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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告捷

  闵姨娘正靠在贵妃椅上,摸着肚皮与孩子说话,忽然见到薛琉华像个大将军一样威风凛凛地冲上楼来。
  跟在后面的薛荣华对闵姨娘行礼道:“二姨娘好。”
  闵姨娘嫣然一笑,薛荣华可是自己与腹中孩儿的贵人,今日一来定是贺喜的。
  薛琉华双手叉腰横在了薛荣华和闵姨娘之间,似笑非笑道:“二姨娘用过午饭没?”
  闵姨娘见薛琉华来者不善,却也不敢露出冷色,只好撑出一丝笑意,“刚用过了,大小姐和二小姐吃过没?”
  薛琉华一声冷笑,探身往房中闻了闻,“二姨娘中午吃的是清蒸鲤鱼?”
  闵姨娘笑道:“是了,大小姐中午吃了没,府里小厮从渡河钓上来的,肉嫩汁多,好大一条呢。”
  薛琉华轻笑道:“二姨娘吃的真开心,可不像我们这些个‘下人’,好不容易得了条鲤鱼,还没姨娘盘子里的鱼尾大呢。”
  闵姨娘一愣,赔笑道:“大小姐言重了,哪里什么‘下人’呢,我才是‘下人’。”
  “你如何是下人,穿最好的缎子,”薛琉华冷哼着围了闵姨娘走了一圈,“吃最好的饭菜,分明就是半个夫人吧。”
  一旁的薛荣华见闵姨娘面色一白,假意劝道:“二姨娘现下肚子里怀着的可是父亲未来的儿子,我们的弟弟,吃的好些也是应该的。”
  “哎呀呀,”薛琉华捂嘴轻笑,“我才没说几句,你便来说和了,果然是一个级别上的人,在我眼前互相帮衬着,倒显得我仗着自己是大小姐十分霸道。”
  “一个级别”分明是指薛荣华和闵姨娘还有她未出世的孩子都是庶出,薛琉华真是时时都要拿着嫡出的身份踩人一脚。
  闵姨娘心头一滞,没了力气再笑,只得缓缓说道:“大小姐,我不知你今日吃得如何,明日穿得如何,毕竟这些都是归管家打理,横竖赖不到我身上。”
  薛琉华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赖不到你身上?敢情二姨娘怀个孩子还搬去蓬莱岛上了,竟然其他人都攀不上半点关系。”
  薛荣华看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笑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少说两句吧。”
  “大小姐,”闵姨娘见薛琉华再三刁难便动了怒火,“我平时对大小姐和夫人都礼让有加,不知大小姐今日为何如此说话,我现下怀了老爷的孩子……”
  “礼让有加可是你身为妾室应尽的本分,”薛琉华挑眉怒视向闵姨娘,“别以为你怀了孩子就可以目无尊卑。”
  闵姨娘登时怒不可遏,受了这对黑心母女俩多年的气,想不到自己一朝有喜还要被她们踩在脚下。“大小姐可仔细着舌头,我说到底还是你的庶母,我是尊你才是卑!”
  薛琉华最恨这些庶出的不知好歹,也不管闵姨娘还有身孕,一把攥住她的衣袖,咬牙道:“我的母亲只有叶氏一个,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个尊字!”
  薛荣华眼疾手快地扣住薛琉华的胳膊,急切道:“姐姐,二姨娘还怀着孩子呢,姐姐快放手。”
  闵姨娘狠狠掐了薛琉华一下,笑骂道:“大小姐现下可别猖狂,等我回了老爷,看他罚不罚你!”
  薛琉华吃痛地反手把闵姨娘摁在门框上,“你仗着自己有身孕便在府里耍起夫人架势,等你生下孩子来若不是个儿子,你看我不埋汰死你!”
  薛荣华对坠儿使了个眼色,赶紧把她们两人团起来。
  明月看着自家小姐和怀孕姨娘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知道该帮谁。
  薛荣华冲明月喊道:“还不快去拉开姐姐。”
  明月只得去到大小姐身边拉她的手。薛琉华一下把瘦小的明月推到地上,恶狠狠地向闵姨娘伸出双手。
  薛荣华与坠儿见二人已经纠缠到一起,赶忙把她们往楼梯口带。
  “姐姐,你小心些,二姨娘的孩子最要紧。”
  薛琉华听了此话更是不爽,双手往闵姨娘身上一推,只见她像个圆球一样直直滚下楼梯。
  嫣红刺目的鲜血从闵姨娘下身流出,薛琉华一下愣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宰相府里的人折腾了一晚上,可是闵姨娘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薛龙湖满面倦容地从房里走出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瞧见父亲阴霾密布的脸,薛琉华心中一颤,慌忙跪到他跟前,“父亲……”
  薛龙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声音携着磅礴的怒气喝到:“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氏连忙扯住老爷的袖子,软语道:“老爷,琉华她……”
  “我没问你!”薛龙湖怒气冲天地吼道,“我在问她!”
  薛琉华吓得身体一抖,猛然坐到了地上。
  “你明知道闵姨娘有孕,还刻意去东苑找她的麻烦,你居心何在?”
  薛琉华颤抖着声音道:“……我……我没有啊!”
  听得薛琉华狡辩,薛龙湖更是火冒三丈,“你还说你没有,你去找闵姨娘吵架,结果气急把她推下了楼,你可是亲手杀了我的儿子!”
  薛琉华惊慌失色,“我没有想杀父亲的儿子,是她自己从楼下摔下去的!”
  叶氏害怕女儿被那小妾栽赃嫁祸,柔声道:“老爷,琉华一向善良,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善良?”薛龙湖眼中闪过极度的厌恶,“去找有孕人的麻烦,还敢如此厚颜无耻说是善良,当真心如蛇蝎,歹毒异常!”
  薛琉华的眼泪渐渐滑落下来,她带着哭腔喊道:“父亲,女儿没有,女儿真的没有想害父亲的孩子!”
  薛龙湖咬牙切齿怒视着叶氏,“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和你一个德性。”
  叶氏面上苍白了三分,她惊慌地跪下来,含泪道:“老爷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我做的,我不会去伤害老爷的孩子!”
  薛龙湖看得这对母女,他心慌意乱地闭上眼,“什么意思你清楚的很,今日之事……”
  薛琉华怕薛龙湖把气转移到母亲身上,赶紧道:“今日之事与母亲无关,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该死!”
  薛龙湖含恨怒视叶氏,“今日定是你指使她去闵姨娘楼上,杀了我的儿子。”
  叶氏连连摇头,泪珠流了满脸,“不是的,老爷,我没有!”
  薛龙湖一把掐住叶氏的下巴,咬牙切齿道:“你这贱妇,竟敢杀了我今生唯一的儿子!”
  薛琉华上前缠住了父亲的胳膊,慌道:“父亲,母亲没有指使我,是我看不惯闵姨娘仗着自己怀孕在府里横行霸道恃宠而骄,所以才……”
  “在府里横行霸道?”薛龙湖不怒反笑,“她再如何霸道岂有你的十分之一,闵姨娘日日躲在东苑唯恐打扰到你,而你居然找上门去了,到底是谁恃宠而骄?我平日真是太宽纵你了!”
  薛琉华哭得歇斯底里,“都是那个闵姨娘的错,如果不是她怀了孕,你又怎会让我搬西苑,倘若她将来当真生下个儿子,父亲眼中可还会有我?”
  “我只不过是让你搬个住所,你竟还生出此等荒谬的想法!”薛龙湖的眼睛因暴怒而通红如血,“你是薛家大小姐,是我唯一的嫡女,就算闵姨娘真的生下个儿子,你依旧还是府中最尊贵的。”
  “父亲……”薛琉华死死咬住惨白的嘴唇,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
  “好了,”薛龙湖克制住眼眶中滚烫的泪水,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从今日里,你给我跪到家庵去,为闵姨娘未出生的孩子祈福,一直到来年春天。”
  薛荣华从香囊里掏出那些黯黄的栀子花瓣,撒进朱彤搬来的一盆清水里。
  “准王妃是不喜欢奴婢做的香料吗?”朱彤问道。
  薛荣华就着栀子花水洗了把手,“这香闻惯了,想换些别的。”
  “那奴婢去摘紫薇和茉莉,制成香料要比栀子花要清新淡雅些。”
  薛荣华扬唇一笑,“你的主意可真多。”
  坠儿突然敲门钻进来,附在薛荣华耳边轻声道:“小姐,闵姨娘昨晚吞金自尽了。”
  薛荣华手一抖,愣道:“她怎会……”
  “可能是闵姨娘把她此生荣辱都压在这一胎上了,所以知道孩子没了之后,一时想不开……”
  “闵姨娘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吞金自尽,”薛荣华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我利用了她,坠儿,叫街上书生抄两卷经书送去家庵吧。”
  坠儿软语道:“小姐真是好心人。”
  薛荣华微微叹了口气,“都是可怜人罢了。”
  朱彤忙道:“准王妃,奴婢昨晚趁乱溜进闵姨娘从前的房间,把那包药销毁了。”
  薛荣华赞道:“你也是想的周到,我差些都把这事给忘了。”
  “小姐昨晚去东苑看了吗,”坠儿捂嘴笑道,“薛府的人在那里乱成了一锅粥呢。”
  薛荣华悠悠地把双手上的水珠擦干净,笑道:“昨晚的主角又不是我,去了抢戏吗。”
  坠儿呵呵一笑,“老爷发了好大的火,夫人和大小姐被骂得极惨,哭成了两个泪人。”
  “老爷再如何疼爱薛琉华,也碍不住她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儿子。”
  “可是即便如此,老爷也只是罚大小姐去家庵思过,并没有做别的事了。”
  薛荣华沉默下来,不再说话。薛琉华在薛龙湖眼中犹如东海明珠,珍贵无比,犯下如此大的罪过也不见得他狠下心来责罚她,真不知这次的事情能否动摇她在薛龙湖心中的地位。
  “坠儿,那夫人呢?”
  “夫人昨晚哭了一场,再去东苑里看过闵姨娘,便回房歇息了。”
  薛荣华疑惑道:“她在孩子没了后还去看过闵姨娘?那老爷呢?”
  “老爷伤心过度,斥责完大小姐,又怕见到闵姨娘心里不适,就睡到西苑去了。”
  薛荣华的眼神黯淡下来,闵姨娘如此明媚活泼的女人突然之间吞金自尽,果然是有人在下狠手。
  “小姐,怎么了?”坠儿见她神色不对,连忙问道。
  “没什么,”薛荣华摆摆手道,“我们去书房看看老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