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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到了。”吴琼放下萧玉的手,指着面前人头攒动的集市,说道:“喏,这里头就有不少卖衣服的地方。进去看看?”
  “你不是说让你姐姐给我做吗?”萧玉调笑着说道。
  “做衣也需要时间么!”吴琼不以为然,说道:“陪在我姐姐这样的美女身边,你还想要怎么样?人家挤破了脑袋,都等不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再说,这三十个铜币,足够你买好几套衣裳了。”
  “其实你长得也很不错嘛。”萧玉见这么直爽的小姑娘也会耍滑头,心中不禁莞尔,口花花了一下,又问道:“对了,这里有卖魂晶的地方?”
  “真的吗?”吴琼被萧玉一夸,顿时笑颜绽放,答道:“有啊!不过,你要这些奢侈品做什么?”
  “啊!”吴琼说到这里,突然皱起眉头,退后几步,圆睁杏眼,瞪着萧玉,喝问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这么狼狈地出现在夜灵森林中?”
  萧玉扶住额头,感觉有些头疼:“小姐,你碰到我的时候不问,带我进城的时候不问,拉我进店的时候也不问……反而到了这个关头,想起问我了?我要是坏人的话,你问的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人家没想那么多嘛!”吴琼委屈地撅着樱唇。
  萧玉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吧。其实我也是名猎人,住在夜灵森林里面。那天碰到一只魂兽袭击,费劲心力逃得性命,偏偏遇到了你……”
  “哦。”吴琼并没有深思这半真半假话中的破绽,担心地问道:“你既是名猎人,还做不做帮工了?”
  “家被魂兽摧毁,混口饭吃吧。”
  “真可怜。”吴琼同情地望着萧玉道:“我开始也是四处漂泊,后来遇到姐姐才稳定下来。”
  萧玉恍然道:“原来,你们不是亲生的……怪不得长得不像。”
  “是啊,姐姐她平时有些小气,但是心地很好。偶尔路过的孤儿、流民、乞丐,她都会施舍些铜子……”吴琼又瞟向萧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娇笑着说道:“姐姐她肯收留你,可能和你这身衣服有关吧!”
  萧玉一时语塞,只得岔开话题:“那还是赶紧买身衣服去吧!”
  萧玉百花戒指里金银堆成小山,根本不在乎这三十铜子,一股脑儿全丢给了吴琼。
  小妮子笑逐颜开,连称看到一件喜欢的不得了的锦囊,指出买卖魂晶的地方后,约定时间见面,便自顾自地跑远了……
  见吴琼离开,萧玉买了几件短襟衣裳,又安逸地泡了个澡,换了衣服,才向卖魂晶的地方走了去。
  拍卖行这玩意儿,在封雪城里并不少见,几乎三两步就有一家。
  但是,如此大规模的拍卖行,就显得非常稀罕了。
  六、七层楼高的建筑,放眼整个天龙皇朝,也是极为罕见。
  琉璃做的几扇窗户和瓦片,更显得大楼的美轮美奂,色彩斑斓。
  拍卖行的门口,站着两位身穿红色高叉旗袍,性感美艳的侍女。
  她们见到萧玉走近,亲切地报以一笑,欠身做福,一左一右领他走进拍卖行,坐在大厅的一张兽皮沙发上面。
  少顷,一名手臂夹着叠白纸的青年男子,疾步走了过来,对着萧玉一笑,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想要买些什么?提醒一下,我们‘金元拍卖行’的规矩是,后台最低的交易额度,是一个金币以上,或者说一百银币……”
  一个金币着实不少,但萧玉现在有一千多枚金币,以及至少十万的银币,足够肆意挥霍。
  “知道了。我想购置些魂晶。”
  “哦?”青年诧然地望着萧玉。
  这名少年做着一身短襟打扮,虽说相貌俊朗,器宇轩昂,双眸精光毕现,不像凡人,也不能当金币使唤啊!
  思索一阵,青年还是不敢多问,万一得罪贵人就不好了,大不了自己白费些口舌。
  “那么,您需要什么品阶的魂晶呢?数量大概是多少呢?”
  “唔,我要的不多。”萧玉看出青年的犹豫,有心刺激下他,故作轻描淡写的样子,淡淡地说道:“先来个一百金币吧。”
  圣华大陆流通金、银、铜三种货币。
  依照萧玉的看法,铜币相当于十块钱的人民币。
  以此类推,银币就是一千块,金币就是足足十万块!
  一千万人民币的生意,摆在哪家门前,也足够让对方惊喜一阵。
  青年顿时傻了眼,探不清对方虚实的情况下,赶紧起身寻找自己师傅去了……
  金元拍卖行的老掌柜名叫苏真,“人老鬼精”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恰到好处。拍卖行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跟他的苦心经营脱不开干系。
  老头听到徒弟这么一说,捻着胡须,心中一面琢磨,一面向着萧玉走了过去。
  隔着老远,苏真便发现萧玉的与众不同。周身一团隐隐的气压笼罩,显然是修过魂法的高人。身上的粗布衣服平平无奇,但外面罩着的那件皮甲却卓尔不凡,显然是一件防护魂器。透露出的气息凝重,大致在凡器和利器之间……
  苏真一眼就瞧出萧玉的深浅,足以见他的经验丰富了。
  “老朽是‘金元拍卖行’的掌柜苏真,敢问小兄弟如何称呼?”苏真心中有了计较,也不急于讲价,先套了个近乎。
  萧玉见换了个老叟过来,礼节性地起身说道:“晚生萧玉。”
  “坐下说话吧……”苏真捻着花白的山羊胡,说道:“小兄弟需要大量的魂晶,老朽给个意见吧:做这魂晶生意,万万马虎不得啊……”
  萧玉明白苏真这是打探自己的身份,淡然一笑,借题发挥道:“前辈明鉴。只要两方都能谋利,你情我愿就好……”
  苏真见萧玉软中带硬,不肯正面回答,也打消这个念头:“那好。按照规矩,够十枚金币的客人,拍卖行会赠送贵宾资格。您购买如此昂贵的货物,自然享受到这个资格。日后在我们拍卖行买卖东西,都可以打上九折……”
  “多谢。”乍一看,九折似乎很少,却可以帮萧玉省下不少钱。
  看了金元拍卖行的表单,分门别类地都标明了各种货品的价格。
  魂兽分为七级,魂晶自然一样。
  一级魂晶单买是十枚铜币,品质每升上一级,就长十倍的价格。二级魂晶一枚银币,三级魂晶十枚银币……
  萧玉购买魂晶,是为了摆下阵法,制造魂器之用。虽说高级魂晶价格昂贵,但三级之下的魂晶,着实没有太大用处,选到最后,只好选了六枚五级魂晶,四十枚四级魂晶,以及一百枚三级魂晶……
  千万家当,只是买了这些东西,足以可见魂晶的珍贵。
  “对了,你们这里还有一些炼器用的灵材吗?”萧玉又开口问道。
  阵法自己已经摸熟,即将学习纹路和禁制的技艺。未雨绸缪,现在置办些灵材,也好过到时候学起来手忙脚乱……
  “哦,这里就是了……”
  苏真笑眯眯地将桌上纸张翻开几页。萧玉探头看去,只见书页上面爬满蝇头小字,各种材料的名称介绍令人目不暇接。
  萧玉心中骇然,赶紧虚心问道:“不知前辈有什么好介绍的?质量一般即可,价格要公道。”
  “呵呵。”苏真听萧玉这么一问,也不看那书页,张口介绍道:“魂器灵材嘛,就看你主要是用阵法、纹路、还是禁制了。阵法一途,魂晶足以操控。如果是纹路,我们刚刚到的货——‘北漠金蚕丝’很是不错,金灵属性也能适合各种魂器。”
  “‘北漠金蚕丝’是北漠的特产。据说,那里的极品乐器,也多是由金蚕丝作为丝弦之用!果然不错啊!”萧玉交口称赞道:“那么,给我一斤吧。还有别的介绍吗?”
  “小兄弟很懂行啊!”苏真称赞一句,继续介绍:“禁制是炼器三法当中,最难掌握的一项。适合这种炼器法门的灵材,更不多见。我们金元拍卖行,只有寥寥几样灵材。这就有件东西,叫‘血稠弥箭’。今日和小兄弟有缘,半卖半送吧!十枚金币——哎!你且拿去吧!”
  苏真满是褶皱的老脸上面,还做出一脸忍痛割爱的样子。实际上,他并不清楚“血稠弥箭”是什么玩意儿。当初那人赌咒全家性命,说这是一件布置禁制用的灵材。再说一个金币也不贵,苏真一时心软,便买了下来。
  可是,这件“血稠弥箭”摆在金元拍卖行几年光景,一直无人问津。逐渐成为苏真少数的败笔之作。苏真这人又有些性格洁癖,每每看到这件败笔之作,都是一阵心酸难受,巴不得这鬼东西早日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