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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 接风洗尘

  皇上轻轻往下瞥了一眼,“你来了?”
  楚纵歌被他眼中不定的因素看着有些心慌,但仍旧是故作镇定地回了一声,“儿臣因为准王妃的病情而耽搁了请安的时间,还请皇上宽恕。”
  “说什么宽恕不宽恕的,”皇上不在意地挑挑眉毛,“你是最在意准王妃的,这些朕都清楚,准王妃没有什么事吧,身上的病痛都没了?”
  “托父皇的福,准王妃的病都好了,现在正在殿外等候着,皇上要召见她吗?”
  皇上摸摸腕上的佛珠,抬了下眼皮,“找她做什么,到时候晚宴上自然会看见的,不过她的病情好转了,朕也就放心了,到底是你会照顾人。”
  楚纵歌微微一笑,“其实是皇叔从西戎带回来的药材最为有效,准王妃连那服药的一半都没有用完,病情就已经好了一大半,等到把药吃完之后,就完全康复可以出门吹风了。”
  “相王,”皇上的眼神直直地看向座下的年轻男子,“相王几时到的京都,朕都没怎么听见风声。”
  楚呈勋抬起头来,是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庞,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沉声道:“臣路上遇了大雪,经过许久才在今日到达秦国,便赶着来给皇上请安了。”
  “朕记得你离开秦国去西戎的时候还是小个子,一转眼的功夫都变得这样大了,”皇上微微叹了口气,唇边露出一道悲凉的笑意,“看到你这样年轻的面孔,朕就想到从前带你玩的日子,想不到朕在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己的亲弟弟的。”
  楚呈勋听得他这样悲凉的话语,不由也有些伤感,“若不是皇上下旨让臣回到秦国,臣可能这一生都无法见到祖国,回到皇上的身边了,多谢皇上成全臣的思乡之情。”
  “朕算是圆了太后的一个心愿,她老人家走之前一直念着你,只可惜朕原本想早些让你回来,只得朝中大臣阻拦而不行,”皇上幽幽地说道,“这下可好,总算是把你从西戎接回来了,这几天我们兄弟俩可要好好说话。”
  “是啊,”楚呈勋眼圈一红,“臣与皇上阔别二十多年,终于在今天见上了面,臣看皇上的两鬓都已经花白了,连额间都有了皱纹。”
  “旁人都是不能随便说朕老的,可见是你说出来就是不一般,”皇上下意识摸了摸耳鬓,轻声笑道,“朕的年老和你的年轻比起来是最明显的,不过看到你身体健康的样子,朕也放心你在西戎过得不错了。”
  “皇上为江山社稷日夜操劳,与臣这样游手好闲的人相比,自然是不一样的,臣不敢妄自尊大,”楚呈勋微微颔首致意,“臣在西戎一切安好,望皇上放心,只是西戎能够给臣一个安定之所,却始终不是臣想要的地方,臣终于回到了亲人在的故土,这才是臣想要的归处。”
  皇上有些伤怀地点点头,含笑道:“你回来了也好,记得去皇陵给母后烧香磕头,她心中可是最记挂着你的。”
  楚呈勋拱手郑重道:“臣遵命。”
  薛荣华偷偷瞄了一眼刚从上书房出来的楚纵歌,不禁好奇道:“不是刚见到你父皇了吗,怎么沉默寡言地一句话也不说?”
  楚纵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呢,你是不是想听一听父慈子孝的故事呢。”
  “不是吧,你们到底是两父子,难道分离了这样多年,皇上对你都没什么话好讲吗,”薛荣华用手肘捅捅他,“是不是你太冷漠了,都不会接他的话。”
  “皇上就问了我一件事,”楚纵歌伸出了一根手指,“他就问问你的身体好了没有,再说两句身体好了就行之类的不咸不淡的话,之后就没有其他的了。”
  “看来皇上还是最关心我的嘛,”薛荣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过他怎么就和你说了这么两句话,我还以为你们会就秦国局势的各个方面以及齐国新皇的政治力量做一个大的分析,没想到就这么不痛不痒地结束了,你的母妃真的是他最爱的女人吗。”
  “我也在心里面无数次怀疑过,看这满宫的柳树都被砍尽了,我猜皇上的心中和仪夫人的位置是慢慢没有了,而我这个遗留下来的皇子,自然就成为了最碍眼的存在,”楚纵歌冷哼一声,淡淡道,“什么父慈子孝,兄弟情深才是上书房的正头戏,相王才是皇上最关心的。”
  薛荣华奇怪地看向他,“那皇上又和相王说了什么要紧的?”
  “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不过纵然他们之间的重逢如何催人泪下,我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楚纵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那相王与皇上的关系绝对没有那样好,皇上心中对相王是存了一丝疑虑的。”
  “相王和皇上可是同胞兄弟,兄弟重逢还要生出许多事端吗?”
  “帝王之家的感情是最不牢固的,更何况是皇上这样的君王,”楚纵歌的眼神黯淡下来,“皇上明明对相王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却句句透着无奈与关心,而相王明里关切皇上的皇上的身体,暗中却表明皇上已经老了,你说这样的兄弟还有什么感情吗。”
  薛荣华皱紧眉头,“那皇上为什么要用一个心存疑虑的人呢,他要是不喜欢大可以将他一辈子留在西戎的,何必千里迢迢地召回京都呢?”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皇上召回相王是为了压制我,”楚纵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眸越发深邃起来,“他让相王压制住我,好慢慢等到他的其他皇子长大,好继承他的皇位。”
  “不至于如此,双生子才多大的年纪,要等到他们长大并在朝廷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皇上也未必能坚持到这个时候,”薛荣华垂下眼眸思索道,“而且你分明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皇上不能意气用事。”
  “他可是至高无上的皇上,想如何做事就如何,”楚纵歌扬起一丝苦笑,“不过好在相王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并没有同皇上达成一致,而是选择来帮我。”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皇上在问相王几时到达京都,他回答的是今天,而他已经在我王府中呆了多日了,”楚纵歌胸有成竹地笑道,“如果不是偏向于我,就不会在进宫之前留在王府中了,怪不得那些天他都故作玄虚地什么都不说,原来是埋在心中叫我自己发现。”
  薛荣华多少松了口气,相王虽然没有自己的势力,但好歹是一位王爷,有爵位就意味着可以在朝廷说得上话,“既然相王已经被我们抓在手心,那也能在这一边放下心来了。”
  楚纵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我们所想的事情就是如何利用相王,来使得皇上心甘情愿地把皇位让给我来继承。”
  李俢瑟对着铜镜在额间贴上一枚花钿,左看右看了一番后又觉得不妥,只好向瘦香问道:“你觉得本宫这梅花妆,适合在晚上的宴席上出现吗?”
  瘦香盯了一会,含笑道:“娘娘这妆肯定是极好的,只是不适合在晚宴来,不如哪次等皇上来承欢殿的时候,娘娘再画给皇上看吧。”
  “这难道在外人眼中展示不出吗,”李俢瑟皱了皱眉,看向镜中明媚如花的自己,“皇上恐怕也不大喜欢吧,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画了。”
  瘦香笑道:“皇上是会喜欢的,不过在晚宴上未必太招惹人眼色了,娘娘是宫里最为尊贵的妃嫔,自然是要稳妥些为好,不如就画普通的妆容吧。”
  可她就是想让他看到的。李俢瑟抿了抿唇,“普通的妆容恐怕是无法应付赵妃吧,她真是厉害,刚生下的公主就可以马上起来参加宴会,一点不像以前那个为了让皇上多陪陪她,而在床榻上装病的人。”
  “赵妃怎么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出风头是肯定不会错过的,”瘦香弯弯唇角,“娘娘想啊,赵妃肯定会打扮得花枝招展,而娘娘正好在她花枝招展的映衬下更显出贵妃的气度。”
  连一个宴席的打扮都要争来斗去,看来深宫女子是确实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了。李俢瑟轻轻抬眸笑道:“你是一向清楚宫中事宜的,本宫自然要听你的意见。”
  瘦香拾起眉笔,轻声笑道,“那就由奴婢再为娘娘画一道妆容吧。”
  赵卿瑶扶了扶欲倾的发髻,对着镜子勾唇一笑,“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也无需多加修饰,本宫已经是有了两位女儿的妇人了,清水出芙蓉才是最为好看的。”
  蝶影捂嘴偷笑道:“不知福贵妃会打扮成什么样了,听说她对这次宴会期盼了很久呢。”
  “她自然是期盼了,那对双生子以后是要仰仗着端王的光环存活的,难道她还能够等得到双生子长大吗,福贵妃可不像是天真的人,”赵卿瑶冷冷一笑,“她心里明白着,与其自己花费心思与一个已经拥有绝对地位的皇子相抗争,倒不如学会服软才好。”
  “还是娘娘看得清楚事情,”蝶影有些纳闷道,“若是娘娘有一位皇子,那会怎么办才好呢?”
  赵卿瑶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若是本宫膝下有一位皇子,非得和端王斗到底才好,怎么就能如此便宜了一个不受皇上疼爱的皇子,让他占尽了所有的好事呢。”
  蝶影不由抖了一抖,低声说道:“可眼前娘娘并没有这个优势,还是好生应付着晚宴上的端王和准王妃吧。”
  赵卿瑶噙着淡淡的笑意点点头,又咬牙道:“本宫一见到端王就想到了过去的鄱阳公主,那个毒妇差点害得我死在齐国,幸好本宫遇见了皇上,及时醒悟过来了,不然岂不是要着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