什么?只是让一个可以静止的轮子不停的转动而已,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什么,所以,我不想醒来,甚至想过用我所有的积蓄换回曾经的平凡,我想逃离这一切,我才经历了几个月这样的生活就如此排斥,可想,山魈漫长的多少段这样的经历,如果一桩桩一幕幕都烙印在脑海中,那不是要被折磨烂?我想,也许真的是他制造了自己的失忆,就如同我催化着自己的睡眠一样!”我撕开烤鸭的油皮,真的很饿,可是突然没了食欲,我一直很喜欢吃这口,但是这会一看到油,竟然想到的是尸油,藏宝阁对面麻辣烫的尸油,那些死去腐烂的尸身提炼的人油,哈,恶心至极,麻子说的对,知道了更多反而是一种痛苦,未知是一种幸福。
?白云看着我放下烤鸭,“怎么了?放心,我可没放毒。”
?“我倒宁愿你放了,你记得曾经大学时候,跟我说过一句话吗?”
“我跟你说过话吗?哪句?”白云撑起下巴,纤细的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说,如果这个世界,更多人看到的只是丰满的胸部,其实你们这一行会看到他的脊背,我慢慢的明白了,为什么你的性格总是让我感到寒冷,甚至我一直有个最强烈的感觉,就是你永远会让我陌生,这会突然明白了!”
?“哈,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为你着迷,你明白了什么,不妨谈谈,我有时间这会。”
?“因为你看到了太多世界的脊背,我想那片脊背一定不美丽,永远没有胸部那样让人心血来潮,对吧!”
?“是的,那是让人寒冷的,让人勾不起美好的欲念,所以,我不曾在美好的年华,温暖过,辜负了你青春的热血!”
“迟来的同步啊,此时此刻,我也跟你一样寒冷了,是不是对我多少有点感觉?”我不再避讳的看着白云的手,缓缓抬起我的,靠近过去,终于触摸上去。
?白云没有抗拒,我们就这样轻轻的不重不深的透过十指环扣心心相通着。
?这样了很久,我们只是彼此看着对方,就像第二次回333号死亡人房间的时候,山魈跟鱼叔也这样长久互相看着一样,曾经啊,曾经,与一个人走过曾经,在未来的某一天相逢的时候,不需要语言,就是沉默,沉默中眼神互会!
“我的话没有说完,山魈的失忆如果真是自己制造的,你想想,这次去藏宝阁前后!”白云开始继续这个话题。
“前后?你指的哪一段?我们这次去遇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巧合,先是莫名上了灵异出租,后来不说遇到罗锅,就是凑巧,我们竟然找到了一个跟山魈长相一样的人面绣屏,而这个绣屏显然对于山魈太重要,因为就这样唤醒了他的记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不费吹灰力的感觉!”
“是,我说的正是绣屏这段,你想,怎么会如此巧合,咱们先不说潘家园一角的人有多眼毒,就说罗锅约你们去藏宝阁吧,按照他说的,他买你们的货物,只是赚取中间差价,他背后的主顾是鱼叔,于是就约了你们两方见面,可,鱼叔根本就是死亡了十年的人,难道罗锅不知道吗?应该知道,甚至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知道鱼叔是十年前就死去的人,也应该知道鱼叔的状态,藏宝阁的实质,可为什么还约你们去?”
“陷害,我本来以为这事背后的设计者是鱼叔,后来山魈说的我才明白鱼叔只是藏宝阁的死亡人之一,显然不是鱼叔要害我们,是藏宝阁的主人,而这个主人是谁,目前不知道,但,肯定跟罗锅有关系,可以说陷害我们的最初是罗锅,罗锅肯定是看了麻子的货,知道了什么,也就是说那些金豆子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我们被人盯上了,罗锅跟一些人合谋要陷害我们,只是他们没料到山魈这段时间记忆力恢复了,要是山魈不记起来什么,我们这次就被害死在藏宝阁了!”
“好,咱们就接着你说的,分析,你说只是他们没有料到山魈会记忆力恢复,那么山魈恢复记忆靠的什么?人面绣屏,对吧,而这个绣屏你们怎么得到的,巧合,就是随便闲逛,对吧,地点也是在潘家园一角某个铺子里,可是你再想想,罗锅跟你们当时怎么说的,他说,要是闲的,可以在他铺子里耍会儿,也可以随意逛逛,那里的买卖不怕竞争,因为每家都有自己的缘分!”
“白云,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罗锅根本就是有意引导我们去其它铺子逛逛?”
“对,你想,这个人面绣屏放在活绣屏阁的哪里?就在一桌上,人人都可以看见的,不是藏着掖着,难道同在潘家园开铺子的罗锅就不知道这里有这么一个绣屏吗?那些人多能耐,他们什么不知道?”
“这么说,我彻底明白了,也就是说,罗锅根本就知道那些金豆子的来历,他约麻子不是为了打探消息,这只是一个借口,引导我们发生后面的借口?”
“是,他从金豆子知道了我们这些人,或者说早就知道了有我们这些人的存在,而契机找了这个借口与我们扯上了关系,他引导了我们遇到人面绣屏,约了我们去藏宝阁,根本不是为了陷害,而是传达信息!”
“传达信息,不是陷害?我们在藏宝阁差点被那些死人兵堵住出不来,怎么不是陷害?”
“那些死人兵很厉害吗?不就是堵住而已,真要是害你们,会如此拙劣?”
“那是山魈身手厉害,也是山魈凑巧遇到了人面绣屏,记起了藏宝阁房间的事儿,催眠了死亡人鱼叔,带我们走出来的!”
“你还是没懂我的意思,罗锅为什么要设计你们去藏宝阁被陷害,还同时引导你们遇到人面绣屏,人面绣屏唤起了山魈的记忆,有了记忆的山魈带着你们走出了藏宝阁,这不是矛盾吗?”
“靠,天哪,你的意思是,罗锅根本就不是陷害我们,只是用这种辗转隐晦的方式给我们传递信息?他缜密的安排了我们遇到人面绣屏,同时缜密的设计了藏宝阁的一切,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藏宝阁可以一步到位的回到胭脂铺子二楼?”
“对,我来之前跟麻子去了趟潘家园,罗锅死了!”
第一百零二章 隐晦的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