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刘炳良吗,我看在他确实识大体的份上,才让他做我的宰相的,谁知道他第一天就给我找不痛快,一口一个先皇的,”楚纵歌拉住她的双手,眸中含情脉脉,“我答应过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子,既然是答应过的事情就是一定要做到的。”
“我明白,我一直相信你会立我为你的皇后,”薛荣华眼中泪光闪闪,“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到了今日这一步,我只记得当时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有些讨厌你,没想到一转眼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
楚纵歌发出低低的笑声,“是啊,这也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你还别着急,等再是一转眼的功夫,我们说不定就是儿孙满堂了,你我都是耄耋老人,头发都是花白花白的。”
“哪里有这样快的功夫,我都没有风风光光地嫁给你呢,”薛荣华的脸颊通红的,“你要知道我是绝对要风光大嫁的,不能够随随便便就成为了你的人。”
“难道秦国皇上与皇后的婚礼还不算是风光吗,你是要我怎样做才会高兴呢,”楚纵歌的下巴抵住她的头,温柔道,“你是我的皇后,我说过要将这天下都送到你眼中来。”
“我要这天下做什么,我又不是皇上,我只要你就是了,”薛荣华嫣然一笑,“只是我听说西戎来犯,都冲破了西北的防线,你这天下可千万要守住,绝对不能落入歹人的手中。”
“这是必须的,西戎还没有那样大的本事可以动摇秦国的根基,但是我也不能叫西北的百姓受苦,在大典结束之后,我就同刘炳良和一众三品以上的官员说明白了,对待西戎的来犯绝对是刻不容缓的。”
薛荣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相王还是留在宫中跟随你左右吧?”
“是了,他也不愿意一个人住在宫外,怪寂寞的,我与他还是叔侄的亲缘关系,总不能叫他一人孤零零的,所以让他住在离上书房很近的宫殿内,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今天柳缘居士回归梦寺了,她不愿意在皇宫里呆着。”
“她回去了?她作为你的大夫不留在宫内陪你吗?”楚纵歌皱了皱眉头,“难道她是不满意相王还留在了宫内,所以才要坚持回到归梦寺吗?”
“不是,她与我说起来,是因为喜欢上了相王,为了避免见到他伤心所以才不愿意留在宫中,想要回去归梦寺的,”薛荣华低眉想了想,“可我看相王对她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相王的心思我也是清楚的,只是他不能说破罢了,”楚纵歌下意识搂紧了她的腰肢,“但是柳缘喜欢上相王我倒是没有想到,我还以为柳缘清心寡欲的,每日所想的不过是医术而已。”
“她毕竟也是位女子,还是想要一位能够托付一生的男子。”
“我看也未必,柳缘居士完全可以靠她的医术无忧无虑地过一生,要是真的出现了一位引得她爱慕的男子,说不定还扰乱了她的心神呢,”楚纵歌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你就不用操心她们的事情了,居士不像是处理不好这件事的人,相王更是没有意识到她的心意。”
薛荣华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居士一走,我就没有什么人与我相伴了,这些宫人没有一位认识的,看到我的样子都是战战兢兢的,像是怕我会吃了他们一样。”
“你不用着急,这些宫人多数还只是小孩子,慢慢相处过来,一定是可以得心应手的,”楚纵歌吻了吻她的发髻,“你不是不想让我将别的女子纳入后宫吗,这下可好了,我看着偌大的后宫就只能给你一个人住下了,不如你就快些生几位孩子来给你作伴好不好?”
薛荣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想到的都是生孩子的事情,似乎我嫁给你的唯一目标就是给你生个孩子下来。”
“我不过就是说了一两句而已,你不用生气,”楚纵歌连忙摸了摸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既然你觉得一个人闷在宫中无趣的话,那我以后早些下朝过来看你。”
薛荣华有些迷蒙地看了他一眼,“你在我面前难道不用自称朕吗,我以后也要说一声臣妾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夫妻而非君臣,你是与我同位的妻子,不是我的臣下,”楚纵歌牵起她的手低头吻了吻,“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用在我的面前有这些规矩,这些规矩都是留给别人的,不是给你的。”
“我知道,”薛荣华窝进他的怀抱中,“可是我总是感觉惴惴不安的,总感觉背后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等着我们。”
“两位皇子都不到七岁,前朝妃子只余下一位宓妃一位赵贵妃,我打算让宓妃成为太妃,搬到安宁宫去,至于赵贵妃……”楚纵歌的眼神黯淡下来,“你知道的,我是不能将她继续留在宫中了。”
“她现在是在冷宫吧,又是个疯子,”薛荣华咬了咬下唇,“你能不能在处理赵贵妃之前,让我去看一看她,我们之间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但好歹曾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看到她因为李俢瑟而发疯的样子,也是有些同情的,想要过去看一看她。”
“我打算赐她喝下毒酒,”楚纵歌叹息道,“你要是过去冷宫,就将毒酒带给她吧。”
柳缘看了一眼巍峨的宫殿,真要将帘子拉上时,被一只手挡个正着,她有些错愕地回过头来,对上的却是西羽欲言又止的眼神。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陪在相王身边吗,”柳缘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你还是快些回去吧,看起来是要下雨的,你又是没有带伞回来的。”
西羽抿了抿唇,“你可以让我坐进你的轿子里吗,我想同你说几句话。”
柳缘一愣,对着车夫使了个眼色,撩起帘子的一边,“你进来吧,是想要同我说些什么呢?”
“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不留在皇宫中呢,你一个人回到归梦寺多无趣啊,不如呆在宫中有意思,也可以同皇后做个伴,”西羽将唇抿成一条线,“你还是因为相王,而不愿意留在宫中吗?”
“是,我不想留在宫中,我总是觉得那个地方很是清冷,再加上我不愿意与相王见面,所以我就选择回到归梦寺,”柳缘垂下眼睑,“我想相王现在应该在与皇上忙政务吧,我这样走了,他岂不是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看我的眼色了。”
“相王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居士,居士可不要乱想,相王还很是佩服居士的医术,认为居士一介女流之辈居然能够有如此高超的医术,实在是令人佩服。”
“他自然是要好好的夸赞我几句的,毕竟我是要医治皇后的,”柳缘的唇边泛起淡淡的笑意,“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相王心中还是佩服我的,并不会讨厌我,但是我看到他心中只会是很古怪的,已经到了一种难以与他见面的地步了。”
“怪不得红尘之中男女之事最让人费解,”西羽的眼眸越发深邃起来,“既然居士要回去归梦寺,那我不如就和居士一同过去吧,一个人住在寺庙中,始终是有危险的。”
柳缘一愣,“你倒是不用在这样,我一个人在那里住了这样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也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你还是要陪在相王身边的,要是他知道了我拐走了他身边的护卫,那他肯定是要同我着急的。”
“这倒是没有什么好着急的,相王既然已经住进了宫中,那危险便是少了很多,也不用我着意在他身边照顾了,自然有御林军来保护他,”西羽勾起唇角笑道,“但是居士毕竟是女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
“你怎么会过意不去呢,我对于你又没有什么救命之恩,你不用对我这样好的,”柳缘一脸茫然地望向他,“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待会下起雨来你淋着雨回去就不好了。”
西羽突然凑近到她的耳边,“居士既然担心我淋雨,不如就让我坐在你的马车里,跟着你一起回到归梦寺,这样我绝对不会淋雨。”
“你真的要与我一起回到归梦寺吗,”柳缘简直要哭笑不得,“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要是跟着我回去,我还要出一份你的饭钱呢,你呆在相王身边总比要出去赚钱好啊。”
“这个居士放心就是,我怎么想要用居士的钱呢,”西羽神秘地笑道,“我带着许多银子在身上呢,即使是不工作半年都是没有问题的。”
柳缘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你完全可以在皇宫里谋个一官半职的。”
“可能就是因为我与居士正好是不一样的人吧,”西羽的眼睛似乎藏着眸中力量,“居士呆在喜欢的人身边便是一刻都不能安心,但是我要是见不到喜欢的女子,怕是没有办法舒心了。”
柳缘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居然对我……”
“不可以吗,秦国可没有哪条律法说我们是不能够在一起的,”西羽冲她眨了眨眼睛,“我前是相王的护卫,现在就是你的护卫了。”
没等到柳缘完全在他狡黠的微笑中反应过来,西羽撩开帘子扔给了车夫一袋金子说道,“你可以先回去了,这马车就让我来吧。”
车夫一愣,“这可是上头交代下来的,说是小的一定要将居士送回归梦寺,不然小的就回不去了。”
“我就是上头派下来的人,你就这样拿着金子回去吧,我把居士送回到归梦寺,你放心就好了,绝对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的。”
车夫还没有反应过来,西羽一拉起缰绳便将马车驶离了宫门口。
第三百七十章 不如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