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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怀疑他的身份

   人不知走了多久,凌霖依旧站在房间中央,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抬手在半空,像是在抚摸着些什么,实际却只有空气而已。
  
  一旁的蓝衣男子有些看不过去,叹息道,“王爷,明知他们不会有什么,何不挽留她呢?”
  
  王爷与王妃相处,她对那人是否有情他还不清楚?可明明知道是误会,却为什么不肯开口承认,把人留下来。
  
  凌霖却似乎没听见,依旧看着方才苏流安站的位置,看的出神,仿佛能将那里盯出一朵花来。
  
  许久之后,他沙哑的嗓音吐出了四个字,“因为不能。”
  
  刚才那一幕,是她故意要做给他看的,至于目的,不过是要告诉他,她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
  
  曾经因为约束而失去,他不能重蹈覆辙,让人再次离自己而去。可是,他心中总是有种癫狂的想法,将她时刻囚禁在自己身边,不能离开自己半步。
  
  这才离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心中却已经思念成疾。
  
  另一边,苏流安与玉简坐在马车上,四目相望,却是无话可说。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苏流安才放下手中帘布,轻声说道,“对不起,方才利用了你。”
  
  方才那一抱,不过是两人默契的配合,演了一出戏罢了,为的就是逼出门外的凌霖。
  
  “无碍,不过,你为何要如此气他?”玉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有些不解的问她。
  
  虽说是在演戏,但方才他所说的那些话,那些感受却都是真实的,心中的那些波动,如今回想起来还有些惶恐。
  
  苏流安睫毛一颤,随即檀口吐出了两个字,“怀疑。”
  
  “怀疑?你怀疑什么?”玉简被她说得有些晕头转向,全然跟不上他她思路。
  
  “他的身份。”苏流安说着,面色有些凝重。
  
  几次的昏昏沉沉,十分熟悉的香气,还有那风格相近的侍卫,无一不将他的身份指向一个人,商衍之。
  
  加之凌风打听出,商衍之近日也在京城,这就更加巧合,两者之间绝不是朋友这般简单。
  
  或许是她想多了,但她需要证据证明,两者并不是同一个人。
  
  玉简仍旧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却知道这必定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等待讲述的长情的故事。
  
  又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苏流安有些警觉的开口,“怎么还没到?”
  
  从繆王府到天赎客栈,即便是用走的也不过半个时辰,如今一个时辰了还没到,反倒是窗边少了小贩的嘈杂,让人心生疑惑。
  
  玉简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警惕的抽出靴中藏的匕首,按着苏流安让她坐下。
  
  “我出去看看。”他沉声说道。
  
  他轻手轻脚的来到布帘前,猛的掀开那布帘,趁马夫不备,割断了他的喉咙。
  
  那马夫到时也只是瞪着眼睛,不曾见过杀自己的人长什么模样,甚至脖子间连血都不曾有。
  
  那马却像是受惊了,猛的狂奔起来,让马车左右摇摆,险些将玉简给甩下去。
  
  “吁。”
  
  他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那匹马给安抚住,停住马车时,已经身处郊外的偏远地了。
  
  苏流安被马车震得有些晕,扶着额头从车厢出来,见四周陌生的环境,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心中叹息道,早知道在王府吃些东西再走了。
  
  “这是哪儿?”某只饿扁了的人哀嚎。
  
  玉简警惕的看着四周,安慰道,“别担心,会找到回去的路的。”
  
  这马车虽说不重,也是能留下些许车轮印的,只要看得仔细,到有人烟的地方就能回去了。
  
  “怕是有人未必想让我们回去。”苏流安冷声说道。
  
  这话音刚落,就听人高声的笑了起来,那声音充满了狂妄和奸佞,只闻其声便知不是什么好人。
  
  “前辈,出来说话吧。”
  
  苏流安按住绑在腿间小筝,与玉简背对着背,警惕的望着身边的一草一木。
  
  昏黄的阳光之下,一道灰色的身影快速闪过,落在了两人不远处。
  
  那是名老者,看年岁当七八十,花白的胡子,穿着灰色的破烂衣裳,拄着龙头拐杖,面上满是交错的伤疤。
  
  他狰狞的笑了一会儿,便朗声说道,“小女娃好生厉害,让你再过两年还了得,此地就是葬身之地。”
  
  他藏匿的地方虽算不得隐蔽,却也没那么容易找到,加之四周满是落叶的声音做掩护,就是数十年的杀手也未能看出他身藏何处。
  
  如今他被一个小女娃找到,这若是传出去,他还如何在江湖立足。
  
  苏流安淡然一笑,嚣张的与他直视,更是狂妄的说道,“前辈好大的口气,可惜我这条命不是谁都能留得下的。”
  
  这江湖之中,想留她性命的人多了,这些年过去,却是没一个人能够成功的。
  
  虽说她的武艺至今不高,但她有音攻作为她的底牌,在危急时刻发出致命一击。
  
  “主子,不要轻敌。”一旁的玉简提醒道。
  
  他做了十数年的杀手,却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感受,仅仅是感受他深厚的内力,都让人心生畏惧。
  
  即便是与繆王爷对质,他也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烈的内里和戾气。
  
  苏流安自信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心。”
  
  “是吗?”
  
  那人冷哼一声,“狂妄的丫头,今日便让你知道,入地狱是什么滋味?”
  
  话音刚落,他就如同黑暗中的厉鬼,在两人的周围快速移,形成一道无形的圈。
  
  即便两人都十分的警惕,却总是被他找到空隙,打一些不轻不重的拳头,不至于致命,却让人左摇右摆,站不稳身体。
  
  “前辈,只是这样可打不倒我。”
  
  苏流安一声冷笑,将那迷你的筝取出来,五指扣好了准备弹奏。
  
  就在这时,却出现了她意想不到的事,那小筝居然被老者一脚给踢到了空中。
  
  “不好。”
  
  苏流安低咒一声,飞身去拿那筝,肩头却突然一重,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