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发上,听着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地水声,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有种莫名兴奋地感觉,脑袋里很乱,全是刚才茜姐穿着红色内衣的身影,性感,漂亮。
茜姐洗完澡后身上只裹着浴巾出来,头发还有点湿,披散着,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清香味,我闻着香味心脏跳动又加快了,眼睛又不敢乱瞄,就低头看着地下,茜姐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笑着说:“哟,小男人又害羞了。”
茜姐坐在沙发上和我聊了几句,然后就去卧室换衣服了,换完衣服后,茜姐就说时间已经很晚,她要回去,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再过几个小时天都要亮了,我想开口让茜姐留在这里休息,但话到嘴边又吞下去了,毕竟孤男寡女,说出去有些唐突,而且这间房子是茜姐让我租住的,她想留下来自然就可以留下来,如果我说这话就有点以客为主的味道了。
这时天上突然亮起了闪电,响起了雷声,外面传来淅沥的雨声,茜姐愣了一下,看着我笑道:“小男人,看来姐又要借你的雨伞了。”我听了立马从背包里拿出雨伞递给茜姐,茜姐看着雨伞笑着说:“这雨伞看样子与我挺有缘的,小男人,要不你把雨伞卖给我吧?”
我听了准备说送给姐了,可茜姐又笑道:“逗你呢,小男人,下次还给你,对了,我还没你号码呢,把你号码报给我,以后方便联系。”我就说出自己的手机号码,茜姐拿手机记下来,我看见她备注了小男人,然后我听见了自己手机铃声响了。
茜姐摇晃着手机对我说:“姐走了,记得保存姐的号码,有事可以打电话找姐,还有,记得想姐哦。”说完茜姐对我宛然一笑,转身,走出门。
我看着茜姐离开的背影,站在原地愣怔了十几秒,直到背影在我的瞳孔里变成了个黑点,然后消逝。我关上门,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手机号码,那个十一位阿拉伯数字,我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直到记住,然后备注了一个字,姐。
那天凌晨,我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很软,是我之前从未睡过的,我翻来覆去没睡着,失眠了。我拿出手机,想发个短信询问她,有没有到家?想询问她有没有询问她有没有被雨淋湿?想问她家里有没有姜,可以煮姜汤喝,暖暖身体。
但我没有,我怕我冒然的一条短信打扰到了她的生活,她是开宝马的有钱女人,我只是个从农村出来的穷小伙,连我爸的医疗费都负担不起,我俩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点,现实会让我俩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大。
她对我的好,对我的关心,或出于对我的同情,或者出于对我那晚借伞的感谢,或者其他。
我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有没有结婚,我甚至连她具体的姓名都不知道,可以说,我对她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她喜欢叫我小男人,我叫她姐。
我不知道我早上几点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钟了,头有点昏沉,洗了把脸,出去吃个饭,到了七点就去酒吧了。酒吧里有几个服务员已经到了,几个人围在一起坐着闲聊,他们只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聊他们的。
我换好制服,不认识其他人,一个人站着感觉有些无所事事,过了会儿突然感觉有些尿急,就去卫生间,发现一楼男卫生间人满了,就准备去二楼,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有个女服务员走到我面前,拦住我说:“你是新来的吧?”
我有些疑惑她为什么拦住我,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是的,昨天刚来。”
“怪不得不知道,一般服务员是不许上二楼的。”她看着我嘀咕着。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她就说二楼是包厢,是服务有钱人的,只有在这干满一年以上的服务生才有资格上二楼,毕竟怕新人服务不周到,怠慢了客人,惹他们不高兴。
我听了说知道了,可有些疑惑,就问:“可现在酒吧还没正式营业呢,二楼上面应该还没有客人,而我只是上去上个厕所而已。”
她摇了摇头:“不行,酒吧的规定,新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许上二楼,不然被经理知道,会被开除的。”
这时那个阿涛刚走进酒吧,他看见我站在二楼楼梯口,就走了过来:“小子,你特么是不是准备上二楼?”
我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没说话,阿涛就推了我一下:“问你话呢,你是哑巴还是聋子啊?”
那女服务员见阿涛这样对我,就帮我解围:“阿涛哥,他是新来的,所以有些不懂。”阿涛转身看向女服务员:“阿樱,你不会是对这小子有好感吧?”说着,阿涛又推了我一下:“这小子不仅是土鳖,穷B,而且还是怂货,你看我推他一下,他敢动嘛?”
阿樱连忙拦着阿涛,不让他再推我:“阿涛哥,他是我的老乡,你就别再为难他了,好吗?”
“阿樱,你老乡?”阿涛疑惑地看着我又看了阿樱一眼,有点不相信。阿樱点头说是的。阿涛就说:“阿樱那我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这小子计较,要是下次我看见他准备想上二楼,我就打断他的腿。”阿涛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走了。
阿涛走后,阿樱小声地对我说:“阿涛在这里干了近两年了,算是资格比较老的员工了,他和王经理关系也挺好的,所以你别惹他,他脾气有点不好,就算找你茬,你也忍着吧。”
我点头说知道了。自从上了大学后,我就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除了一个鼻子一张嘴两个眼睛两个耳朵是相同之外,还有金钱和权力是不同的,我们这种没钱没势的人,在这个社会上就得夹着尾巴低着头做人,否则我们会被别人笑着踩在脸上,还不能反抗,越反抗他们踩得越痛,我们唯一能做得只有屈服。
阿樱在说话的时候,我也在看着她,其实阿樱也挺好看的,齐刘海,小圆脸,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成了小月牙,还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
说完这些阿樱又告诉我在这里干活,千万不要得罪客人,就算是他们闹事,打我骂我,我也不能还手,要等经理和保安来处理,一旦得罪了客人,不管什么原因,都会被开除的。我听了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这时有人在喊阿樱,阿樱应了一声,然后对我说:“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你自己放聪明点,眼睛放精明一点就行了,有不懂得地方,再问我。”说完之后,阿樱就去忙了,我看着阿樱的背影,心里一暖,好人还是有的。
接下来酒吧里的客人渐渐多了,也渐渐忙碌起来,酒吧的沙发区是有最低消费的,好像是1888吧,图个吉列,所以一般沙发区的客人比卡座区的有钱,他们要的酒也比较贵,提成也比较多。
我在卡座区给客人端酒端水果时,眼睛也时不时往沙发区那边瞟,过了会儿看见个大肚子男往沙发区去,而其他服务员忙碌着没空去招待,我就连忙赶过去,低头哈腰地询问他要什么酒?大肚子男挺壕气的,要了瓶近两千块的洋酒,当时我挺激动的,算了算,这一笔我就能赚一百多。
接下来我又成功推销了几瓶酒,虽然钱没有上次多,但毕竟成功了第一步,我还是很高兴的,渐渐地我也摸清了规律,学会了观察,觉得哪种人好推销些,哪种人不好推销些。
慢慢的我推销的酒也越来越多,就在我在更衣室乐滋滋的准备算下能拿多少提成时,阿涛阴沉着脸走到我面前,二话不说就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很响,打得我的脸很痛,开始红肿起来,而且我一脸懵逼,不知道怎么回事,阿涛为什么打我?
阿涛打了我一巴掌后,右手抓着我的衣领狠狠道:“小子,你胆子挺肥的啊,连我的客人都敢抢?”阿涛边说话,边用左手拍了拍我的脸,这几下不轻不重,但却是羞辱。
我没说话,阿涛又拍了我几下,然后又觉得不解气,又重重地扇了下我的耳光:“小子,今天是不是在沙发区赚了不少提成?等下乖乖地把提成的钱都给我,听见没?”
我问:“凭什么?”
“凭我是你大爷,凭你是穷B,孬种,凭我拳头比你拳头硬,想怎么揍你就怎么揍你,咋啦,不服气啊?”阿涛拍着我的脸嚣张道。
我没说话,拳头握紧了两秒,又松开了。
“果然是怂货,没种的货。”阿涛鄙视了我一眼,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然后走了。
我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左右脸颊上各有个巴掌印,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能看出来,我打开水龙头,双手捧了一把水,扑在脸上,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在脸上肆意地流淌着,我问自己还是不是男人了?
第三章 无奈,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