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缘一愣,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徐翰飞是什么来头,只好咬唇道:“她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你问这个到底做什么,一时间又说要了解皇上的事情,现在又提起来皇后,你有那胆子的话怎么不去皇宫里当着皇上的面问呢?”
徐翰飞半眯起眸子,唇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我看你这心虚的样子,看来是根本没有治好皇后吧,你贵为神医居然没有治好皇后,我想皇上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在这里,那么说不定皇后的病是根本就好不了的。”
柳缘的瞳孔一紧,冷哼一声,“怎么,你又不清楚她的病情,又怎么知道她那病是好的了还是好不了呢,你若是有这样的本事,怎么不自己去治,说不定还会有金子拿呢。”
“原来皇上请你给皇后治病用的也是金子作为酬劳呀,”徐翰飞冲她眨了眨眼睛,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还以为是什么爵位之类的,看来你很会清心寡欲啊。”
“总是要比你好一些,”柳缘瞪了他一眼,“你骗我过来就是为了问皇上与皇后的事吧,现在知道了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还不快些放过我,让我回归梦寺,要是真的有生病的人来找我可怎么办。”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呢,居士不用与我兜圈子,”徐翰飞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母亲是重生之人吧?”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柳缘的脸白了三分,“你问我母亲的事情做什么,她早就已经去了。”
“我问起你的母亲,是因为我怀疑皇后所生的病与你母亲有关系,”徐翰飞抿唇一笑,“皇后也是重生之人吧,不然也不会千辛万苦地找你一个赤脚医生来为她治病,因为她的病非常罕见,几乎不会有人看出来,但是你不一样,你的母亲就是重生之人,所以你知道。”
柳缘有些心慌,“你问这些做什么,我怎么就是赤脚医生了。”
“但是光是重生的话,是不足够让她患病的,还是难以医治的病,”徐翰飞发出低低的笑声,“我看皇后身边也有一位会摄魂术的重生之人吸收了她身上的精华,才导致她的身体患上不治之症,至于那人是谁,已经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缘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要在秦国百姓的面前指出他们的皇帝的身体里藏着别人的灵魂,那治理国家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皇上吗?”
徐翰飞笑得肆意,“我还在纠结那另外一个重生之人到底是皇上还是她身边的宫人呢,没想到你自己一下子就承认了,我真是要感谢居士了。”
“你这骗子,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柳缘死死地盯住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不过是西戎来的平民百姓,你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能够撼动皇上的位子吗?”
“我没有想要撼动他的皇位,我想的是别的什么,”徐翰飞微笑道,“至于别的是什么,我不大方便告诉居士。”
秋意凉,风吹得衣衫层层皱起,让底下的皮肤一阵激灵,薛荣华用手绢捂住嘴巴狠狠地咳嗽了几声,取下一看又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飞鸿往她的手中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皇后娘娘,这事情可一定要告诉皇上的,还要赶紧请御医过来。”
飞鸿是皇上从万千宫人中特意挑出来服侍她的,为人胆大心细,是个能够放心用的人。薛荣华用手绢抵住嘴唇擦干血迹,低声说道:“不用告诉皇上了,这病我已经得了几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皇上现在正在烦西戎入侵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你出宫去归梦寺找柳缘居士,只有她能够治我的病,宫里的御医是治不好我的病,必须要这位居士来才行。”
飞鸿马上点点头,满眼担忧地看向她,“可是娘娘为何不告诉皇上呢,皇上就算是再急切也要管娘娘才行,再说皇上对娘娘的情意,奴婢都是看在眼中的,皇上肯定会想办法为娘娘治好。”
“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就不用为难他了,再说我的病哪有江山社稷重要,”薛荣华喝了口清水冲淡了喉咙里的血腥味,“你不要告诉皇上了,不然我是要发脾气的。”
飞鸿咬了咬唇,还是叹息道:“奴婢都看见娘娘几次都咳出血来了,这可要怎么办才好,难道真的没有能够治好的药材吗,是不是娘娘没有请对大夫啊。”
“我的病在进皇宫之前就已经患上了,皇上就是找到了居士来为我医治的,其他的大夫连这种病都没有听说过,更别说治不治好了。”
“那奴婢还是赶紧为娘娘去请吧,”飞鸿将一杯参茶递到她的跟前,“娘娘先忍着点,要是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去找御医吧,他们总是能够帮上忙的。”
薛荣华软弱无力地摆摆手,“我都知道了,你赶快去吧,又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况,我还是能够照顾好自己的。”
等到飞鸿离开了华德宫后,薛荣华只觉得有一股血腥味冲上喉咙,她再也忍耐不住,重新拿起帕子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像是要把心肺都咳出来了一样,她颤颤巍巍地将手帕铺开一看,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这摄魂术的吸收作用真的有这样强吗。薛荣华微微缓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舔了舔唇角,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难道真的要像柳缘居士说的那样离开他,这病才会好起来吗。
可他们才刚成婚不久,现在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怎么能够说不能在一起就这样放手了,那真是可惜了这几年来相濡以沫的岁月,楚纵歌是绝对放不下手中的江山的,她没有办法为了活下去就只有离开这一条路了。
薛荣华握紧了手中的帕子,还是不能这样走,与其在外面孤苦伶仃慢慢老死,倒不如在他的身边减短寿命来得好,反正生命都是要消逝的,倒不这样来的舒服。
桌上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随意摆上一道就足够让看见它的所有人食指大动,但是身居高位的楚纵歌却是一脸沉默的表情,手下的筷子和汤匙都不曾动过。
高公公拱手问道:“皇上,是时候动手了,这申将军他们还在下面等着呢。”
楚纵歌一愣,有些不自然地挤出一丝笑意,“你们都看着朕做什么,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你们还不快些动筷子吗,这可是朕特意为将军接风洗尘而准备的。”
申将军低眉看了一眼桌上的佳肴,皱起眉头说道:“臣见皇上面色紧张,是否还在为难西戎之事?”
楚纵歌抿了抿唇,含笑道:“有申将军在,朕已经放心许多了,将军快动手吧,这最中间的板栗烧鸡,听说是将军的最爱。”
“臣心中的最爱只有秦国的黎民百姓,这板栗烧鸡不过是饱腹的上品而已,”申将军正色道,“皇上是否在烦心西戎入侵的问题,臣无能未能帮皇上解忧。”
“千万不要这么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楚纵歌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是西戎近年来的发展实在是超乎了朕的想象,他们原来的国力甚至比不上齐国,现在居然可以与秦国相抗了。”
申将军的眼眸越发深邃起来,“现在的西戎皇帝可以赫赫有名的大皇子,他从那场腥风血雨的夺嫡之战脱颖而出,想必也不会是等闲之辈,不然西戎也不会在短短几年内有如此突飞猛进的变化。”
楚纵歌的眼底闪过一丝阴狠,“朕当然是知道他不会是等闲之辈的,现在正是个棘手的问题,你那场围城之战打得实在是漂亮,不过只有这一场是这样的也不行,其他的战场还是双方僵持不下,我们还输给了他们几次。”
申将军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臣无能,没有办法为皇上多赢几场战役,致使现在进退两难的局面,西戎暗中已经拿下两城了,还对其中一座城池开展屠城,等到臣赶到的时候已经是遍地尸骸了。”
楚纵歌将两手握紧成拳头,头边青筋暴起,内心升腾出一股愤怒,咬紧牙关将前世的事情回忆了一遍,唇边露出阴寒的笑意,“看来西戎的皇帝这次是不会放过秦国了,他没对齐国做出什么事情来吗?”
“西戎原本是攻击了齐国,但是齐国打回去了,之后两国就开始联姻以结束战争,现在西戎的大公主已经成为了齐国皇帝的皇后了。”
楚纵歌垂下眼睑,“看来西戎的皇帝是打算让这公主的皇子成为齐国下一位皇帝,真是居心叵测,与其让百姓成为别人的俘虏,倒不如打个痛快让百姓一世无忧。”
申将军眼中光华流转,“臣正是这个意思,我们绝对不能让西戎皇帝得逞,这天下是秦国的天下,不是西戎的天下。”
“秦国本来就是三国之首,哪里能够叫西戎人觊觎而抢夺,”楚纵歌狠狠地捶了几下桌子,“西戎不是派来了使者吗,朕怎么没有看见?”
“西戎人说那使者还在路上,想来快要到了。”
楚纵歌一皱眉,“那使者是什么人,朕要先做好准备才是。”
“那使者原先是秦国人在西戎所生的,虽说是西戎人,但身体中流淌的还是秦国的血液。”
“虽然流淌的是秦国人的血液,但是他和西戎人没有两样,是我秦国的敌人,我们千万不能因为他是秦国人所生而掉以轻心,”楚纵歌摸了摸腕上的佛珠,“朕明白了,申将军用完膳后就在宫中休息吧,朕明天还要与你商谈战事。”
第三百七十七章 故事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