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
拓跋璟和苏墨云聊了很多。
苏墨云对他虽然还是爱答不理,但至少有时会回应几句,一晃眼便聊到了深夜。
拓跋璟回到房中,一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从怀中掏出一封清风传递出来的书信。
暗卫将一封信笺交到拓跋璟手中便退下。
拓跋璟打开,随即拳头紧握,将信笺丢入火烛中,随风湮灭。
昏暗的灯光照映在拓跋璟的脸上,目光阴沉得可怕,“父皇的死果然没那么简单……”。
自先皇死后。
拓跋璟一直都在派人去查先皇的死因,不知为何。
拓跋璟莫名觉得父皇是死于他杀,查了这么久,终于有了些许头绪,先皇是被人下毒而死。
那人会是谁呢?拓跋璟脑海中闪过一个有一个人,又一一排除,“会是谁呢……”拓跋璟托着下巴陷入沉思,能够悄无声息地毒死先皇且不被察觉,看来是个胆大心细的人,那么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太多的问题拓跋璟都想不透,太多的事等着他去解决,夜晚的寒风极其猖狂。
拓跋璟依然不为所动,不知不觉间又在凳子上坐了一夜。
次日天刚露出鱼肚白,清风风尘仆仆的执行完任务回到拓跋璟身边汇报先皇之事。
一夜没有见到拓跋璟。
苏墨云必然忧心,刚走到门外便听到了清风汇报之事。
“清风,你确定你所言无假?”她缓步从御书房走进,就在刚刚站在门外隐约廷加拓跋璟在同人谈论要紧事就急忙禀退了所有的宫人。
拓跋璟看着缓步走进的她,“你怎么来了?”。
“刚刚站在门外,清风所说的一切我都听到了,原来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查这件事。”苏墨云话语中有着埋怨的意味。
但他现在也不置可否,“清风你继续说。”示意跪在远处的人。
清风看着两人默然摇头,过了很久才缓缓开口,“皇上,皇后娘娘因为当年的宫人现在活着的人数有限顾臣只能查出这些。”。
两人闻言有些失落。
拓跋璟扬手,“你退下吧。”。
苏墨云低头看着他眉梢微皱的模样,低身伸手,抚平的眉梢,“总会好的。”。
拓跋璟悠长叹了一口气,转而看向她,“瞒着你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现在好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她闻言,也懂事的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御书房,待在钟粹宫中,脑中忽然闪现一个不好的念头。
既然自己已然知道了这一切自然是该为其付出一份力量,先皇陛下死于中毒,能在悄然无声中下的慢性毒药,江湖上屈指可数。
只要验出毒物,就可以根据毒源一一排查,纵使已时隔多年查起来稍许费力,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要下到皇陵验尸,同拓跋璟商量,想也不用想,必然是一口拒绝,先皇本就是被人谋害而死,死后还不得安宁,他心中如何过得去。
想了许久宫中有这样权利和能力的人唯一太后了。
换洗衣服,她来到寿安宫,走进同太后娘娘行礼,自之前的那些事后,太后娘娘的态度对他也是大有转变。
“云儿来了,快坐下。”宫女懂规矩的奉茶。
她也笑了,想了片刻,便禀退所有的丫鬟,太后瞧着她像是要悄悄同自己说些什么,也命人看守院子。
“母后,臣妾此来是有事同你商量的,宫中暗自查访,先皇的死因,先皇不是病死的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她还未说完就看见太后原本端着茶的手开始不停的颤抖,上前接过茶叶放在桌案上,恐烫伤太后。
缓了一会,太后回过神,“你继续,继续给哀家说下去!”。
她走上前跪下,“太后娘娘,臣妾恳请你,许臣妾下皇陵,为先皇验尸!”言尽双手交叠叩首,额际贴着冰冷的地砖。
下一瞬,对方就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她,“不可能,皇陵一旦关闭,绝不能再下,会影响我拓跋氏一族的龙脉!”。
“可是您就不想查出当年的真相吗?”顾不得尊卑体统,她抬首看向太后。
太后攥紧了拳头,心中矛盾了许久,走上前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苏墨云,“过去了的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妄想破坏龙脉,走吧。”。
这是门外一阵黑影晃过,她慌了神,疾步冲出打开门,宫人都安分的站在远处。
喘了口气,转身想要在同太后说些什么,对方就下了逐客令。
另一头的议政殿中,一名朝臣,上前叩首。“陛下臣恳请您流放皇后娘娘,前有马尔云后又欧阳碧,可见皇后娘娘实为不祥,长此以往,后宫遭牵连人自危矣。”。
言尽,另外的几位大臣走出,“皇上臣附议。”。
一时诸多朝臣上前,他默默攥紧了拳头,台下这群人有多少是见风使舵,随声附和的?心中不禁自嘲。
“皇上您若不答应,臣愿意在议政殿长跪不起。”其中不知是谁说道,而后一众人跟着重复,这摆明了就是在逼他!。
看着桌案上的奏章淡然的拿起一沓,缓步走下高台,大致翻看了一本,“这一本写的是黄河水患,百姓民不聊生!”言尽愤然砸在了地上。
“这一本,江南织造户,谢韵升偷运关税!”。
“这一本,户部尚书郎同异国宾客来往过密!”。
……不到片刻地上尽是散乱的奏折,一众朝臣不知所措的。
拓跋璟看着他们沉默的样子,心中更加恼怒,“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不比你们刚刚所谈论的重要?一个个狼崽的眼神就瞪着朕的后宫!”他愤然。
一个胆大的臣下上前,“陛下的确如此啊,正因后宫不宁故而天下不安,国运不顺,求皇上为天下着想,流放皇后娘娘。”。
“朕告诉你们,要让我流放皇后绝对不可能!此事不容再提。”他眼眸阴翳,话语平静。
殿内一片沉默,而所有的臣子依旧跪着身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拓跋璟看着他们端起茶杯向高台下砸去。
第607章 不容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