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金戬分别了海龙太子之后,觉得像是自己这样顺着这样的一条儿直线走下去,似乎并不是找到另一个照耀方的最佳途径,想来想去决定改换路线,按照海龙太子所说,先从那个夺去海龙太子第一次“偷盗”经历的小村庄开始。
金戬回忆着海龙太子当时的描述,向着那个有着无数孔洞的墙壁走去。
行了约莫有几天的功夫,金戬迷了好几次路,依稀看到前方几点昏黄的幽光在暗暗闪耀,找的人影儿在墙壁间簌簌跳动。
金戬心中一动,暗问了自己一声儿:“这里是否就是海龙太子所说的那个壁洞?”
想了想,便摸了过去,凑近一个视野较大的洞口看了出去,果然便看见外面的人熙熙攘攘,你来我往,如同一个富庶繁华的街道市肆,看去并不像是如同海龙太子说的那样贫瘠。
金戬起先以为,海龙太子长久以来生活在富庶繁华之地,或许对于繁华的理解与自己不同,所以语气中不免觉得那里穷荫蔽塞吧。想到这里,金戬忽然想起海龙太子说过,他们为了从洞中走出,特意在墙壁上凿了一个大洞出来,后来为了躲避外面的村民特意将那个洞口给用干土封上了。
金戬向着自己从这里出去,正好借用那个洞口,省的再自己打洞被外面的村民发现行踪。
便向着墙壁上摸索,结果摸索了半天都没有办法找到那个洞口。金戬又往洞外看了一眼,发现洞外面的世界,街道繁华,人烟阜盛,并没有人家将什么干鱼干肉,放在房檐上晾晒,而且来往行人,穿金戴银,身上陪着叮当响的环佩,走起路来,铿锵有声。
金戬心中一动,这才想明白,这个地方,与之前海龙太子发现的那个所在,并非是同一个地方,这里跟那里比起来,似乎要富庶繁华许多,海龙太子曾说那里的人连黄金都不认识,而这里的人,却将金玉珠宝作为装饰品配戴在身上。
但是,从这里看出去,外面的景象却是如同海龙太子所说,一片漆黑,依靠着无数灯烛,灯笼来照明。金戬仔细一想,心中明白了:
自己目前所在的地方,与之前海龙太子发现的那个地方,都是属于海底太阳的另一个照耀方,但却是不同的地方,就如同海晶宫和海龙族,同样是属于海底,但是其繁华的程度,各不相同。
想到这里,金戬便安安静静的等着,外面灯烛渐渐熄灭,恢复为一片黑暗的时候,悄悄运起功力,将那面墙壁凿出一个直径约莫有三尺长短的空洞出来。
金戬从那个空洞当中,钻出身子来,睁开一双慧眼,在海底他的这双慧眼,可以在黑夜当中看清一切事物,如同白昼,然而,在这个地方,虽然可以看出朦胧的形影儿,但就像是被笼罩了一层黑雾一般,看不甚真切。想来或许是这里的光照不足,黑夜也比海底的要浓烈的缘故吧。
金戬便按照海龙太子的办法,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借着夜明珠映照出来的光辉,缓缓的向前面走去。
从夜明珠那幽幽暗暗的光辉之中,金戬看到这个所在,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屋宇高大,绝非一般繁华城市能比。
金戬顺着这条街,一直走,走到尽头,发现一座城墙,高大雄伟,宛如海龙族的护国城墙,金戬本想上前观瞻,不想刚刚向前面走了几步,就听见一个声音喝道:“喂,前面那个闪着绿光的是什么东西?”
金戬一听,心中一动,猛然想起,按照海龙族的规矩,到了夜间城门是要关闭的,还要派人守卫,这样做是要避免有外族的人,趁着夜色,突然来入侵攻城。
金戬心里明白,这是当夜守卫城门的士兵,看到自己举着的夜明珠的光辉,心中产生疑窦,故而喝问,索性自己能听得懂他们的语言,这样子就避免了语言不通,一开口,就被人认出来的危险,金戬心中一动,微微一笑,说道:“呃,这位军爷,在下乃是到贵城办货的商人,因为一路劳苦,所以投到客店的时候,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反而怎么都睡不着了。在房间里躺着是在难受,就出来走走,不想冲撞了军爷,实在冒犯。”
说着,只见用用光彩之中,走过来一个身披铠甲,手握银枪的人,上上下下打量了金戬一眼。
金戬看到这个人的装扮,心中不觉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到了另一个境界所在,为何这里的人说话穿着甚至相貌都与海底的人一般无二,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的脸色更加白皙而已。
金戬心里正在思考这个问题,那个士兵已经发话了,问道:“嗯,我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有罩身吗?”
金戬心中一动,脑中闪过的第一道儿想法,是“罩身是什么?”随即,立马就想起自己在海龙族读过的古书,上面说海龙族久远之前出现了一个政治家,他为了防止有别的国家的奸细混入自己的国家,就发明了一种叫做‘护照’的东西,给海龙族的每一个族民都配备这种东西,族民们需要投店,甚至安家落户的时候,都需要用这个护照来表明自己的身份,若是有地方不按照这个规章办理,就要受罚。
金戬心中一动,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想来守卫城门的军士,遇到可疑人等肯定是要检查那个类似与护照的东西,而这个东西,在这里人的口中,叫做“罩身”。
金戬略微呆了一呆,随即笑道:“哦,罩身啊,我出门的时候,落在客店里了。本来就想出来走走,没想到一直走到城门来了,真是对不住。”
那个军士走进了金戬几步,上下看了金戬几眼,似乎是因为他觉得金戬长得比较黑,嘴角轻轻往上一扬,龇出一句:“乡巴佬儿!”
金戬心中更加怀疑这里与海底世界究竟是什么关系了,怎么连骂人老土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呢?
另一边,金戬也在心里着急,万一,这个军士,非要跟着自己回客店去找自己的罩身来看,可怎么是好?
心里正在忐忑,却见这个军士围着自己转了一圈儿,忽然笑眯眯的说道;“我看你浑身上下都挺正常的。”
金戬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个军士又说道:“唯独一个地方不正常。”
金戬一惊,忙问:“呃,哪里?”
那个军士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指了指金戬手中的那粒夜明珠。
金戬心中一动,暗道:“该不会是他从这颗夜明珠上看出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了吧,也罢,如果他真的要识破我的身份,我也只好……”
正想到这里,却见那个军士已经将一张笑脸凑了上来,眼睛迷得像是一条儿缝儿,看着金戬,道:“这珠子晶莹玉润的,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啊?这样明目张胆的拿着如此宝贝招摇过市,是很危险的,一旦,被人抢走……”说到这里,这家伙,居然趁着金戬不被,将金戬手中的夜明珠拿在了自己手里,然后一脸心照不宣的看着金戬,悄悄将手中的夜明珠放在了自己的怀里。
四周顿时一片黑暗,金戬猛然感到自己有些看不真切眼前这个人了。
随即,脑中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这个人真正的企图:原来,他不是从夜明珠中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而是贪图这颗夜明珠,金戬心中感觉,之前自己一直高看这个人了。
虽然心里鄙夷,但毕竟还不能跟他撕破脸皮,金戬便笑了笑说道:“呃,哈哈,您说得对,比如今天晚上在下就丢了一颗夜明珠啊,要是没丢的话,送给军爷多好啊。”
那个军士看到金戬也是个“识趣儿”的,当即喜笑颜开,拍着金戬的肩膀说道:“哈哈,你可真懂事儿啊,别怕,不就是没有罩身吗?跟我说,我立马就给你办一个。”
金戬一听,正中下怀,说道:“军爷,您是?”
那个军士,指着身后的城门楼,说道:“京城九门的提督……是我的小舅子。”
金戬当即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哎呀,既然这样,那有件事情就摆脱军爷您。”
那个军士说道:“说罢,有什么事?”
金戬道:“呃,在下一直想要一张,在京城的罩身,毕竟之前那张罩身是在老家办的,小地方,拿不出手的小地方,不如京城罩身来的阔气。”
那军士一拍金戬的肩膀,道:“这算什么事儿?不就改个罩身吗?这在黑岩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只要有这个,有这个……”
金戬见他将两个手指头搓着,口中一直“这个,这个”的说个不停,心中登时明了,说道:“呃,您放心,虽然先前我不多,但是这个珠宝吗?嘿嘿……”金戬来的时候,本来就想到了自己要到不同的地方去,钱币可能不通用,但是珠宝黄金等物却是在哪里都好使的,便带来了大量的珍贵的珠宝。
那个“军爷”一听,金戬手里头有货,当即喜不自胜,说道:“就冲着你这颗夜明珠,这点儿小事儿我就能当下给你办了。但是,现在不巧,我今晚上也睡不着。”
金戬道:“哦?您白天也睡多了?”
那个军士笑道:“不不,是因为老婆回来娘家,少个人陪,我睡不着了,我告诉你呀外乡人,晚上睡不着,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没必要非要到城门这儿来的。”
金戬心中一动,想到:“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有晚上睡不着的人啊。正因为如此每个地方也都有他自己的消夜场所。”
金戬想明白了这些,便笑着对那个军士说道:“哟,在下倒是把这个给忘了,这样吧,军爷您说个地方,劳烦你指条路,我请客。”
那军爷一听更加的眉开眼笑,拍着金戬的肩膀叫道:“难得,难得,你是个难得的懂事儿的人,哈哈哈……”
金戬笑了一笑,就问道:“还不知道军爷您的名字?”
那军士摆了摆手,笑道:“好说,好说,我的名字叫做司空见!”
第二卷 第一章 他乡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