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材拿到手,将解药配好已经是傍晚了,苏流安在药房里伸了个懒腰,有些疲惫的靠在一旁的贵妃椅上。
现下有一丝空闲,她倒是回忆起了昨晚的事,撇去被救的时候,一个疑惑顿时上了心头。
她明明是坐着繆王府的车驾走的,却遭到了意外的袭击,按繆王爷的性子和做事风格,王府内的仆人应当不会出现叛徒才是。
那么,想要刺杀她的幕后主使,又是如何将人安插入王府的呢?幕后之人又究竟是何身份,能顺利的指挥这一切?
这一个个问题就好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其间隐藏着什么阴谋,却让她怎么也看不透。
她陷入沉思,就没有注意到,有人悄悄接近她,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拉进了怀里。
“娘子,在想什么呢?”耳边传来商衍之温柔又悦耳的声音。
这次苏流安不再惊讶了,就算是再突然的行动,重复多次也就习惯了。
这男人恨不得让她一天二十四小时挂在自己身上,动不动就搞这些突然的动作,她自然没那么惊讶了。
苏流安沉吟了片刻,清脆的声音问道,“你与繆王爷是熟识?”
这话是从那该死的王爷口中得知的,听起来半真半假,真相还是需要她求证一番的。
毕竟因为某只王爷被行刺了一回,还险些丢了性命,她是打心底眼儿觉着那人不靠谱了。
商衍之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眼神中闪过一丝暗光,像是在权衡些什么。
苏流安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有些烦躁的戳了戳他的胸膛,催促道,“到底是不是啊?”
心中不免抱怨,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关系不到国家存亡什么的,干嘛这么吞吞吐吐。
是不是朋友,回答起来就这么难吗?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苏流安脑中想到无数个可能,甚至幻想出了一段曲奇凄美的爱情故事。
商衍之觉着自家娘子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怪异,不免轻咳了一声,“是。”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真相吧,他在心中默念道。
“哦。”苏流安心不在焉的回答。
就在商衍之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就听到她又补了一句,“这就难怪了,他府中的一味香,和你常用的一样。”
这话是有实际依据的,如今她才回想起来,当初自己在王府昏迷时,迷糊间闻到那种气味,恰巧就是商衍之常用的。
而且,那王爷身上也有与商衍之身上极其相似的气味,若非两人长了全然不同的脸,又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她怕会忍不住将两人当做一个人看。
她的话却让商衍之整个人僵住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心中荡起了层层的波澜,却不能说出口。
“许是娘子闻错了。”他干巴巴地回答道。
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那个秘密暂时还是不要让娘子知道的好,否则的话,到手的娘子,怕是就要飞了。
“不可能,我的鼻子绝不会闻错。”苏流安皱起眉头否认。
前世她做杀手时,甚至能够清楚的闻到五十米开外的味道,靠着气味便能躲避敌人的追杀,怎么可能会认错味道。
她抬头看着商衍之,紧紧的盯着那双鹰眸,仿佛要从中看出什么,将他盯的心里发毛。
商衍之将眼睛错开,用有些开玩笑的口吻说,“娘子,你这么看着为夫,为夫很难做的。”
方才那一会儿,他甚至有一种要被看穿的感觉,就好像心里什么也藏不住,一切都被怀中的人儿看透了。
“你心虚了。”苏流安斩钉截铁的说道。
方才那眼神瞥开的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了躲避和落荒而逃的意味,这男人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而且还不是小事。
“没有,娘子多想了。”商衍之不敢看她,声音却少了几分底气。
苏流安自是不相信他的鬼话,又开腔质问道,“说,这两年你是不是在外找了别人?”
提起王府那事,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百川,那个和他有八分相似的面孔,让她心里有些不明的意味。
那个小鬼也管她叫娘子,清脆悦耳的声音,故作沉着的样子,一举一动都刻在她脑海里,怎么也抹不去。
和那小鬼失去联系有些时日了,也不知他如今过的怎么样,是暴尸荒野,是被人拐卖,还是被眼前这个男人带走了?
“这是绝不可能的事,为夫保证。”商衍之反射性的开口。
他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一头雾水,又颇为疑惑的开口,“娘子怎么会这么问?”
他家娘子或许是吃错了什么,竟胡思乱想起来。
他的体质特殊,也就她能够抵挡一二,换做是寻常的女子,接近他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会暴毙而亡,又怎么会与他发生什么呢。
“那在我之前呢,你可接触过别的女人?”苏流安不死心的追问。
说出这话时,她全然没有感觉到,自己这话中的酸意。
她只是觉得心头一紧,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夺了去,当然像别人的印记一样,十分的不自在。
“自然没有,娘子你是唯一的。”商衍之将头埋在她发间,闷声说道。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总是喜欢这么抱着她,留恋的嗅着,她身上那股自然又好闻的气味。
苏流安却像是吃错药了一样,想要追根问底,淡淡的开口说道,“数日前,我见过一个男童,某约四五岁的年纪,和你有八分相似。”
声音虽说没起什么波澜,商衍之却从中悟出了几分藏得极深的醋意。
这分明是意有所指,说那孩子是他的。
他倒是十分想知道,若自家娘子知道,那个当初被她抱在怀中的男童就是自己,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不过,如今并不是拆穿事实的好时候,那个身份他还有别的用处,想告知娘子真相还需要一段时日。
眼下,他要找一个于情于理都合适的理由,先将娘子搪塞过去才是。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疑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