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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未央宫

  话音还未落,父亲有力的手掌已经落在了母亲脸上,原本已经红肿还未消退的脸上又添了几个掌印,只是这样,父亲似乎还不解气,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母亲身上,徐若虽然尽力想拉开父亲,但是也没能将母亲从父亲的拳头下解救出来,反而自己也挨了几拳。
  原本父亲的拳头落在母亲身上时,母亲还会有所反抗,但是徐若亲眼看着母亲的反抗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直到最后,任凭父亲的拳头落下,母亲也不再有任何的动作。
  “娘……”徐若张了张口,但是声音就如同被卡在喉咙一般,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她只能在一旁无助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渐渐没了生气,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太弱小了,弱小到连救下自己母亲的能力都没有。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父亲终于打累了,往后退了几步便倒在地上打起了鼾声。此时,徐若才能一点一点的爬到母亲身边,她轻轻伸手推了推母亲,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之后她不死心的颤颤巍巍的将手放在母亲鼻子下,她多么希望此时母亲能回应她一丝鼻息,只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呼吸也好,她也希望母亲没有发生自己所想的事,只是终究,她没再给她任何回应。
  徐若此时犹如灵魂出窍,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办,一边是烂醉如泥的父亲,另一边是已经被打的断了气的母亲,此刻她甚至想随着母亲一同离开,但是她没有,她本以为自己会抱着母亲嚎啕大哭,但是她也没有,现在她反倒是异常的冷静,她只是抱着母亲,静静地待到了天亮。
  当天开始渐渐发亮时,徐若扶起母亲,谁也不知道当时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是如何将一个成人一点一点带离宅子,带去郊外,谁也不知道,小女孩是如何冷静的将她的母亲埋葬的,不论是放在谁身上,这样的伤痛,足以使她意志消沉,谁也不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要将所有伤害过她和她母亲的人一一铲除的。
  徐若在母亲坟前跪到了天大亮之时,在这段期间,她没有掉过一滴眼泪,不是因为她无情,只是她已经哭不出来了。
  清晨的树林鲜少有人经过,所以若是有来人的话,那必定是身份特殊之人,而就在徐若跪在母亲坟前,思考自己该何去何从时,一个声音突兀的传来“逝者已矣,生者切莫过于悲伤。”
  闻言,徐若转过头,她看到了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那男人的眉眼精致,就好似从画中走出一般,只是这脸色苍白的可怕,若是平日里,徐若定然是会大惊失色,毕竟如此精致的男子她是万万不会想到的,即便是想到也不会认为自己会遇得到。只是现在,不论是什么样的事物,都不会再牵动她一丝一毫的情绪。
  而当徐若扭头看那男子时,他顿时被徐若眼中深深的绝望所吸引,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竟会让这样一个处于豆蔻年华的女子,眼中只剩深深的绝望。但是看到她身前的墓碑,他也大概便明了了,想必是有人将她的母亲杀害了,失去亲人的痛苦确实足以让人绝望看到这,y他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你可愿与我去未央宫吗?我能教你武艺,助你为你娘报仇。”男子说道,未央宫是这江湖中最神秘的组织,而这未央宫内外人均是一无所知,世人只知,这未央宫中全都是高手,随便一个都能将皇都的守卫全军覆没。
  不过徐若没有听过这些名号,她只知道,进了未央宫,就能为娘报仇,想到这,她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光彩,以往种种屈辱,也在此刻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这瞬间爆发出的恨意,就连男子都暗暗惊叹,在这未央宫中最不缺的就是恨意,而此刻她若是进来,势必会给未央宫带来更加强大的力量,而只要自己小心掌控,那么她便会在这未央宫中为自己终身效力,届时自己的大业,必将前进一大步。
  与此同时,徐若也已经做出了决定,她缓缓站起,双腿因为跪的太久已经稍有些麻木,男子本想上前搀扶,但没想到,徐若竟避开了他伸过去的手,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这一举动惹得男子又是一阵惊叹,如此坚韧的心性,到真是一个好材料。
  待徐若站稳,她直视这比她高出不止一头的男子,气势上毫无弱下半分,而后答到“我愿。”
  之后徐若便跟着男子去到了他口中的未央宫中,而这里却是她的另一个噩梦开始,直到多年后的今天,她依然不知道应该是感谢他还是恨他。感谢他是因为他教了她武艺,使她能手刃仇人,恨他则是因为他此后十年的利用。
  当徐若进入这未央宫后她才知道,原来这里才是真正的炼狱,这里到处是杀戮,若想在这里活下去,那就必须踩着别人尸体往上爬,即便是不愿主动去杀人,也会有想来杀你,所以在这里,每天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
  “这里就是未央宫,现在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得站到我的面前,我要确定你是否值得我去教导。”男子带她大概了解了未央宫的结构,对她说到,只是一项测试,若是她通过不了这测试的话,那么就算她命不好吧。
  所谓测试,便是她所见的这一切,这将会是一场真正的淘汰赛,一旦被淘汰,那就是与这个世界说了再见,若是想活下去,那么就按照这里的规矩,采取任何手段,杀掉别人让自己活下来。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徐若从拿着刀全身发抖的杀掉自己面前一个已经身受重伤的人到挥着刀冲向面前比自己壮硕几倍的人,若说她从没杀过人所以当面对杀人时十分害怕的话,那么这三个月的经历已经让她对生命表现出了一种淡漠,仿佛就是一块肉一般,随意便杀掉。
  而也是这样的转变,让她成功的在三个月后,浑身是血的站在了男人面前,这些血,有她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三个月来几乎每天她都在杀人,衣服上的血迹洗也洗不掉,有些最开始喷溅上的血,到了现在也呈现了阴沉的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