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和戚小寒对视一起,戚小寒朝我微微点头后,身形遁入黑暗。
我望着戚小寒的离开方向,微皱了额心。
TY市就这么大地方,我不奇怪戚小寒能找到这里,但我疑惑他的双唇紧抿眼神复杂到底代表着几个意思。
我之前持续在怀疑,戚小寒背后的高人是俞可心。
我随后必须再去俞可心的埋葬地,将俞可心的尸体刨出来,籍以确认下被孔姑击杀的是否真的是俞可心。
俞可心和顾心瑶关系匪浅,顾心瑶善易容之术。
“师父!”左墓的急促开口,令我即时转身循声望去。
随着我的动作我看到,敬衍老道已悲痛欲绝到无法自己站好,左墓搀扶着他才使得他不至于跌倒地面。
敬衍老道满眼悲伤,左墓死皱着额心。
我瞟一眼敬衍老道和左墓,即时再收回视线沉默着继续跪坐原地。
我经历过敬衍老道的悲痛欲绝,清楚任何外来的安慰对于此刻的敬衍老道来说都是然并卵。
我和敬衍老道对于陶姑的感情无疑是两种不同感情,但我对陶姑的感情应该不逊于敬衍老道对陶姑的感情。
我已然缓了过来,敬衍老道随后自然也能缓过来。
敬衍老道在左墓的搀扶下继续围着冰柜转满一圈后,也就向我告辞。
我望着地面沉默着点点头,没有按照原计划去问询敬衍老道,他曾利用过我是否指的是回生烛事情。
敬衍老道已完全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我的问题可以延后再问。
“甘妹,你要节哀顺变。”随着我点头,左墓的声音传来。
我再点点头后,左墓带着敬衍老道就此离开。
我随即从地上立起身,去打开别墅一楼的房门。
回避到别墅一楼内的负责警戒的净女门门徒们,就此各归各位。
我舒口气,进入别墅一楼的厨房,为自己简单做些吃的。
守灵夜的接下来时间段,没有多余异状发生。
孔姑带着净女门高层们回返别墅灵堂后,跟我详述明天的出殡全过程。
我对孔姑提及的出殡全过程没有异议,但多加了我为陶姑扛幡摔盆环节。
自梳女死后送葬的都是其她自梳女,没谁会为死者披麻戴孝扛幡摔盆。
披麻戴孝扛幡摔盆,在普通人家都是有死者的直系子孙来完成的,历来是自梳女们可望而不可及的送葬方式。
净女门门徒多是从自梳女中而来,延续了自梳女的送葬规矩。
我之前曾承诺甄姑,等她故去我会为她披麻戴孝扛幡摔盆送葬。
我最终连甄姑的尸体被葬在哪里都不知道,没能向甄姑兑现承诺。
我已为陶姑披麻戴孝,要为陶姑完成披麻戴孝扛幡摔盆的送葬全过程。
孔姑对于我多加为陶姑扛幡摔盆环节没有异议,感慨陶姑如果泉下有知定然心中宽慰。
孔姑的感慨,让我心中苦笑。
陶姑的魂魄已然无迹可寻,我为陶姑披麻戴孝扛幡摔盆,除了能让自己心里能好受点再没多余用处。
天亮后,有净女门门徒带来黑漆棺材,孔姑随之开始在棺底着手摆放已备好的垫背钱。
我沉默着站在棺尾处,酸涩着眼眶旁观着孔姑用垫背钱在棺内底摆成左三右四且勺头朝右的北斗七星图案。
垫背钱,是内有方孔的铜钱。
在华夏民俗殡葬文化中,七是吉数,禁八。
北方为上位,为正气。
垫背钱呈北斗七星状,是华夏民族的古老的信仰文明。
在棺底用七枚垫背钱摆放出北斗七星状图案,历来是中原人的古老风俗。
究其原因是因为,在多数人的认知里,北斗七星在古人心目中是吉星,汇聚着天地正气,是人神向往的归宿地。
在棺底用七枚垫背钱摆放出北斗七星状图案,意喻人死后魂魄可以升天伦回人世。
北斗星似龙形,垫背钱呈北斗星摆放还意喻人死后可升天化为龙,契合人是龙的传人一说。
已修习过鬼道本事的人都清楚,无论是哪一种意喻都是子虚乌有。
但清楚归清楚,清楚并不妨碍懂鬼道本事的人继续遵循民俗殡葬习惯。
随着孔姑在棺底用垫背钱背出北斗七星图案,陶姑的尸体被安放在棺材里面。
别墅内的人们最后都再看一眼陶姑后,棺盖随之被合上被钉起。
眼见着陶姑的模样从我视线中消失,我的泪水跌出眼眶。
从此之后,我只能凭借脑海里对陶姑的记忆再见陶姑的模样。
孔姑这个时候走到我身边,将引魂幡递给我。
引魂幡,是一种垂直悬挂的旗子,丧葬时用以招引鬼魂。
送葬时候,虽然多男子扛幡,但并不代表女子不可扛幡。
引魂幡依据死者性别不同,制作起来各有讲究。
引魂幡中间及两边的飘带最下边,男剪箭头女剪凹。
男在最下边剪出五个箭头;女在最下边剪出五个豁口。
引魂幡中间飘带的中间,男剪园形女剪方形。
男为乾为天,女为坤为地,取天园地方之意。
男剪十三个园形;女剪十四个方形。
男属阳,剪单;女属阴,剪双。
陶姑的引魂幡,中间及两边的飘带最下边剪有五个豁口,中间飘带的中间剪有十四个方形。
男为乾为天,女为坤为地,取天园地方之意。
我接过引魂幡稳稳心神,将引魂幡的杆靠在胸前引魂幡的幡掠过头顶,走到陶姑的棺木最前面。
随着我的动作,棺木被抬起。
棺木起棺之际,我右手接过孔姑递来的盆儿,再将盆儿重重摔碎地面。
盆儿,又叫吉祥盆阴阳盆老盆等,直径四寸左右,深一寸有余,正中有一圆孔,瓦质。
传说,阴间还有位王妈妈,会强迫死者喝一碗迷魂汤使其昏迷,以至不能超生。
丧家儿会准备有眼儿瓦盆,是因为有眼儿的瓦盆可将迷魂汤漏掉。
打碎瓦盆,更是以免死者误饮。
盆儿在起棺时要被摔碎,父死用左手,母死用右手。
如果盆儿没摔碎忌摔二次,需由抬棺者踩碎。
我摔碎盆儿之后,扛幡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列步行前往陶姑的墓地。
去往墓地的路上,鬼衍心意相通我问我在干嘛。
我坦言告诉鬼衍,我上次和他心意相通结束后我的一应经历。
我给出鬼衍答案后,鬼衍的关注力都搁在了,我肚子里孩子曾跟我对话过的事情上面。
鬼衍告诉我,正常来说,我怀胎两个月后,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有可能有能力跟我进行交流。
他如果不是鬼衍,他是无法在我在怀胎不足一个月时候,就确定我已怀胎事实的。
我横竖才怀孕没几天,我肚子里的孩子竟是能跟我进行交流着实是匪夷所思事情。
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绝对了不得。
等到嬴晟知道此事,嬴晟或许会乐疯也不一定。
不过,鬼胎和母体交流是极耗精力事情。
我肚子里的孩子将来再如何了不得,都必然会随之无法再跟我进行交流。
鬼衍的告知,让我心中担忧。
我边扛幡而行,边心意相通问询鬼衍,我肚子里孩子跟我交流,除了极耗精力还有无多余伤害。
鬼衍告诉我没有后,我暗松一口气。
出殡队伍顺利到达陶姑的墓地后,我按照孔姑的安排一丝不苟完成该做的一切。
等到棺材被埋入坟墓,我将引魂幡深深插在墓上。
我随之再在陶姑坟前叩头间,引魂幡突兀倒地。
与此同时,晴朗天空突兀乌云密布,无风天气突兀狂风大作。
不等我和在场的净女门门徒有多余反应,有闪电破开云层直朝着坟墓劈下。
第三百七十三章 出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