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宋崇景却没有和席梦瑶讲,他不忍心在看到她伤心的样子。
只是今天看到身后倒着的胡子首领的尸体,喉咙上有一大道口,流出的鲜血把周围的土地都浸湿了,样子十分的可怖。
原本他只是知道她是有功夫在身上的,没想到是这样的强大。
宋崇景的心里存了个疑影,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席梦瑶的心情十分的沉重,返回帐篷中照顾吴樱儿,寸步不离。
宋崇景不方便进帐篷,胡子们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些流窜的逃兵已经逃到了深山老林。
现在天寒地冻的,就算是逃进了深山老林,估计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
修整了两天之后,宋崇景和郑将军就打算带着剩余的士兵返回京城。
长达一年的拉锯战,终于在靖将军到来四个月之后胜利结束,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土,终于可以不用在边关忍受苦寒。
所有人都十分的激动,劲头也很高,离开家乡这么久,他们早就归心似箭了。
但是席梦瑶却高兴不起来,吴樱儿的伤口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得亏这是在冬天,要是在夏天的话,估计就得化脓了。
但是吴樱儿的神志清醒了一些,每天有几个时辰的时间是睁着眼睛的,也不喊疼,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席梦瑶。
几天来她只问了一句话,她说:“我们什么时候到家?”
席梦瑶心里苦涩的无法言说,抛开她们的关系不谈,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枯萎,而且她枯萎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这是让席梦瑶无法接受的。
席梦瑶不骑马了,抱着吴樱儿坐在马车上,天气太冷了,寒风一个劲的吹,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晚上队伍在一个小山谷里休息。
宋崇景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席梦瑶说话了,休息的时候走到她的身边坐下来,看到她怀里的吴樱儿,嘴唇都已经发紫,伸手摸了一下她脖颈的温度,发现她身体的温度很低,在心底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起身拿来了一壶热水,让席梦瑶在怀里抱着。
这里条件差,又缺医少药的,就是盼儿的医术再高,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
席梦瑶只能紧紧地抱着吴樱儿,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天色渐渐地暗沉下来,除了在门口放哨的哨兵,所有人都围着两个火堆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的时候,盼儿突然想上厕所,就从席梦瑶的身边爬了起来,昏昏沉沉的走到了外边,却看到两个哨兵都靠着墙坐在地上,脑袋沉沉的垂着。
盼儿看着他们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就走过去轻轻推了一下其中一个人身体,结果那个人软软的歪倒在了地上。
盼儿突然看到他们的喉咙上都有一道口子,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身就想往回跑,但是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男人,想要捂住她的嘴巴。
就在那个男人想要捂住她的嘴巴的前一刻,她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席梦瑶和宋崇景同时睁开了眼睛。
宋崇景的动作比席梦瑶的稍快,直接就冲到了山谷口,但是地上只有两个哨兵的尸体,并不见盼儿的身影。
宋崇景感觉到不对劲,抬起头一看,一个蒙面的男人用胳膊箍着盼儿的嘴巴,她的细胳膊细腿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宋崇景没有丝毫的犹豫,拔出腰间的飞镖就冲着男人的眉间甩了出去。
那个男人连同盼儿一起从上坡上摔了下来,玉菡冲过去稳稳地把盼儿接在怀里,顺势在地上做了个前滚翻,然后站了起来。
郑将军带着一队人冲了出来,然后顺着剩余的人跑走的路线追了上去,宋崇景看着他们隐入黑暗的背影,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拉了席梦瑶一把,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往他们的驻地跑回去,却看到十几个黑影从旁边窜了出来,对着他们的士兵就是一阵厮杀。
留下来的大部分是伤还没有好全的伤兵,瞬间就有几个人死在了黑衣人的刀下。
宋崇景的眼睛都红了,手中的飞镖嗖嗖的飞出去,然后拔出来长剑就冲了上去,然而席梦瑶却冲过去查看吴樱儿的情况。
她被冲撞着摔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席梦瑶手忙脚乱的给她把被子裹上,然后拔出自己的佩刀就冲着黑衣人冲了上去。
就宋崇景和席梦瑶两个人,面对十几个黑衣人,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幸好这时候郑将军带着人马赶了回来,黑衣人一看人多了,一群人立刻就离开了。
席梦瑶的手臂上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等到黑衣人都跑了之后,她全身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手臂上火辣辣的疼。
她翻开衣服看了看,伤口周围并没有发黑的发青的迹象,还好没有毒,她正想随意的扯一块布包扎起来的时候,宋崇景冲过来抓起了她的手臂。
“赶快拿药来!”宋崇景大声的喊,盼儿赶紧把药拿了过来,但是宋崇景却不让她动手,自己亲自给席梦瑶包扎好了伤口。
宋崇景用只有两人能听清楚的声音问:“疼么?”
席梦瑶压低声音说:“我没事。”、
包扎好了之后,郑将军也带着人把他们杀死的黑衣人抬了过来,宋崇景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蹲下来扯下他们的蒙面。
这些人看起来并不像胡人,宋崇景看到一个人的胸前鼓鼓囊囊的,就伸手从死尸的口袋里套了一个东西出来。
是一个被红布裹着的荷包,玉菡站在旁边,看了看说:“这好像是京城里绣坊的手艺,而且这面料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宋崇景打开手里的荷包,里头装着的是一块绣着鸳鸯的红布,看来是他的情人送的。
“我看啊,这些人都是京城里头的人派来的,根本就是想取我们的性命,但是因为被盼儿发现了没有成功。”
第二百三十章 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