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宅院恰巧是在郊外,周围山水风景甚是宜人,恰巧商衍之心情不太好,就逗留了半日游玩。
两人乘马车回到京城,已经是将近傍晚,期间九酒一直在思索莫娘的问题。
等苏流安看到他的时候,人就像是几日不曾睡一般憔悴。
“流安,你回来了。”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苏流安问道,“这才不过一日的光景,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我可以和你单独说两句吗?”
“不行。”不等苏流安开口,商衍之直接替她拒绝了。
虽然他知道这个男人是个有主,但是他还是不想自家娘子和他独处,孤男寡女的,就全部发生什么他心里也不舒服。
“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商家主不要担心,我会将人完完整整的还给你的。”
说话时,九酒仍旧是一副提不起精神,十分颓废的样子。
“不行。”
依旧是冰冷的拒绝,直接把局面弄得僵硬极了,苏流安叹口气,哄道:
“好啦,先回房里等着,一会儿我就回去好不好?”
男人的占有欲实在太强,虽说有时这种被人保护感觉对她很受用,但像这样的情况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见他仍旧无动于衷,苏流安只好再加点筹码,“今晚我亲自给你做晚膳补偿你,好不好?”
“要娘子喂。”商衍之悠悠的开口。
他要抓住每一个机会,给自己谋点福利。
苏流安有些头疼的扶额,满口答应,“好好,都依你。”
商衍之这才心里平衡一点,在人儿的唇上轻轻一点,飞身去了苏流安的房里。
等两人进了房间,苏流安一语戳中其中要领,“天语幽莲的事情出了问题?”
“是。”九酒神色有一瞬间的挣扎,“那天语幽莲,怕是拿不到了。”
他想清楚了,如果真的没办法拿到那东西,他也不愿苟活一世,大不了就同婉儿一起去了。
他不愿意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相信婉儿也不会希望他这么做。
“怎么,她们不愿意交给你?”苏流安眉心紧促,有些不相信。
虽说和那两个人只见过一面,但她也看得出来,她们并不是都不讲理的,最起码那个莫娘懂些道理。
九酒有些无力的摇头,犹豫再三,还是把莫娘告诉他的事给苏流安说了一遍。
苏流安越听越觉得悬乎,但说到胎记时,她却想到了一种可能。
“圣女?你同我来一趟。”
不等九酒反应过来,她便拉着他飞奔到了李婉儿的房间,随手拿了个玉杯,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伤口长且深,血迅速的流淌出来,苏流安眼疾手快的用杯子接住。
“你这是做什么?”
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扯了一段衣袍要给她包扎,却被她一巴掌给拍开了。
等血放了满满的一杯,苏流安才从他手中拿过带着,粗糙的给自己伤口包住,从暗格拿出很久前就准备好的药材和药锅。
她熟练的点火,把水合着那杯血放进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还记得你说我也有燕子胎记吗?”
她这具身体的确有一个燕子胎记,位置也和她们说的一样,而且不是模糊的,是轮廓都十分清晰的。
九酒也反应过来,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流安,你是想说那个圣女,可能就是你?”
这个问题他也想过,但是今日消息来的太突然,他就给忘记了。
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圣女,那他也就不必做什么抉择了。
“是与不是,一会儿就知道了。”
苏流安也不敢妄下定论,但今天苏涉提起她娘的时候,神色反常,倒真是像有问题。
转眼过了半个时辰,商衍之来催了一次,被九酒给挡在了门外。
药成的时候,苏流安整个人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是热的,也是因为放血虚弱的。
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她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抬手指了指药锅里的汤药。
“喂她喝下去吧。”
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混合着浓重的中药味,让她险些把正午用的午膳给吐出来。
扶着东西站起来,她一面往外走,一面有气无力的叮嘱道,“一个时辰后,去找我给她诊脉。”
门打开时,她迎面就撞上了某个守在门口将近半个时辰的男人。
商衍之正想责备她,就闻到了她身上中药味都盖不住的血腥气,人儿直接倒在了他身上。
“娘子?”
软软的身子恍如无骨,腰肢盈盈不足一握,就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休息会儿就好了。”说完这句话,苏流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没想到,只是放了那么点血,她居然就撑不住了,放在以往时,她就算是伤痕遍布全身,也能行动如常的。
简单包扎的伤口暴露在眼前,血已经把布条渗透了,商衍之眼底的怒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疼惜。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九酒,他大步流星的奔着展月的房去了。
一切都可以往后拖,娘子的身体才是当下最重要的。况且,娘子方才那一句话,就是不想让他动九酒。
房间内,九酒忙不迭的把药盛到玉碗里,送到床边让李婉儿喝下。
可是她长久不进食,活死人一般的,哪里能够吞咽,送进去的药尽数给流了出来。
“婉儿,对不住了,你要是生气,就快点起来打我吧。”
抬头把所剩无几药尽数倒入口中,九酒只觉得感官全然被药的苦涩和血的腥咸给支配了。
温柔的厮磨床上人的唇瓣,他停留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撬开她的唇,把药灌进去,帮助她吞咽。
第二百三十九章 要娘子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