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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诡计

  鸢旭的脸色有些冷淡,他开口:“是我让张先生留在我的屋子里的。”
  赵天野一惊,原来鸢旭一早就有防备,或许真的是自己太着急,居然在鸢旭的房间灯一亮的瞬间,就带兵过来,确实有些可疑。
  鸢旭让手下把刺客脸上的黑布拿下来,居然是当日客栈里闹事的四个人中的老五。
  不过现场没有人的脸色有疑惑,因为那天客栈里的发生的事情只有张路何知道,而既然张路何能够预料到有人会来行刺,老五的出现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鸢旭松了口气,若不是早有防备,自己恐怕再刚刚就遭遇不测了,而他疑惑的是赵天野也确实出现得太快了,除非他之前就得到了有人要刺杀的消息,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地出现,又或者,这次刺杀,根本就是赵天野一手策划的。
  鸢旭脸色冷冷地看着赵天野,刚想问出心中的疑惑。
  就在这时,赵天野忽地拔起身边士兵的剑,对着钉在柱子上的老五的心窝就用力刺下去,他大声说:“你这个贼人,居然敢行刺太子。”
  虽然赵天野是文臣,可是因为他离老五实在离得太近,没人能拦得住他,他那一剑,又快又准,刺下去之后老五的脸色剧烈地变了变,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拿剑的赵天野,涌着血的嘴巴开合着“你,你”,之后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子一翻,就死了。
  鸢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冲过去一把推开赵天野,大声斥道:“赵丞相,你在做什么?”说着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睁地极大,令人发指。
  赵天野平淡地回道:“此人想要行刺太子。”
  “我知道,可是他已经被抓住了,就应该交给刑部去审问。”鸢旭更加愤怒,说话都是用吼的。难道这个刺客就真的是赵天野派的,现在暴露了所以才要那么急着将人灭口。确实,没有任何人能从张路何的机关弩下逃走。
  “太子明鉴,臣只是想保护太子。”赵天野面不改色。
  鸢旭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一点,说:“赵丞相,这个刺客与你到底是否有关,你这么急着把人灭口,就是想要掩盖自己的罪行,到底是不是?”
  赵天野立马跪下,说:“臣一心只为了太子的安全,,臣的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如果太子不相信臣,臣也无话可说。”
  在一边的张路何笑了笑,想,赵天野可真是个老狐狸,他这一剑刺下去,再把所有的好处功名都揽到了自己身上,现在刺客已死,死人又不会做证,就算鸢旭想要治他的罪,也没有证据,而且现在先帝刚死,赵天野就是料定鸢旭不刚轻易对他下手,虽然老五也不一定就是赵天野的人,但是铁定有关系,赵天野杀了他自然是想掩盖一些秘密。
  鸢旭确实被将得死死的,发怒又没办法治赵天野的罪。
  而第二天回皇城之后,鸢旭才算真正猜到赵天野到底是什么目的。
  家不可一日无米,国不可一日无主。先帝的葬礼行完,第二天鸢旭一帮人也即刻赶回京城,召集百官,开启先帝遗诏,定夺新君。
  先帝临走之前,就跟皇后说过,鸢旭的太子是他亲自封的,这么多年来,鸢旭的表现也让他很满意,他认为鸢旭有心怀天下的美德,懂得体己百姓,只有真正看重百姓的君主才有可能让一个国家长治久安。他表示他很放心将这个皇位传给鸢旭,并且要皇后好好辅佐鸢旭。
  皇后垂泪答应,可惜当时在场的就只有皇后一人。
  而真正在金銮殿上被开启宣读的遗诏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遗诏上面所说,居然是把皇位传给十皇子,而太子鸢旭当要尽辅佐之职。
  下面的大臣几乎都不相信,他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鸢旭更是将拳头紧紧握着,十皇子鸢月不过十岁,有什么能力能治理着天下。而鸢月正是赵天野的女儿令妃的儿子,鸢旭一下子就明白是赵天野在搞鬼,昨天晚上那一出刺杀他的计划,搞不好就是赵天野安排的,难道赵天野真的这么胆大包天,篡改遗嘱,还要彻底把太子杀了,以绝后患。
  就在金銮殿上无人跪下接旨的时候,赵天野领头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候终于有人站出来说:“赵天野,先帝怎么可能会把皇位传给少不更事的十皇子,一定是你在背后搞鬼。”
  “抗旨不遵,你可知道是什么罪?”赵天野冷冷地看了那个大臣一眼,这时候殿外的侍卫居然就直接进来将那个大臣拉了下去。
  鸢旭一惊,看来赵天野的谋划根本就不是一时的,是早有预谋的,这个朝堂,居然变成他在做主。
  “还有谁想要抗旨不遵吗?”赵天野的声音提高了一点,他跪在地上,虽然比旁边的人都矮了一截,可是他身上的气势却似乎可以伤人一样,让周围的那些人不自觉地弯下身子。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大臣跪下去,他们小声地告诉彼此,总不能违背先帝的遗旨。周围的人觉得好像有道理,就噼里啪啦地全都跪了下去,整齐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鸢旭在一边看着,整个身体绷直了,他没想到所有大臣居然都这么快就屈服了,而他这个没有实权的太子又有什么用处呢。
  更加痛心的是皇后,她明明知道先帝在临走之前留下的旨意是想要传位给鸢旭,为什么遗诏上面会莫名其妙地出现传位给十皇子。
  其实问题就处在昨天的葬礼上,昨天晚上唯一没有去皇家院落休息的就是令妃,在上午的行程完成后,令妃就借口身体抱恙,回了皇城。而昨天晚上,正是鸢曜他们和皇后都留宿在皇家院落的时候。
  赵飞燕早就打听过遗诏的位置,知道遗诏就在御书院里。她之前就跟赵天野商量过,最好的办法就是悄无声息的将遗诏换掉,把皇位传给十皇子,再等朝中的局势被控制之后,由十皇子把皇位禅让给赵天野。这样一来就能不动一兵一卒,将天下夺下。
  而赵天野早就模仿先帝的字迹伪造了一份假遗诏,交给赵飞燕,由赵飞燕去进行掉包。而赵天野就负责用操办葬礼的权限,将鸢旭他们一行人都留在天子山,方便赵飞燕行事。
  深夜的时候,赵飞燕怀里揣着遗诏,蹑手蹑脚地来到御书院的时候,本来以为可以悄无声息地混进去,结果她不会武功,出了一点点动静马上被守卫给发现了。
  赵飞燕左右为难,不过她马上急中生智地坦明自己的身份。那些守卫一看是令妃,都连忙退后行礼。
  只是就在赵飞燕想要进御书院的时候,那些守卫还是马上就阻止了她,说:“娘娘留步,太子吩咐过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御书房。”
  赵飞燕眉毛一挑,她早就料到这些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进去,于是她只能演一出戏。
  赵飞燕拿出怀里的手帕,往脸上一贴,眼泪就逼真地流下来,她哭得梨花带雨,“这手帕是先帝在的时候送与我的,今日先帝下葬,我心疼得无以复加,即使入夜里,任然不得安睡,我只想再看看先帝待过的地方,难道你们还要拦着我吗?”
  “这。”守卫有些犹豫,本来这种事情只要禀告鸢旭就好,可是鸢旭偏偏就不在。
  赵飞燕一哭起来没完没了,守卫没办法,只能答应令妃,不过他们提出一个条件,必须由守卫跟着。
  赵飞燕马上楚楚动人地点头,继续演:“只要能让我进去看看,怎么样都成?”
  赵飞燕用手帕掩脸,进去的时候就开始四处看到底哪里有可能藏着遗诏,她的眼光掠过先帝批奏折的桌子,想,不可能,因为太明显了,虽然御书院她来过不少次,可是她真的想不起哪里有可能可以把遗诏藏起来。
  就在这时,她看到靠墙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排放的书册,还有竹卷。自从纸被发明了以后,为了阅读方便,先帝让人将写在竹简上的旧书都誊写到纸上。所以先帝平时看得都是纸书,为什么这里会有竹简。
  赵飞燕眼睛一亮,可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守卫,她绝对不能明目张胆地将遗诏换掉。赵飞燕眼眸一转,就接着演起戏来,她妖媚地装出十分悲痛地样子,眼泪一打一打地往下掉,她靠在窗边,假意拿着手帕擦眼泪,擦着擦着一不小心手帕就往下掉,她惊呼一声:“哎呀,那可是先帝送给我的手帕。”
  跟在她身后的守卫连忙自告奋勇地说:“娘娘,属下这就去帮娘娘把手帕取回。”
  守卫刚一转身,走出御书殿。赵飞燕马上就弹起来,飞快地朝书架那边奔过去。
  可是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赵飞燕拿起一本竹简,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又打开另外基本,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