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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恐怖的马俊才

  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说:“马俊才!如今你变成这样。在往后的十年中。你只能射.精一次!”
  十年中,只能射.精一次。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绝对是一个噩耗。
  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惊呆了,一张脸变得面如死灰,说:“为什么在往后的十年中,我只能射.精一次呢?”
  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说:“你的睾.丸里蕴藏着植物生机。植物生机一旦泄漏。你自己的身体是不足以供养这一株从你头上长出来的蒜苗。没有了植物生机或者植物生机不够的话,这株蒜苗会迅速将你的身体吸干的。令你丧命。
  你一旦射.精,就将睾.丸内的植物生机释放出去了!导致自己死亡。人一死,你还怎么进行第二次射.精。
  所以,在往后的十年中,你只能射.精一次。而且,射.精后你人就会死亡!
  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活了,可以用射.精的方法自杀!那样死前还能爽一次!”
  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不再说话了。他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面色如死灰。
  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说:“翠兰,马俊才都这样了,你还要嫁给他吗?”
  女人没有吭声。她的脸色很难看。
  再好的男人,一旦变成了太监,恐怕就没有女人再喜欢了。无论他在没有变成太监之前女人是有多么喜欢他。
  马俊才虽然没有变成太监。但他在女人眼中,已经跟太监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爱?
  爱,到底是什么?
  爱是性吗?
  “唉!”只见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闭上了一双略细长的丹凤眼,发出了一声叹息。说:“翠兰,你还是别嫁给我了!”
  女人没有吭声。
  有时候,不吭声就是一种默认。
  爱,到底是什么?
  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到现在还爱着一个人。我几乎可以断定:世上没有真爱!
  过了一会儿。
  女人开口说:“马俊才,我不嫁给你了,我也不吃你的蒜苗了!”
  她的一双眼睛正在盯着男人头顶上的一株翠绿的蒜苗。目光有些馋。
  坐在地上的年强男子没有睁开眼,只是张口说话:“不吃蒜苗,饿死怎么办!”
  女人说:“饿死那是我的事情!”
  “我怎么舍得你饿死!”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凄惨地笑了。
  “但我不嫁给你!”女人说。
  “不用你嫁给我。你只管吃蒜苗就行了!”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说。他没有睁开自己的一双眼。好像他再也不愿意看这个世界。
  女人不再吭声了。她的脸色不再那么难看了。一双眼睛仍然在盯着男人头上的一株翠绿的蒜苗。目光有些馋。
  西边的太阳完全沉落下去了。
  暮色开始降临。
  我决定跟手握镰刀的灰衣老人回家。
  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睁开了一双略细长的丹凤眼。他从地上站起来了。他的裤裆鼓凸起很大一坨。作为男人,胯下的器物大了就是一个男人的骄傲。
  可他神情黯淡无比。显得一丁点儿也不高兴。
  他叫马俊才。很俗的一个名字。
  马俊才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从他的一双眼睛里,我看到了一种比较强烈的审视。
  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
  “你叫金拾?”马俊才说。
  “对!”我说。
  “金拾,看你的样子,我觉得你是一个挺不错的人!”马俊才说。
  “谢谢夸奖!”我说。
  “你也很厉害!砖头砸在你的头上,都砸不出血。你也不喊疼!”马俊才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说。
  “你娶翠兰吧!她是一个好姑娘!”马俊才说。
  女人的一双眼睛正在看着我。就像刚才看男人头顶上的一株翠绿的蒜苗一样。她的目光有些馋。
  我忍不住咧开一张嘴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笑得非常苦涩。并没有说什么。
  马俊才走了。他不再看女人。
  接下来。
  我从地上抱起一具尸体。跟着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还有名字叫翠兰的女人,在这条村街上往西走了一段距离,拐入了一座庄院。
  天色已经黑了。
  我们三个人站在院子里。
  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说:“金拾,能让你抱着一具尸体进到我家的院子里,已经算我这个人很不错了。如果你要进入我家的屋子,就不能再抱着尸体了。你把尸体放下来,我们一起进屋!”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会离开尸体超过一米远!尤其是天黑了,盗贼出没。我是不会放下尸体的!”
  “你不能抱着尸体进我家的屋!”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说。
  “那我不进屋,我就抱着尸体在院子里站着!”我说。
  手持镰刀的灰衣老人和名字叫翠兰的姑娘各自进屋了。一个人进了堂屋。一个人进了东屋。
  我抱着一具尸体,在院子里站着。
  今夜晴朗。天上悬挂着一轮似银盘的明月,照得天地间一片清澈。
  院子里有一口大水缸。
  水缸是四方的。它的体积约有三四立方。
  水缸里有水。在水里正坐着一个人。他叫马俊才。他本该是这户人家的女婿的。却做了这户人家的菜座子。
  菜座子,就是长菜的人。
  他的头顶上正长着一株翠绿的蒜苗。有风吹过,吹得蒜苗的叶子一晃一晃的。
  他露出一颗头在缸外。睁着一双略细长的丹凤眼,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只见他的一张俊俏的脸慢慢地绽放开了,笑容显得非常苦涩,说:“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很倒霉!”
  我说:“你的确很倒霉!但你不算太倒霉!”
  “怎么样才算太倒霉?”马俊才说。
  “至少你还能看见自己所爱之人。并正在为她做着什么!”我说。
  “可是,你也看到了,很明显,我爱的女人并不爱我!”马俊才苦笑着说。
  “翠兰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说。
  “对!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正常的女人有正常的生理需要。我提供不了她的生理需要,她当然不会爱我。她不是一个傻子。她好像没有错!”马俊才说。
  “翠兰不爱你,你为何还爱她?”我问。
  “老实说,看翠兰今天的表现,令我感到心寒。我不想再爱她了!我甚至想一走了之!可是,我还是来到了她家,进入了这一口水缸里,让水泡着自己。我抑制不了心中对她的爱。我担心不已。我怕她饿死!”马俊才说。
  “能抑制住的爱,不叫真爱!”我说。
  “金拾,你娶了她吧!我真的觉得你这个人不错!”马俊才说。
  我没有吭声。
  马俊才也不再说话了。
  寂静的夜,阵风徐吹,夜华如水。
  我抱着一具尸体在院子里站着,一动不动。
  正坐在水缸里的马俊才慢慢闭合上了一双略细长的丹凤眼。他好似睡着了。
  时间正在一点点地流逝着。
  夜已过半。
  “嘎吱!”有一扇门被打开了。有一个女人从东屋里走出来了。她一手端一只筐子,一手拿着一把剪刀。
  “翠兰,你干什么?”我忍不住问。
  她看着我,说:“你这样一直抱着尸体,累不累?”
  “不累!”我说。
  她说:“我饿得实在不行了!已经好久不吃青菜!我出来剪一些蒜叶子吃!”
  我不再吭声了。
  女人走到水缸前,将手里的剪刀伸过去,喀嚓一声,铰下来了一片蒜叶子,用筐子接住了。
  正坐在水缸里的马俊才慢慢地睁开了一双眼皮子,看了一眼女人后,又将眼皮子慢慢地闭合上了。
  当女人铰过几片蒜叶子,一手端着装有蒜叶子的筐子,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坐在水缸里的马俊才没有睁眼,却开口说话了:“翠兰,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女人问。
  “以后,你每次从我头上剪了蒜叶子,能不能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一下,然后再离开?”马俊才说。
  我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毕竟从现在开始,他在养育着她。养育之恩,怎么报答都不过分。
  他只是想得到她的爱。
  可女人拒绝了。她说:“我不嫁给你!不是你的女人!亲了你,就毁了我的清白!你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她端着装有蒜叶子的筐子走了。
  坐在水缸里沉默着的马俊才,一颗光秃秃的头上顶着一株翠绿色的蒜苗,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冤大头。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个让人根本得罪不起的“冤大头”。
  二桃是最能装的人。但他并不恐怖。
  马俊才也很能装,但他是异常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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