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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意迟迟(二)

  “皇后……”楚灵芸死死咬住苍白的嘴唇,眼眸中泪光闪烁,“皇后昨晚走了?”
  “是,”缃荷微微低下头,“皇后饮下毒药,自己了结。”
  “胡说!”楚灵芸发狂般狠狠捶了下桌子,“皇后怎么可能自裁,分明是皇上让她饮下毒药的。”
  “公主,不管是不是皇上逼迫皇后饮下毒药,皇后都是在劫难逃了,”缃荷连忙拉过她肿痛的手,“皇后娘娘下毒手杀害了和仪夫人佟妃康贵妃,皇上即便是不杀她,也会将她幽禁在冷宫中的,与其如此,不如来个痛快的了断。”
  楚灵芸深深地咽了口气,颤声道:“皇上下一个处理的,会不会是我?”
  “皇后能够饮下毒药不做垂死挣扎,必定是有所条件,”缃荷思忖一番,答道,“奴婢认为,皇后娘娘生前应该是求过皇上,饶恕公主。”
  “母后她……”楚灵芸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明明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儿,却还是要在最后的时刻保全我。”
  “十几年的养育之情总是不能舍弃的,”缃荷笑着安慰道,“皇后虽然走了,可留在世上的还是要好好过日子的。”
  “你说得对,我看皇上应该是不会再处置我了,”楚灵芸吸吸鼻子,擦了把眼泪,“既然省却这桩事,我也能放手进行别的计划了。”
  “公主,那件大事,”缃荷附耳说道,“福妃娘娘有孕,你打算如何对付?”
  “福妃?”楚灵芸在脑海中搜寻着她的身影,“我前些阵子才和端王说过,他倒是十分自在。”
  “听说皇上知道后很是高兴。”
  “真高兴还是假高兴,”楚灵芸不屑地嗤笑一声,“这是异族女子的孩子,皇上心中纠结万分不知如何表态,想先用高兴来应付吧。”
  “公主认为,我们要不要插手呢?”
  “不要,”楚灵芸斩钉截铁地说道,“皇上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如果又出了什么事故,我们这不是去送死吗。”
  “公主想让这孩子平安出世?”
  “我对这个孩子没有任何兴趣,”楚灵芸一脸冷漠地撇撇嘴巴,“皇上对福妃的孩子不会委以重任,况且和齐国有关,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出生呢。”
  缃荷暗声道:“如果福妃的孩子还是不能顺顺当当地生下来,那后宫之中端王独大,对公主不利啊。”
  “端王和福妃关系亲密,就算是能生下为皇子又与我有什么好处?”楚灵芸不悦地翻了个白眼,“齐国来了位使者,恐怕是来接联姻公主的吧。”
  “皇上封了位文敏公主,打算将她作为和亲人选。”
  “不过是个宫女的孩子,管她是谁。”
  “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公主,”缃荷微微一笑道,“信阳殿那边,公主还要再去吗?”
  “当然,你以为上次耍了好大的威风,端王和他的王妃会轻易纵了我?”楚灵芸呵呵一笑,唇角染上一抹冷意,“指不定在背后算计着如何使绊子呢。”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即便是有厚实的貉子毛暖身身子也不免轻轻发颤,楚纵歌裹紧了披风,让前方领路的太监将黑乎乎的雪路照得更亮些。
  “你来了,”皇上稍微抬了下眼皮,“快坐,上杯热茶给端王。”
  太和殿中早已生起了暖洋洋的炭火,映得周围都在一片暖光之下,楚纵歌脱去披风,将冻僵的双手放在火炉上烤热,颤抖着说:“父皇怎么邀儿臣在太和殿议事?”
  “这边雪景尤胜,”皇上眼眸中流露些许温柔之色,“朕和你母妃时常来这赏雪。”
  现在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见不着。楚纵歌喝了口热茶暖胃,问道:“福妃有孕了。”
  “你要是道喜就去承欢殿,”皇上眼中无光,“你和福妃关系不错啊。”
  楚纵歌心底一沉,连忙解释道:“准王妃与福妃投缘,托儿臣多加照拂。”
  “准王妃?”皇上满腹狐疑地望了他一眼,“那福妃宫里的狐皮大氅看样子是你宫里的货色,那也是准王妃送的?”
  “华妃在时常常给福妃脸色瞧,准王妃看着心疼害怕福妃冬天受苛刻,就托儿臣送她一件大衣过冬。”
  皇上沉默半晌别过脸去,“那准王妃还真是心善,是朕疏忽了没有照顾到福妃。”
  楚纵歌拱手道:“父皇有三宫六院,自然无法顾及到每一个人,准王妃既是儿臣的妻子,自然是愿意为父皇分忧。”
  皇上幽幽开口道:“福妃的孩子要是个皇子,宫中可就不只你一个皇子了。”
  楚纵歌浅浅一笑,“儿臣很想有个弟弟妹妹,福妃算是成全儿臣了。”
  皇上冷哼一声,淡淡道:“一个大齐女人生下的弟弟?”
  楚纵歌心中一滞,薛荣华担忧的事情果然是要发生了。
  “你说,”皇上在袖子中摩挲着佛珠,“朕要让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吗?”
  “父皇,”楚纵歌眼中像是燃烧起火焰般,“福妃是内敛温和之人,不会借用孩子陡生风波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皇上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你很希望福妃的孩子生下来?”
  “儿臣希望,”楚纵歌笃定地说,“这可是儿臣的皇弟,父皇的皇子,后宫已经有太多太多的孩子因为陈皇后而不能多看这个世界一眼,难道父皇忍心将后宫变为一片死寂之地吗?”
  “你说得对,后宫子嗣单薄,不是这个繁荣帝国应该有的景象,”皇上数完几遍佛珠后,将它收入袖中,“那朕就让福妃的孩子降临于世,为后宫增添几许祥和之气吧。”
  楚纵歌唇边露出温柔的笑意,“父皇慈悲。”
  “那个皇后……”皇上轻轻叹了口气,“是朕赐予的毒药,和她当年毒杀芸娘的药是一样的,她饮下后在地上挣扎了许久,嘴巴里吐出一滩泡沫来,眼睛里都是鲜血,最后梗着脖子扭动了几下,呜呼一声便走了,我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就想起当年芸娘也是如此惨死的,可惜我没能救她。”
  楚纵歌也猜出几分长春宫里发生的事情与皇上有关。“就算陈皇后这样离世,也抵不上她犯下的罪孽。”
  “她对后宫妃嫔犯下的罪行恐怕是罄竹难书,”皇上冷漠地望向燃烧的炭火,“朕有想过将她凌迟处死,但怕芸儿知道心中不适,还是算了。”
  “那鄱阳公主那边,父皇有何想法?”
  “齐国的使者奉命来接和亲公主,”皇上微微一笑,“你知道朕送的是谁吗?”
  “是文敏公主吧,她的母妃是宫女出身。”
  皇上脸色冷淡地垂下双眸,“朕现在不打算送她出去了,既然是作为拉拢齐国的公主,自然是要最好的。”
  楚纵歌忽然感觉喉间一紧,犹豫道:“父皇的意思是……”
  “芸儿……鄱阳公主她生性爱闹,就让她去吧。”
  承欢殿内温暖如春,桌案上的花朵娇艳无比,点缀着满室的春色。薛荣华对坠儿扬了扬下巴,“快把那尊送子观音拿出来。”
  李俢瑟摸了摸肚皮,柔柔笑道:“准王妃真是客气,这么冷的天还特意来这一趟。”
  “外面虽然冷,可是娘娘的宫里面却是犹如春天一样,”薛荣华娇俏一笑,指了指花朵,“臣女还是第一次在冬天的室内看到如此娇艳的花朵,看来皇上对娘娘真是用心。”
  瘦香接过那尊观音像,含笑道:“准王妃送的礼物可是祝福娘娘来日诞下一位皇子?”
  薛荣华轻轻笑道:“是了,后宫只有端王一人缺少阳气可不行。”
  李俢瑟扑哧一笑,“准王妃要是觉得宫中阴气盛,可是要早些加入端王府,为大秦增添几许阳气。”
  薛荣华羞涩地低下头,“娘娘果然是有孩子的人了,说些这样的闺阁话臣女都听不大懂了。”
  瘦香挤挤眼睛笑道:“准王妃以后就会懂了。”
  “娘娘的侍婢怎么嘴巴比娘娘还要厉害,”薛荣华嗔道,“臣女可是要招架不住了。”
  李俢瑟笑道:“瘦香一贯伶牙俐齿,本宫也是甘拜下风。”
  薛荣华掩去双颊上的红晕,在四周看了一圈,疑惑道:“娘娘身边不是有个如烟吗,听说是华妃身边赶出来的,怎么忽然不见了?”
  李俢瑟唇边的笑意忽然僵住,一时间沉默下来。
  “如烟啊,”瘦香连忙接过话头,“如烟得了重病,娘娘让她先歇着。”
  “原来是这样,”薛荣华点点头,“娘娘真是体恤下人。”
  李俢瑟不自然地咬咬唇,笑道:“端王前些日子还来看过本宫,送了许多茶叶,真是有劳了。”
  “端王作为晚辈送些好东西给娘娘,也是应该的,”薛荣华举举手中的茶杯,“看来臣女也能一同享受到这好茶叶了。”
  “你若是喜欢,就让瘦香用纸包几匝给你。”
  薛荣华欢欣道:“多谢娘娘。”
  “最近皇上是不是在忙着和亲公主的事?”
  “送的是位宫女出身妃嫔的公主,皇上封为文敏公主。”
  李俢瑟眼中流露出几许不忍,“才十几岁的孩子就要嫁去那么远的地方,从此与父母相隔地远,用女子换利益的方法真叫人心寒。”
  “用女子作为利益交换的物品,是古往今来都有的事情,”薛荣华含笑道,“我们都没有这个能力来阻止,就只能祈祷那位被送出去的可怜公主不是自家的罢了。”
  “谁家的都心疼。”
  瘦香在一旁劝慰道:“娘娘不必伤心,要是娘娘位分尊贵,公主颇得皇上怜惜的话,自然是轮不到娘娘的。”
  李俢瑟咬咬唇,只是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