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月的病还没有好,但是燃月过的很快乐,金戬看见她的时候,心里禁不住的想,是不是这样更好一点,让她清醒是不是会让她再经历一次,失去妹妹的痛苦?
小精灵和金戬走进燃月的房间。
燃月手里拿了一根水草,正在逗弄水缸里的小鱼。描霜也在一旁。
小精灵干咳了一声。
描霜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嘴角一抿,走了过来。
走过金戬身旁,说道:“我姐姐小时候,忙于照顾我们从来没有这样快乐过。”
小精灵哼道:“你是不是希望燃月,永远都是这样样子,然后你自己就可以成为海晶宫的主人了。”
金戬道:“小精灵,不许胡说……”
描霜看着金戬说道:“没关系的。你们跟大姐慢慢聊,我一会儿去找你。”
金戬点了点头,和小精灵一块儿去找燃月。
燃月看到金戬走过来,禁不住欢喜的一笑,扔下手中的水草,向金戬走过来,虽然她的记忆没有回复,但是每当看到这个身影儿,总是忍不住的感到亲切。
燃月跑上来看着金戬,说道:“小哥哥,之前我听说你回来了,怎么不来看月儿啊?”
金戬看到燃月这个样子,心里也不知道是何种滋味,笑道:“因为我回来的时候,正是晚上,月儿睡的正香,所以小哥哥就没有来打扰你,现在小哥哥来看你,你不会怪罪小哥哥吧。”
燃月摇头道:“不会,不会。”
金戬问了一些事情,然后,又运功给燃月探了一探经脉,感到那股异力还是在她体内不住的蹿动,但是驱除的办法,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金戬叹了一声,收回了功力。与小精灵又跟燃月调笑了一会儿,双双走了出来。
小精灵等着金戬说道:“你是不是要去等描霜?”
金戬心头正在因为燃月的事情,而闷闷不快,一听小精灵这样问,忽然心里一动,说道:“对呀,或许描霜会有治疗燃月的好办法呢。”
小精灵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相信呢。你不要以这件事情为理由,去找机会跟描霜在一起。”
金戬道:“笑话,我跟谁在一起还用得着机会?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有什么事情,直接找对方就可以。不对呀,你干嘛说那种话,你不会怀疑我们两个之间有……”
小精灵哼了一声,说道:“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小精灵跺了跺脚,转回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金戬心头狂跳,想了想,也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来到门口,却发现,描霜早已在门口等候了。
金戬心头一跳,下意识居然转身想要避开。
但是,描霜已经发现了他:“喂,你要去哪儿?”
金戬说道:“哦,我想到外面走走。”
描霜道:“我陪你。”
金戬道:“不用。”
描霜眼中光彩瞬间一黯,接着又回复了平静,说道:“那好吧。”
说完,转身而去。
金戬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很沉重。
他看到描霜的肩头在抽动,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金戬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描霜对自己说过的话:“这是我的家。”
金戬心里,很痛,却是终究没有说出一句挽留的话来。
晚上,金戬辗转难眠,坐起来,在房间里翻找着自己的藏书和笔记,却是一本也难以看下去,忽然想起了漂星的手稿,便找出来看了一边,翻到最后那一页,那句触目惊心的“漂星不后悔嫁给金戬。”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上,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何以自处。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对描霜,对漂星的姐姐究竟是什么情感。
金戬就这样在桌子前做了一晚上。
第二天,金戬正在迷迷糊糊,头脑昏沉的躺在榻上,忽然传来敲门声,金戬下榻开门,走到门口,忽然担心起来,问自己如果来的是漂星怎么办。
便停在门口,问了一句:“哪位?”
门口传进来,小精灵的声音:“我,小精灵。”
金戬松了一口气,把门打开,还左右看了一眼。
小精灵说道:“别找了,她没来。”
金戬心头一动,说道:“你就不要再胡说了。”
说着,金戬将小精灵让进了房间。
小精灵依然,端着一碟子早点和粥类,走进金戬的房间。
金戬看到今天的点心是马蹄糕,便顺手拿了一个在嘴里吃着。
小精灵看他无精打采的,问道:“昨天晚上又一夜没睡吧?”
金戬问道:“你怎么知道。”
小精灵道:“我早就看出你对自己恋爱对象的选择上,出现了选择性困难症,你被自己的情感蒙住了理智,理智在与情感交战,所以你才会经常失眠。”
金戬被马蹄糕噎了一下,回头看着小精灵说道:“你胡说什么呢?我还没有忘了星儿,暂时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小精灵道:“这不是想没想,忘没忘的问题,感情一旦发生,你自己是察觉不到,制止不了的。我看的很明白,你对描霜,有那么一点儿感觉。”
金戬道:“胡说,我跟描霜之间是纯洁的友谊关系。再说了,我最近,正在忙于解决暗月族的问题,哪有时间想这个。”
小精灵问道:“什么是‘暗月族’,他又有什么问题。”
金戬便将暗月族的见闻,一一向小精灵说知。
小精灵听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金戬。
金戬问道:“你是不是跟描霜一样,觉得我疯了?”
小精灵道:“鬼才跟描霜一样呢。我只是觉得你这个想法,不能仅仅的在沉沦海里考察,你应该脱离这个世界之外去考察一番。”
金戬心中奇怪,问道:“脱离这个世界之外?”
小精灵道:“对呀,你的这个想法,不仅仅是改变暗月族的格局,而且还是在改变整个沉沦海的格局,所以你应该走出沉沦海到外面去看看。”
金戬恍然大悟说道:“你说的对呀,早在中海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海上世界的存在,而且这一次,我在海底太阳那里,觉醒了关于我前生的记忆,也不知道海上世界,自从上一次被天界主用流火焚烧之后还剩下了什么,我是应该去海上世界看一看。”
小精灵说道:“只有站在这个世界外面才能够看清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金戬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真不愧是我的首席分析师啊!”
小精灵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金戬却是坐不住了,送走了小精灵就开始收拾行囊,除了一应生活的必需品之外,他只带上了自己的两本笔记,栖霞客的游记仅仅关注于沉沦海中的世界,并没有关于海上世界的记载,所以金戬没有带。
金戬跟小精灵他们辞了行,便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蛮希望再见描霜一面,问问她在海晶宫里住的习惯了吗?但是他曾经去敲过描霜的门,描霜一直都没有应声,他只好在外面跟描霜说了几句道别的话,然后去见过了燃月,小精灵有心就像以前那样跟随金戬一块儿出游,但是金戬表示海晶宫中的一应事务,需要她来打理,就没有同意。
金戬一个人背上行囊,就离开了海晶宫。
近几年来,金戬在暗月族有理,身边总有描霜照顾,也不管是谁照顾谁,总归有个相伴的,之前大多数游走在外的时候,身边也有小精灵作陪,如今虽然心里已经做好了独自外出的打算,却是已然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一天,金戬走的累了,看到道路旁边开着一家茶馆儿,就走了过去,正要叫一壶茶来,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撞进自己的眼睛。
那个身影冷媚瘦削,一只独臂。
金戬就像是生吞了一个鸡蛋似的,大惊失色,脱口叫道:“二姐!”
那个背影震了一震,回过头看到了金戬,似乎是出乎意料,站起来就想走。
金戬喊住她:“站住。”
描霜道:“我不是叫你不要找我的嘛,你干嘛找到这里来呀?”
金戬听她说的话,一时摸不着头脑,问道:“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不是你一直跟着我来的吗?”
描霜回过头来,瞪着金戬说道:“睁眼说瞎话,我来的明明比你早!”
金戬一想,描霜确实是,先于自己来到了这个茶馆儿,心中一时感到十分的奇怪,便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描霜跺了跺脚,说道:“我才不管是怎么回事,反正我在信上已经给你说的很明白了,我不管你是为什么会碰上我,我们就分道扬镳好了,你保重,我走了。”
金戬喊道:“站住!你说你在信上跟我说的很清楚了,你给过我信吗?”
描霜看着金戬问道:“我把信留在我房间里了,你,你没有去过我的房间吗?”
金戬说道:“我去过,我去跟你辞行,然后敲你的门你不应,我以为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我就在门口跟你辞行了。”
描霜猛地伸出手来指着金戬问道:“那也就是说,你没有看到我的信了?”
金戬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是什么信啊?既然现在我们又遇到了一起,就不要管什么信不信了,有什么话你直接给我说就知道了。”
描霜常舒了口气,好像是终于放心了似的,说道:“幸亏你没有看,幸亏你没有看,那真的是一封很愚蠢的信,你永远都不要看了,永远都不要看知道吗?”
金戬皱着眉头,问道:“那是什么信?不会是表白的信吧?”
描霜呸了一声,指着金戬说道:“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再提那封信了。”
金戬点了点头,说道;“好啊,你不想提,那就不提。”
描霜道:“太好了。嗯?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金戬就把自己要去海上世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描霜。
描霜一听,当即一拍桌子,猛地跳起来,在金戬的额头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金戬捂着额头,问道:“你,你干什么?”
描霜道:“你发现我不见了,居然没想过要找我!”
金戬道:“我不知道你走了好不好。我还以为你只是生我的气,所以才不给我开门呢。”
第二十二章 再别海晶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