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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不举了

  恶人总有厄运,遭灾只是早晚的事。该来的时候,什么都挡不住它。
  齐株从天赎客栈出来后在医馆治了伤,原本是在家休养,却狗改不了吃屎的进了花街柳巷。
  衣着光鲜暴露的姑娘们拿着丝帕,或是在门前,或是在栏杆处,娇声娇气的拉着路过的男人。
  一入了花街,齐株就忘记了伤痛,熟络的进了家花楼。
  花楼的妈妈见了,连忙扭着肥硕的腰身,跑过去招呼:
  “呦~齐大爷,你都好一阵子没来了,明柳可是想您想的紧呢。”
  这可是个实打实的有财主,怠慢了谁她也不会怠慢了财主不是?
  齐株倒是很吃这一套,大咧咧的往花楼的包间走,还不忘大声说道:
  “明柳想爷了?爷前天才来过,这就又想了?”
  这明柳是花楼里长年挂牌的花魁,想要入她的房的男人不少,但即便是权贵也很难有幸成为入幕之宾。
  此时的齐株收到过往男人羡慕的目光,忍不住高傲的抬起了头,那神色就如同战胜了斗胜了的公鸡。
  正在这时,一个方脸的男人迎面走来,撞了他一下。
  原本就不专心走路的齐株被撞的重心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难免破口大骂:
  “眼瞎了吧,走路看路啊。”
  “对不起,对不起,小人下次会注意的。”那人低着头一个劲的道歉。
  寻思着自己是来享乐的,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齐株踹了那男人一脚,骂了声:
  “晦气。”
  话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不忘吩咐妈妈将明柳送进包间。
  方脸的男人在暗处勾起了嘴唇,看了眼手中的物件,转而走进了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花楼的包间里燃着香味浓郁的香料,其中必然是含有某些见不得光的药品。
  齐株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前,拿着酒杯自饮自酌,对着桌上的美食,却是没什么兴趣。
  一盏茶的功夫,门便开了,进来的是个红衣女子。
  女子化着精致的浓妆,红色的纱衣衬得她肤白如雪,青楼的惯用设计让她白皙的腿和凹凸有致的身体恰到好处的展现出来,引诱男人们犯罪。
  这明柳倒也真有几分姿色,更是懂事,一进门便勾上了齐株的脖子:
  “爷,让您久等了。”
  “那你准备怎么赔偿爷呢?”
  一把搂过美人的腰身,齐株肥大的手不安分的乱摸,引得美人一阵娇笑:
  “爷,你真坏,你说要人家怎么赔偿嘛?”
  将人抱起,齐株急色的亲吻着到了红色纱幔布置的床。
  一把把人甩上了床,他急色的压了上去,对着自己买来的人儿动手动脚:
  “这还用问吗?”
  红纱散下,帐内已然是一片调笑和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然而,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坐在床上的两人就懵了。
  其中齐株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胯下,脸色如同猪肝般青紫,而后又成了苍白。
  他竟然,直不起来了。
  方才两人打的正火热,坦诚相对后才发现他直不起来了,无论明柳怎么做,他的小弟都没了半点反应。
  心中急躁,齐株忍不住踹了明柳一脚,命令道:
  “该死,快去给老子再叫几个人来。”
  他不是家中的独苗,因为胞姐是皇后才有了如今的地位,若是真的不行了,怕是地位会一落千丈。
  明柳不敢怠慢,顾不得衣不蔽体,急匆匆的出了包间。
  不一会儿,她就带回来了四个或妖艳或清纯的女人,五人一同上了床,娇笑着小心翼翼的服侍。
  齐株看的两眼发红,喉间干涩,心中也如同数百只猫抓了似的难耐,身下却是一点反应没有。
  美人在怀,左拥右抱,这大约是天下男人最向往的生活了,齐株此时却力不从心了。
  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不得不接受自己不行了的事实。
  失魂落魄的穿好衣服,齐株如同行尸走肉般往花楼的门口走去,却被一个金色锦衣的人拦住了。
  “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仔细一看,竟然是花楼的妈妈。
  心情差到了极致的齐株一把推开她,颇为不满的说道:
  “滚开,爷去哪里你管得着吗?”
  妈妈被推的后退了几步,却又笑着脸迎了上去:“爷,你这,好歹将姑娘们的辛苦钱给了再走啊。”
  这明柳出来一次的价格可不便宜,即便放在朝廷大员身上,也是几个月的俸禄。
  不过,这对身为皇后弟弟,齐家得宠的儿子而言,不过是一顿饭的钱。
  “烦人,老子差这点钱?我这就给……”
  伸手去摸索腰间的钱袋,正是嚣张之时,却忽然闭上了嘴巴。腰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钱袋的踪影。
  妈妈见此,竟直接上手去摸腰上的钱袋子,摸索了半天不见,顿时十分生气:
  “没带银钱来花楼,你这是要吃白食?”
  她这花楼多少达官贵人进出,地痞恶霸都乖乖交银钱,都讲究一个面子,霸王餐却是第一次见。
  来往的客人向来是不问家世,她对齐株的身家不了解,倒是放开了手脚形式。
  双手掐腰,原本谄媚的脸瞬间变了模样了,妈妈如同泼妇般的尖声叫嚷:
  “来人啊,给我狠狠的打。”
  不等齐株多少,从各处涌过来的护院就左一拳,右一拳的上来了。
  齐株随身的小厮早被他遣回家,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没人挡着的他被身强体壮的护院群殴,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一阵猛揍过后,全身青紫的齐株被人扔到了花楼门口。
  只见花楼的妈妈站在门口,愤怒的瞪着他,高声说道:
  “在妈妈这里吃白食,皮鞭炒肉丝,了解一下?”
  齐株躺在路边的土地上,狼狈不堪衣衫不整,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这大约是他受过的最大的耻辱,被捧在手心里的他从未被外人打过,更不用提被一群平头百姓议论嘲笑,却不想还有更过分的。
  不到半刻钟,护院便以放在门口妨碍做生意为由,将他拖进了花楼不远处黑暗的小巷子里。
  护院逐渐走远,齐株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呻吟,巷子中却突然传来动静。
  几双幽绿色的眼在黑暗中格外渗人,靠着微弱的月光,齐株才看清了,是几只黑色的癞皮狗。
  这些狗神色凶狠,看他的眼神如同看见了美餐。
  齐株一边托着疼痛的身躯后退,一边大声呵斥:
  “畜生,给我滚开……啊!”
  这些癞皮狗却是不听他的,逐步逼近他,毫不留情的下口撕咬。
  这大概是齐株最难忘的一天了,先是在天赎客栈被落了面子,而后发现不能行房,更是被花楼赶出来,如今遇上了癞皮狗。
  人生的大喜大悲不过如此,世家公子也总会有成为落水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