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拜别张思远出了营帐大门,雪儿一个唿哨打过,见营寨后面的山谷中,跑了那三匹骏马出来,见到墨麟和雪儿显得异常的兴奋,围着主人撒欢转了几圈才老实的站住。
墨麟晓得灵儿没有骑过马,将他先扶上黄英的那匹红马让雪儿教他,灵儿显得有些紧张,但更难压制住好奇和激动。雪儿教了他些控马的要领,就让灵儿骑着红马先围着营地试验。
灵儿的悟性极好,身子又灵便,转了两圈便基本掌握了要领。况且这马也是极通人性,第三圈差不多人和马的意念想通了,又跑了一圈,雪儿见他没什么问题,就喊了墨麟,先将司药抱上马去,自己又翻身上马揽住,三匹马四个人就顺着山谷间的小路缓缓而去。
这小路才有大队人马走过,尽管刚下过雨也还是清晰可辨。雪儿见路上不时有裸露的石块显现,就嘱咐墨麟先慢慢的走,担心跑快伤了马蹄。四人缓缓的行了约莫有七八里的路程,小路一拐穿过一片浅浅的河水,直奔上去往丽水的大道。
大道常有车马行人走过,路面被人夯实的平坦宽阔。更无半块石子杂物,又才下过雨,也没有尘土扬起。雪儿心中大喜,惦记着没吃早饭,就喊了俩人打了马快速飞驰,想前面找个村镇打尖。
司药虽年纪小也没骑过马,但后面有雪儿揽住她,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显得兴致很高,一路上高兴的左顾右盼。灵儿这时已经熟悉了骑马的要领,更是兴奋异常,一路大叫大笑着纵马驰骋。
丽水这边常年气候温暖湿润,路得两边密密麻麻长满了各色植物,又常年没人修剪,所以还保持着原始森林般的品种繁杂。马尽管跑得飞快而又平稳,但墨麟和雪儿还是怕灵儿不小心坠下去摔着,大声笑着喊着让他注意安全。
不觉间就跑出去大约有百十里的路程,感觉大路几个转弯后慢慢抬头成了上坡,几人就放慢了速度,让马小跑着休息。
雪儿出门的警觉性很高,这一路跑来虽然见了些车队和行人,奇怪的是他们都在慢悠悠的行走,到了这坡上又见些行人坐在大路旁边三三两两的似乎是休息,不禁心生疑窦。
雪儿放眼四处观望,可入眼的全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这山坡很长山也够高,又转了十几个弯后,才遥遥望见了山口。雪儿心有疑惑,暗暗地先放开神识,留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又走了约莫五六里路,突然感觉山口附近的路两边站着十几个人,手里都还拿着兵器。
雪儿忙喊俩人拉住马,对墨麟说:“哥哥,山口附近有十几个拿着兵刃的人似是在把守,不知道什么原因,咱们还是小心过去看看再说。”
墨麟望了望说道:“可能是官家设的关卡,在检查过往车队行人也未可知,不用担心。”雪儿一时不能分辨,点点头没有说话。
几人又打马缓缓的上坡来到山口。离的近了方才看清楚,原来是十几个壮汉,皆穿着黑衣拿着钢刀,体型胖瘦高矮不一,但脸上却是一律用油彩涂抹的如同唱戏的鬼魅。
雪儿心下恍然,这是碰上剪径的强人了!知道是做什么的也就不再疑惑,反而脸上还有浅浅的笑意涌上。墨麟和灵儿完全不知这伙人干的什么勾当,还是一直向前缓缓而行,雪儿也不拦他们,笑嘻嘻的只在后面跟着。
行到跟前,猛地听见一个壮汉大声的喝道:“几位倒是胆量够肥,没看见这里的众位大爷吗?”
三人拉住马停下脚步,墨麟笑着说:“看见了,不知几位有何贵干?”
几位大汉听了这话立时像扰乱的蜂巢哄笑起来,开口那位继续说道:“爷几个在这里也算是占了一段时间了,等的就是你们这些不知规矩的行人。”
雪儿听他这话心里更加奇怪,笑嘻嘻的问道:“劫道还讲规矩,你们都什么规矩啊?能不能说来给我听听?”
匪徒们见是一个绝色的姑娘开口立时来了兴趣,有几个还提着刀往前凑了几步。那个开口的又说道:“第一,我们只要钱不要命,你们只要留下钱,我们就立马放行,第二嘛,我们卯时而出辰时而散,你们再过来,只要躲过这个时段就万事大吉。”
雪儿听了这话,这才明白路上行人为什么都不紧不慢的赶路,原来是在有意避开这个时间。可这种剪径的方式却是闻所未闻,又想到前两天齐昌贵他们撤兵也错过了这个时段,要不然,估计这伙强人也早被他的手下给收拾干净。
雪儿略一思付,笑嘻嘻的开口又说:“你们这规矩倒是不难做到,只是我们行的匆忙,并没带着多少钱。”
匪徒们立时像受了什么刺激,更加乱哄哄的骚动起来,那个开口的大汉哈哈笑了几声:“没钱也行,看你长得这么标致,留下来给我做媳妇,我就放过他们三个。”匪徒中立时有几人附和着嚷嚷起来。
墨麟见他们如此无礼,登时就想发作,却听雪儿又说:“想留下我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得做到才算。”说话间还是笑嘻嘻的一点也没生气。
墨麟听她把话说完,明白雪儿这是又要耍花样戏弄这伙强人,怒气顿消,笑眯眯的看着雪儿。
那大汉听雪儿这话说完,更显的兴奋异常:“好!你快点说出你的条件,我们办完了就带你回去拜堂成亲,你既然说了就不能反悔!”说完更加放肆的大笑起来,匪徒们也被撩的兴奋异常,吵吵嚷嚷的让雪儿赶快开出条件。
雪儿捋了捋发梢,转头看着灵儿笑着说道:“我们呢,都不会什么刀枪武术,只是我这个弟弟学了几招剑法,不如这样吧,你们若是能打败了他,我就跟你们回去。”匪众们闻言都向灵儿看去,见是个十二三岁的娃娃,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墨麟听雪儿说完,心中暗笑,她这是要拿这伙强人来给灵儿喂招,于神识间传音对灵儿说道:“你下去和这些匪徒练练,打倒即可,可别伤了他们性命。”灵儿闻言转头看看墨麟又看雪儿,见俩人皆是笑咪咪的朝他点头,雪儿还拿眼看了看悬挂在马侧的那把长剑。
心里会意摘下宝剑就要翻身下马,可是一脚又没踩中马镫,却是从马背滑落下地,落地时脚又没踩稳地面竟是两个趔趄差点摔倒,好歹手里还抓着马的肚带,这才稳住身形,总算没有趴下。
匪徒们都在注目看着灵儿,见他这样的下马方式只当是已经吓得腿软筋酥,全都笑了个前仰后合。
灵儿也生气自己的一时慌乱,又见匪徒如此轻视他,早就气的小脸通红,握着宝剑上前走了两步,抽剑出鞘摆了个架势,右手持剑左手握鞘喝道:“你们别笑了!看小爷怎么收拾你们!”
那位大汉见这边已经划出道来,自己又不能不接。轻松笑着看了眼自己的手下,语气不屑的问:“你们谁去耍耍这娃娃?但记住不可伤了他。”
话音未落,身后就有一人抡刀跳了过来,说道:“老大,你且一边看着,我先收拾了这娃娃,再替你去抢他的姐姐!”
墨麟和雪儿都没有言语,饶有兴趣的看着场中的灵儿。跳出来的汉子中等身材,身型矫健,一看就是时常练武之人,他将钢刀一推也摆出个架势对灵儿说道:“娃娃你先来!休让他人笑我欺负小孩。”
灵儿听说也不怠慢,宝剑一指向着那汉子将剑招使开。灵儿的剑法虽是墨麟所传,但全是自己凭空练就,从来没人和他喂招对练。此时也不知道该往对手哪里攻去,只是把自己的剑法一招接一招地施展出来。
那汉子一下就看出灵儿的剑法精妙,可又看出他全无一点应敌经验,笑嘻嘻的只是左遮右挡的拿刀磕着灵儿剑锋,又不想用力伤了灵儿,却被灵儿的连贯剑招逼的退了几步。
匪徒们兴致正高,哪有耐心看他俩这般玩耍,不耐烦的就叫嚷着骂场中汉子无能,那汉子被骂也不耐烦起来,一个翻身跳出圈子,又重新摆开架势向灵儿认真攻了回来。灵儿这时已将一套剑法使去了将近二十招,见汉子重新摆了架势攻回来,连忙又使开剑招对阵上去。
雪儿看的仔细,见灵儿起初全无一点对战经验,使出的剑招也是看着华丽却无一点霸气,等汉子再攻回来,灵儿的剑招就慢慢有了变化,不但能巧妙化解大汉的攻击,更于一招之中挽出几个剑花向着大汉返攻。
大汉起初只使出五分力攻向灵儿,逐渐见灵儿的反攻剑花越来越多,也就被逼的捉襟见肘起来,咬咬牙,发狠使出全力东劈西剁,但还是没有占据丝毫上风。
匪徒这边也已经看出灵儿的剑招逐步凌厉,皆是停住了笑骂,认真的观看着场内刀剑比拼,又是几十招下来,那汉子已明显的趋于弱势,眼看着自己连招架的份都没了,大骂一声:“他奶奶的,还不下来帮忙?”匪徒中立刻就有三人纵落场中,抡刀大叫着一起向灵儿攻了过去。
灵儿此时已完全找到了对敌的感觉,一把长剑点,刺,撩,拨间幻化出无数剑身。四个汉子的攻势越来越快,而灵儿的剑招却是越用越慢。场外的匪徒看到灵儿越打越轻松的对阵着四名大汉心中都是一惊,起先开口的那个匪首摆了摆手,又有两名汉子加入了战斗,尽管如此还是不能扭转局势,相反灵儿却好像不再移动,只于周围幻化出无数的身形剑影。
匪首见状挥了挥手,剩下的匪徒也和他一起加入到战斗,这时再看灵儿已完全没有了慌乱,脸上的表情也是越来越轻松,步法还在转换,却再也看不出他是如何挪步,每次的身形转换都跟随着无数身影,每个的身影又环绕着无数的剑气剑形。
灵儿开始使出的剑法只是剑招精妙,根本没有半点剑气,但到了这时在十几个大汉凌厉的攻势逼迫下,激发出剑身的剑气突涨。眼看灵儿身影愈来愈多,剑气愈来愈强。只听得灵儿一声轻喝,手中长剑登时化作漫天剑雨。剑尖,剑刃分别朝着匪徒们的要害部位劈刺而去。
这剑法是墨麟就着犬神刀法的根本演化而出,虽然在教给灵儿的时候,故意隐去了戾气,煞气。但犬神刀法遇强则强,遇弱则屠的霸气本性却是怎么也没法隐去。
墨麟和雪儿都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切,眼见灵儿的杀招使出墨麟也是眉头一皱,于千钧一发之间,敞开神识伸出食指悄悄将灵儿的手腕隔空一点。只见那十几个大汉仿佛一下被抛起来定在了半空,发出异口同声的一声惨叫,又转瞬从空中狠狠的摔在了路面上。
雪儿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这些大汉,瞧见每个大汉的胳膊上,肩膀上,大腿上皆是被长剑贯穿而过的伤口,汩汩的向外喷着殷红的鲜血。虽然是伤的不轻,却都没有致命的伤口,更没有伤着筋骨。这才明白是墨麟及时出手,改变了些剑刃的攻击方向,化解了些剑气的摄人激出,微笑着点了点头。
灵儿此时也是不敢相信的站立场中发愣,见匪徒们皆已受伤倒地,就回过头来看着墨麟和雪儿。司药那丫头这时正将小手捂在眼睛上,又好奇的从指缝中去瞧摔在地上的那些人死了没有。
灵儿见墨麟在笑着朝他招手,赶忙跑回来重新爬上马背,再看那些被打倒的匪徒,有好几个已经不相信的坐了起来,迷茫的眼神中带着感激盯着灵儿,他们不相信一个娃儿能使出这种惊鬼神的剑法,更不相信最后竟是瞬间改变了本来刺向他们咽喉,心脏,小腹的剑刃。所有匪徒都输的心服口服,低着头捂着伤口,默默地一声不吭。
三人催马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雪儿呵呵笑着说:“我的条件你们没有做到,我们可是要走了。但从你们说出的两个规矩来看,知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大恶之徒,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寻些正当生意为生,以后别再出来做这剪道的强人。”
“你们的伤都无大碍,回去上点伤药有个十天半月的也就会痊愈。哥哥名叫墨麟,我叫雪儿,如你们日后还有不服的就到丽水城龙虎镖局找我们,咱们就此别过,你们好自为之。”说完招呼两人打马走了。匪徒里能跪起来的都跪了起来,虽看不清表情,但眼神里并没有半点的仇恨显露。
四人翻过山口下的山来,催马又跑了一阵,见前面是一个村寨,村口靠路两边摆着几个卖水果和吃食的小摊,就选了一家打马过去,见卖的是当地的米线,就翻身下来将马栓了。四人走到一张桌前坐了,向摆摊的大嫂每人要了一大碗,瞧见摊子旁有洗手洗脸的盆和水,就拉了两个孩子过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将脸上的风尘洗去。收拾完毕再回到桌前坐了。
灵儿经过刚才一战,心神还处在兴奋和慌乱中没有平静,眼神里还是透着些不定和不安,墨麟看看他没有说话,雪儿却温和的开口道:“你的这套剑法,经过刚才的一战才算是有所小成,前面完全没有剑气溢出是因为你以前只注重剑招身法,忽略了剑气的养成。后来剑气被逼出自己又不知道如何控制,也是由于你没有半点的对敌经验。这些虽属正常,但刚才若不是哥哥及时出手化解,现在已经是伤人性命,酿成大祸。你日后就揣摩着今日的经验,将这套剑法再好生修炼,做到人剑合一,收放于心方为大成。”
灵儿认真的听雪儿说完,连连点头说道:“姐姐说的是,灵儿日后定当勤加练习,做到收放于心。”
雪儿摸了摸他的头,又笑着安慰道:“别想了,以后你经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司药小手托腮,趴在桌上问灵儿:“灵哥哥,你原来这么厉害啊,你的剑法是谁教的?”
灵儿看着司药傻傻说道:“我这剑法是梦里的一个神仙教的。”司药“哦”了一声,总算是明白了。
墨麟听了只是笑笑也没做声。忽又想起一事问雪儿道:“妹妹,你教训那些匪徒几句也就是了,怎还把咱们的名字和行踪告诉了他们?”
雪儿若有所思的说:“这些人我虽猜不透他们为何啸聚山林,但是看的出他们皆不是杀人越货的真强盗,这里面肯定还另有隐情,如若他们迷途知返去到二伯手下的话,也不失为一支有生力量。”墨麟这才明白,雪儿原来是悄悄打上了收编这些匪徒的主意。
一会米线上桌,墨麟和灵儿就动手吃起来,雪儿却是先把米线用筷子挑起,晾凉了才给司药吃。自己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错,就一口气将整碗全都吃了下去。墨麟的司药也是吃的汤水不剩,单单灵儿看见汤的表面有一层红油荡漾,极其的刺眼,正像是刚才那伙匪徒伤口里流出的鲜血,强忍着吃了半碗就放下筷子不肯再动。
墨麟要问,雪儿忙用眼神止住。从小包里掏出块不小的银子递给摆摊的大嫂。大嫂惊慌说用不了这许多钱,雪儿只是强给着让她收起。大嫂推脱不下,见旁边的水果摊上有些刚摘得水梨十分新鲜。就跑去抱了几个回来,硬塞在雪儿马侧的袋子里,说让他们带了路上解渴。雪儿摇摇头只好收下,谢了大嫂,四人一路穿过村寨朝丽水奔去。
出的村寨后的这一路比较平坦,但是路上的行人车马也多了起来。他们几人皆怕马跑起来伤了路上行人,也就控制着马速时快时慢的前进,路得两边时而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时而又是起伏的山丘茶园,时而是沿着奔腾的江河,时而又从浓密的树木竹林中穿过。路上的行人也是穿着各族特色的服装。雪儿一边走一边给三人介绍着壮族人什么特点,彝族又是什么打扮,再有就是什么怒族,藏族,纳西族,傈僳族等等。让墨麟,灵儿,司药这三个从没出过小村的人,感觉到处都是新奇连连。
中午时分来到一个唤做柳河的小镇,打听后知道离丽水还有百多里路程,心下也就不再着急,寻了酒馆进去打尖,嘱咐伙计将马拉了去喂足饮饱。雪儿要了几个菜和几碗米饭,菜是此处家常特色,米饭却是用新米蒸就,闻着就十分诱人,灵儿这时已从早上的情绪中缓解过来。雪儿也就逗着俩孩子饱饱的吃了一顿,墨麟喝了几碗米酒解乏,也把米饭吃了整碗下去。
吃完饭四人精神饱满的打马奔向丽水,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丽水城边,奇怪这城没有城门和守兵。打听后知道龙虎镖局是在丽水城的东北方向,而他们入城是在西南,所以就放慢了马,顺着街道找准方向朝着镖局缓缓而行。
一路上经过之处走的全是用青石铺成的道路,路面似被清水冲洗过的相当洁净。马的蹄铁落地发出悦耳响声,听得几人都是心旷神怡的无比舒服。又看见路得两旁植物掩映,其间都是错落有致排列着土木房屋。房屋皆为小楼式建筑,飞檐转角的十分有少数民族的特点。
小楼的底层皆是面向街面的店铺,从摆列的商品看大多是些铜器锡器,皮毛皮革,纺织布匹,干果草药,更有酿造的酒,酱,醋等等的种类繁复,街上行人服色各异,但大多数的女人无论老少都光着脚丫不穿鞋袜。墨麟没见过也认不出是哪个民族,也不说话只是饶有兴趣的边走边看,两个娃娃更是目不暇接,兴趣盎然。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来到了龙虎镖局的大门。
门口值守的都是从山谷那边撤回的军士,自然认得墨麟和雪儿,见他们回来更是兴奋不已,行了礼就带着四人进了大门,这边早有人上来将马接了,拉去马厩饲喂照看。军士又引着穿过天井过了二门才看见正堂大门。早有人跑去传讯,见舅舅和二伯急忙走出来迎接。
四人又过去磕头问了礼,这才一起去到大堂说话。二老见带了灵儿和司药回来,问明情况后安排雪儿带着司药去后面女宅居住,这边已给墨麟留出个小院,就差人带了俩人过去沐浴更衣。收拾完毕,墨麟留了灵儿在屋收拾,自己又奔前堂,由二伯带着分别去给大娘,二娘,舅母磕头作揖,自然又少了不悲痛流涕不止,叙旧礼仪诸多繁杂在此省略不述。
第29章打马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