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荣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薛龙湖已经过世了?”
“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薛宰相不知怎么的就断了气,皇宫里过来的御医说是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所以才会这样走了,”楚纵歌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也没有去见他最后一眼。”
“坠儿前天就和我说了,不过我实在没什么心思,没想到他昨天晚上就走了,”薛荣华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忍,“虽然他对我来说根本就没个做父亲的样子,但是毕竟养育了我原宿那样多年,我重生之后也是靠他养活,到底是不能如此的。”
楚纵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世事难料,谁都不知道薛龙湖竟然这么快就走了,果然是人老了的缘故,走得时候悄无声息的,谁都不知道,还是宰相府的管家发现的。”
薛荣华抿了抿唇,“我到底还是要回宰相府一趟的,给他上几炷香也是应该的。”
“你的身子可是还没有好全的,就这样过去可以吗?”
“我会让坠儿随我一同过去,这样也好有个照应,”薛荣华看了一眼窗外,“坠儿心中也是不好过吧,她在府中从小长到大,这下老爷过世了她的心中真是悲痛极了。”
“坠儿在房间里哭呢,我看她心情不好就没有让她过来,”楚纵歌轻声笑道,“我就是怕你心中难受,所以就往你这里过来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事,薛龙湖与我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更别提他还纵容叶氏她们三母女来残害原宿和她的母亲,”薛荣华的眼神黯淡下来,“他是宰相府中一切勾心斗角的根源,没有了他,原宿与我也不必遭受那么多的罪了。”
“也是,你要是不那么悲伤就行了,无非是一声叹息而已,”楚纵歌衔着淡淡的笑意,“多妻多妾就是是是非非的根源,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陷入这样的纷争之中。”
“你知道就好,”薛荣华弯弯唇角笑道,“你要是敢背着我寻花问柳的,就别怪我以后也不顾你的生死了,叫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住在府中,叫你的那些莺莺燕燕来陪你。”
“你可不要说这样的话了,我的心意都在你一个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算计呢,”楚纵歌简直是哭笑不得,“你不是说过最对我放心的吗,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
薛荣华撇了撇嘴,也觉得这样胡搅蛮缠没意思,“我只是在病中无聊说了几句罢了,你可不要想多了,我就是觉得你总是出去,都没有什么时间陪在我身边了。”
楚纵歌沉默地看了她几眼,“你这话倒是说得对,是我的错,不应该总是在皇宫里忙碌,连你这个王妃都顾不上了。”
“你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我这时候说这话也是没眼力见,”薛荣华摸了摸他的手背,“你忙你的事情去吧,只要匀一点时间给我就是了。”
楚纵歌握住她的手吻了几下,“等我皇宫里面的事情处理好了,马上就过来陪你。”
瘦香咬了咬苍白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不过是强硬逼问了几句,没想到薛宰相就这么走了,他怎么这样脆弱啊,奴婢还以为他能够撑很久呢。”
李俢瑟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吓得她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你当真是疯了,居然敢去逼问前宰相,还把人直接给逼死了,本宫都没有你一半的本事大呢,你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奴婢没有料到宰相已经病入膏肓了,就问了几句话,他竟然一下子就昏过去了,等到奴婢伸手去探鼻息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个死人,”瘦香擦了擦额间沁出的冷汗,“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娘娘你一定要相信奴婢才是。”
“本宫相信你有什么用,要皇上相信你才最重要,杀害朝廷命官可是大罪,都不要拉你去砍头,直接打死了了事,”李俢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宫本来可以好好地问一问薛荣华的事情,你倒好竟然把最重要的证人都给本宫整没了。”
瘦香身子一僵,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娘娘你可要救救奴婢,奴婢可千万不能去死啊,奴婢还很是年轻呢,只不过是让他气昏过去而已,是他自己不中用,不能怪在奴婢的头上啊。”
“你都给本宫小声些,”李俢瑟咬碎了一口银牙,拼命压低了声音,“你是本宫身边的人,本宫保住谁都要保住你,要是你有了个什么三长两短,下一个死的就是本宫了,你说本宫会不会救你。”
瘦香简直是半哭半笑着给她磕了几个响头,“谢谢娘娘,奴婢以后一定为娘娘做牛做马。”
“本宫倒是不稀罕你为我做牛做马,你以后少做些这样没脑之的事情,竟然还把薛宰相给气死了,本宫都没你这么有本事,”李俢瑟轻轻呼出一口气,“幸好他已经是病入膏肓的了,旁人只以为他是病死了,全然不会想到你的身上去,你放心就是了,毕竟是本宫让你过去问话的,天塌下来有本宫顶着。”
“多谢娘娘,奴婢一定会好好帮娘娘的,”瘦香连忙点点头,“其实奴婢也查探出来了不少事情。”
“什么事情?”李俢瑟皱起眉头,“难道薛荣华真的转变了性子。”
“是呢,奴婢问过了下人和薛宰相,那个薛小姐以前生过一场大病,是被原来的宰相夫人和嫡小姐折磨病的,大家都以为薛小姐就会这么走了,没想到昏睡了几日之后又醒过来了,醒过来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一改往日懦弱胆怯的性子,还敢与夫人顶起嘴来。”
“怪不得,叶氏和那些嫡生的小姐都会栽在她的手中,后来她也如愿以偿地当上嫡大小姐,人不可能生了场重病就可以转化了性子,她果然是在别的原因在里头,”李俢瑟危险地眯起眸子,“本宫明白了,不过薛宰相被你气死了,本宫连半点证据都没有。”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办事不公,”瘦香转了转眼珠,“可是娘娘不觉得我们还没有拿出什么证据来,皇上差不多就相信了我们吗,皇上似乎很是赞同准王妃是重生的。”
“他不过是听见了新奇的玩意,图个乐子罢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会相信这样的东西,”李俢瑟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们还是得找出证据来,就算是皇上相信了我们,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薛荣华大多可以翻脸不认账。”
瘦香咬唇道:“娘娘记不记得她有个贴身侍婢,名字似乎是坠儿来着,这个丫头没准可以帮我们的忙。”
“你说那个小丫头,她既然是薛荣华的贴身侍婢,自然是她最忠心的奴仆,你从她那里下手更是会打草惊蛇,”李俢瑟垂下眼眸,“别着急,本宫迟早会想到法子叫她好看,到时候看她如何与端王成婚。”
柳缘居士将包袱搁在桌上,前去打开窗户从这里可以看到渡河两岸的风光,微风自远方而来吹得她心旷神怡,“我记得渡河岸边以前是种着桃花的。”
“后来全部都砍掉了,”楚呈勋倒了一杯茶给她,“居士打算何时与我去端王府上呢?”
“你急什么,我们才入住客栈,你就开始提治病的事情了,我想知道的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居士冲他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对准王妃这样在意,是喜欢她吗,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把她抢过来呢?”
楚呈勋皱起眉头,抿唇道:“夺人妻子可是小人所为,我就算是再怎么喜欢准王妃,也不会做出这样为人不齿的举动来。”
“你这样子倒是满口的仁义道德的,要是被人家真的抢过去了,不知道心中如何悲伤呢,”居士撇了撇嘴巴,“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然是要乐于争取嘛,不痛不痒的一句不适君子所为又能够忽悠的了谁呢?”
“我没有想要忽悠任何人,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那是小人做的事情,我虽然读的书不多,但是基本的人伦道德还是要知道的,”楚呈勋面露冷色道,“要是居士再如此逼问下去,我可要怀疑居士的修为了。”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修为的,不过就是靠着医术高超而已,你也不必想的太多,”居士勾起一抹冷笑,“不过我最大的修为就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喜欢的东西是一定要得到的。”
楚呈勋皱起眉毛,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居士这样重的欲望,是怎么能够在庙中住下的,真的能够清净下来一心向佛吗?”
居士白了他一眼,“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是一心向佛的,只不过是觉得归梦寺的桃花柳树好看,所以才住进去呆几日,我可是名利心相当重的人,你可不要小看了我,真以为我是什么君子,我这是真名士自风流。”
“什么真名士,居士这样怕是连真性情都算不上吧,”楚呈勋沉默了片刻,“那居士问诊的时候想必是要大赚一笔的吧?”
“你真聪明,我是从来都不会救治穷人的,因为他们没有钱根本就请不起我,”居士挑了挑眉毛,“不过你既然是端王府的人,就不可能连这点小钱都出不起的。”
楚呈勋抱胸冷冷看向她,“不知居士出手要多少呢,我愿意听一听价钱再做出决定。”
“我听你准王妃的症状,至少要一箱子的金子才可以。”
这对于端王来说不过是个小数目,但是他怀疑她是不是狮子大开口,“敢问居士这一箱子的金子是怎么来的,我不大明白。”
第三百四十章 薛龙华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