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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自便吧

  一股风吹过,待着入冬的寒意。
  李府后门口一片苍凉,几个人相对而站,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李大人紧盯着苏流安的脸,但她带着一张面具,从中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略微斟酌,他十分歉意的开口,“苏小姐,今日李某怕是不方便,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这样的日子,事情若真是闹开了,谁都不要想好过。
  即便内心十分气恼,李尚书也只能忍着,毕竟这苏流安再不济也有繆王爷撑腰。
  人家都能当面拒绝皇帝的请求,然后全身而退,他仅仅是一个尚书,又能将她怎样呢?
  “如果我说非要今日呢?”
  苏流安似笑非笑的抱臂,慵懒的倚在玉简身上,那藐视的目光,好像不把全世界放在眼里。
  李尚书面色自黑,藏在陇袖之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甚至有几分颤抖。
  “那李某只能对不住苏小姐了,请回吧。”他低着头,怕被人看见自己眼中的怒气。
  什么东西不能改天再拿,非要在今天这样的时间,分明是拿他们尚书府开玩笑的。
  若是今日让着二人进了府,明日事情便会在京城传开,到时候尚书府又会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能放人进去。
  苏流安似乎是被磨光了性子,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凌厉,甚至从眸中溢出了杀气。
  “那我只能得罪了。”
  李家的几个人心中警铃大作,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副十分戒备的模样,像是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苏小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尚书府不是你说进就能进的地方,识相的话就快回去吧。”
  李家老二开口,语气十分的不善。
  他平日里在边疆,接触的都是些刀枪棍棒,对苏流安的底细不知丝毫,只觉着她是欺人太甚。
  在他看来,一介女流就应该相夫教子,在别人家门口胡搅蛮缠,只会丢人现眼罢了。
  “二弟。”李家大哥低声呵斥。
  他这个二弟总是这么鲁莽,这话若是真激怒了对方,他们几个合力也未必能挡住。
  苏流安凤眼微眯,像是开玩笑的说,“你这话说的,我倒是真想试试了。”
  她已然站直了身子,手藏在水袖之中,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倒不像是在开玩笑。
  “玉简,去。”
  薄唇轻吐出这么几个字,似乎很随便,却没有人敢忽视了去。
  对面几个人皆是一惊,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人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了。
  他手快速拉住李家大哥背着的手,手中正紧紧的握着一把精铁刀,泛着令人心生寒意的光晕。
  他的力气不小,看上去就是轻轻一掰,就将那把刀拿在手中,随意的把玩着。
  李家大哥一声闷哼,俊挺的眉毛皱成了一团,被钳制的手用力挣了几下,却是挣脱不开。
  “这刀不错,可惜还不够结实。”玉简开口,语气里满是戏谑。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他徒手将那匕首掰成两半,就像是掰一块极薄的木头。
  精铁落地的声音十分清脆悦耳,却没有人有这个心思欣赏。
  李家老二一个箭步正要冲过来,就看玉简猛然转头,眼中盈满着杀气。
  “别动,不然我不介意捏碎你的骨头。”
  他冷冷的开口,叫人吓得停留在原地,身子骨僵硬着,一动也不再动了。
  平时,谁说这话都是没人信的,可是如今目睹了他徒手折断那支匕首,谁也不敢对这话提出质疑了。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能听到人的呼吸声,气氛十分诡异。
  “苏小姐,你这是何意?”李尚书率先开了口。
  虽说是质问,语气却比方才软了三分,甚至有些底气不足。
  这他也不想,可是对方的实力摆在那里,自己的儿子又被握在别人手中,他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想像二公子说的那样,硬闯尚书府。”
  苏流安说话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就好像在别人面前闹事,还拿下人家儿子的不是她一样。
  “那是犬子口出狂言,还请苏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李尚书陪笑道。
  “李大人这话说的,公子可是尚书府的人,我不过一介草民,怎么敢不相信呢?”
  她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原本没有想要硬闯,一切都是你们逼的。
  不过,好像是她现在别人家的门口咄咄逼人吧。
  李尚书心中纵然有千般不愿,还是说出了最不想说的话,“苏小姐说笑了,要进就进来吧。”
  笑话,若是他不把人带进府里,他这整整一府邸的人,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且不说这苏流安实力如何,就说她带来的这个白衣男人,就足以给他们一个灭顶之灾。
  “既然李大人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流安微微一笑,向着玉简招了招手。
  玉简会意,飞身到她身后把人抱起来,运起轻功,飞身进了尚书府。
  虽说他怀里算得上舒服,但苏流安终究觉得有些别扭,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没武功的日子果然不好过。
  李府后院的灵堂,除去家丁还有十几位宾客,见二人前来,都是十分诧异的表情。
  这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抱着,还被什么多人看到,可以说是很伤风败俗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副人人都可以指责的画面,却让人怎么也开不了口,因为这两个人的组合,让人移不开眼。
  女子一身衣袖轻盈似仙,面具却诡异如魔,三千青丝随意的弄了一下,慵懒又透着一股嫡仙的气质。
  而那个男子则是全身上下透着冷气,人只要接近一些,皮肤上就好像会被冻起一层霜。
  宾客们好奇这二人的身份,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询问,只敢躲在各个击角落议论。
  灵堂正中央摆着一口漆黑的棺材,前面是朱红色的木桌,上边摆放了精致的糕点水果。
  数道打量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直到李尚书几人进来,这才有所收敛。
  李尚书对几名同等级的官员微微点头,随后转向苏流安,“苏小姐,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