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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有失体统

   偌大的房间之中,除去两位主人都默默低着头,却偏生有人打破了这僵硬的气氛。
  
  只见一老迈的身影起身,跪在房的中央劝诫,“王爷,这有失体统啊。”
  
  按旧历来算,王爷是断不可如此宠妻妾,或是公然与她亲近,何况这说是王妃,却只是个未入门的。
  
  “再说。”凌霖骤然冷了脸,低沉着嗓音问道。
  
  那声音极为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前夜一般。余下的官员,皆是吓得瑟瑟发抖,唯有马尚书直着身板。
  
  若换作旁人,哪还敢多说半句,可偏生马尚书这个死脑筋,依旧语气强硬的说着。
  
  “臣自觉并无半句说错,请王爷莫失了体统。”
  
  说话之余,他更是与凌霖对视,眼中竟不见一丝畏惧,只有浩荡的正气和坚持。
  
  凌霖怎容他说教,明知他并非有意问罪,却还是冷着脸说道,“来人。”
  
  他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他对于马大人的行为早已一忍再忍,如今已无可忍了才要着手教训他。
  
  侍卫候在一旁,只待一声令下,这马大人就不会太好过了,凌霖却迟迟未下达命令。
  
  苏流安倒是看穿他的小心思,笑着解围说,“饶过他吧,明知他并非有意。”
  
  只要是明眼人一瞧,便知他并无杀意,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年迈的户部尚书罢了。
  
  户部算得上是国家命脉,所用掌管之人必定忠心耿耿,但仅仅是有忠心是不够的。
  
  “下去。”凌霖虽说冷着一张脸,却还是将人放了行。
  
  忠心又才华横溢的人着实稀少,何况还需他在奢靡的高位上不贪墨,将本朝的人寻尽,也未必得来如此人才。
  
  故而,当今的皇上在这些良好的品质中,选择了忠心和不贪墨,这才将马大人这般顽固不化,不知变通的人收入户部。
  
  “王爷当真不去管府外的大人们?”
  
  等那些个大人们退出议事厅,苏流安由某人身上下来,才一脸笑嘻嘻的问他。
  
  “不必,他们不都在娘子计划之中嘛。”
  
  凌霖有些不舍怀中的温度,又起身去将人抱住。
  
  苏流安柳眉一挑,眼中却没有半丝惊讶,倒是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有些迷茫的看着某人。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太过精明了,所以她从未想过能隐瞒住,至于清晨这场闹剧,只是为了出口气罢了。
  
  他未经自己同意,让皇帝对她下圣旨,她虽说明面上出过一口气,仍旧想着要捉弄他一番,让他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凌霖倒也不恼,随手拿起桌案上了荔枝,仔细的剥好,送进人儿嘴里。
  
  “时辰也不早了,是时候入宫向皇兄禀报,娘子可想好让谁站出来了?。”
  
  乳白色的荔枝,陪着润红的檀口,轻慢优雅的咀嚼,倒是一幅让人赏心悦目的景色。
  
  “自然。”苏流安冷笑一声,回答道。
  
  早些年的旧恨,她心中早生厌恶,天生被厌恶之人不怕死,那么就怪不得她是心狠手辣了。
  
  只不过,不知当今皇后娘娘是否舍得,亲手毁了自己下的一盘好棋。
  
  凌霖又喂进一粒荔枝,顺道用带着荔枝水的手在她额头一点,“小狐狸。”
  
  苏流安却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拿起手帕在自己额头擦了几下,死皮赖脸的张嘴,“啊,还要。”
  
  虽说她并不十分喜欢他,但毕竟懒是天然形成的病,能让人伺候着,便不想自己动手不是?
  
  某王爷无奈一笑,当起了全自动剥果机,一粒一粒的喂着怀中的懒狐狸。
  
  一人吃着一人喂,两人玩得正开心,却骤然进了一个猩红袍子的男人,手中拿着朱红的托盘。
  
  “王爷,属下将香点上吧。”
  
  他面上戴着黑玉修罗面具,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什么。
  
  “嗯。”
  
  凌霖看了眼怀中的人儿,见她眼神有些许的迷离,就点了头,又问道,“那物件寻的怎么样了?”
  
  男子将托盘中的香料在香炉中点燃,而后单膝跪下,“回禀王爷,是属下无能,至今未有拿东西的消息。”
  
  他们已经派了数十人马前去,将那里几乎是搜了个遍,只差掘地三尺,却依旧没什么消息。
  
  凌霖眼中飘过一丝失落,语气也失了几分冷厉,“不是你的错,下去吧。”
  
  若是没那东西,他和苏流安就注定不能长久。
  
  苏流安在男人的怀中,觉着眼皮逐渐有些昏沉,以为是今早没睡好,便主动合上眼皮。
  
  迷迷糊糊的,她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似乎是许久之前常常闻到的。就连这个怀抱,也觉着非常的熟悉了。
  
  商衍之。
  
  这个名字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又消失在混沌的意识里,是她想多了吧。
  
  繆王府内,两人如此卿卿我我的,皇宫之内却乱成了一团。
  
  鼠瘟虽说未继续传播,染病的却都是些重臣之女,何况二皇子凌祁也没逃过这瘟疫,惹得皇帝震怒。
  
  早朝的朝堂上,文武百官皆是唯唯诺诺,一言不发,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天子不快,肩膀上的脑袋不保。
  
  “繆王爷人呢?”
  
  这才刚下了早朝,皇帝就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后宫,在皇后处刚坐下,就开始问话。
  
  齐宁一愣,随即递了杯茶水过去,“臣妾不知,王爷今日未上朝堂?”
  
  皇帝一听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大手一拍桌案,那朱红色的雕花桌案顿时裂成了两半。
  
  “这大选朕原本是要交于你手,一时兴起才交付与他,不曾想就出了这样的岔子,着实是可气。”他恼怒的说道。
  
  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急忙跪下,有些胆子小的,甚至已经瑟瑟发抖。
  
  齐宁也急忙起身,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他的情绪,“皇上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繆王爷对这事如此怠慢,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原本以为,这繆王爷今日会早早的入宫来,想想弥补这瘟疫的法子,却不曾想根本不见人影。
  
  这大选还未开始,就已经停下来了,她的计划眼看要落上一场空,更是要赔上儿子的危险,她心中也是又气又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