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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锱铢必较

  拓拔璟轻轻点了点头,有些惋惜地看着苏墨云:“虽说侯府之中,勾心斗角之事必不在少数,但此刻似这般的恶毒陷害,本王却是……”
  苏墨云回了回神,迅速将修长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手腕处,脉搏的跳动是有利而规律的,这便是健康的征兆。
  但此刻听闻到拓拔璟说的这些……
  苏墨云狐疑地看向了他,心中默念着,莫非此毒,当真还未有发作?
  可就算当真是这般,自己每日都定时饮用了那些补汤,怎么会这个时辰了也还未发作过?
  似是觉察出了苏墨云心中所想,拓拔璟兀自站起身来,淡淡道:“苏二小姐大可放心,此番,你还没有中毒。”
  闻言,苏墨云又是一惊:“王爷如何得知?”
  “本王也曾听说过二小姐对医术颇有一番研究,只是不知道,怎么到了此处,二小姐却有些迟钝了?”
  拓拔璟似是嘲笑,却又似关心:“此药乃是引子,只需要一服便可奏效,况且,锦绣当初说了,秋菊可是将整整一包药粉全数投进了茶叶之中的,这药效自然不一样,若是二小姐早已经中了毒,如今,只怕是早已经躺在病榻之上,动弹不得了。”
  一双新月一般的柳眉狠狠蹙了起来,双眼也直勾勾地盯住了拓拔璟的脸。
  动弹不得?
  若当真是这般,那苏闭月此番是下了多狠的手!
  “王爷可曾查出来,那药引子的作用是几何?”苏墨云知道自己此刻的表达并不十分准确,但她确信拓拔璟能够听得懂她的意思。
  果然,拓拔璟点了点头,语气显得更是低沉与焦灼:“此药便是麻痹人的神经的,一旦服下了这药,再十二个时辰之内再用下了与这等药引相符合的食物或是药物,中毒者便在三个时辰内浑身瘫软,终将瘫痪。”
  说道此处,拓拔璟竟不由得抬眼去看了苏墨云一眼。
  而听到拓拔璟的此番说道,苏墨云更是心有余悸。
  想来,自己每日都食用了那些补汤,若是自己当时饮下了秋菊送来的茶水,此番定然早已经全身不得动弹,犹如一具活死人一般地瘫软在床上了,哪里还能与众人一同说话呢?
  本来都同是苏家的姐妹,如今,却要被那苏闭月这等残害!
  当真是可恶!
  想到今日那苏闭月竟然还敢撺掇了苏嘉钰前来向自己讨个人情,还厚着脸皮与自己唇枪舌战!
  简直就是在挑衅自己!
  苏墨云握紧了拳头,她深知自己在府中定然会被算计,可没有想到,这苏闭月却比那方氏还要狠毒!
  “本王听闻那御医说了,此药本是民间的巫药,专门用来惩治个门派之中的叛徒所用,如今却用在了二小姐你的身上,只怕是下了令你必死的决心了,况且,此药只与那大补的食材相克,一旦误食,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苏墨云咬牙切齿之际,又听闻拓拔璟的告诫的声音。
  苏墨云转脸看向他,眼中闪着一丝复杂的光亮,随即,她学着往日男性所为,半是跪下行了个大礼:“是,多谢王爷的关心,此番,王爷便是救了墨云一条性命,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见她竟行此大礼,倒是将拓拔璟惊着了,忙伸手去扶起了她,口中道:“举手之劳,二小姐何足挂齿,况且,本王救的不光是二小姐你,更是我的未来的王妃。”
  言毕,拓拔璟一张俊美的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意。
  先前所有感激此刻都尽数褪去,苏墨云眼中的神色又感激涕零瞬间变成了不屑。
  这个男人,自己好心好意地感谢他,却不想,如今却让他拿来做了玩笑!
  索性别过脸去不再理会拓拔璟,却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一个问题。
  “七王爷,当日秋菊为我沏茶之时,你也在场,既然秋菊和苏闭月的目标是我,缘何要在那茶水中下药,到时候,岂不是也害了王爷?王爷乃是皇家的人,相比平日里吃的那些补药,定然不在少数。”
  苏墨云微眯了眯眼,但眼中闪过的疑惑却是实实在在。
  这苏闭月本就是将拓拔璟当做了自己的心上人,如今这等为难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想让拓拔璟回心转意,如何会舍得让他也落得个如此的下场?
  莫非,当真是因爱生恨不成?
  所谓的,得不到便要毁了,就是这个的意思吧?
  似是看出了这小女子的心思,拓拔璟颔首灿然一笑:“这药引子,对本王自然是没有用处的,此药换作女儿虫,只对女子有用,本王向来身强体壮,时常于战场杀敌,此药性本又是至阴,故而更是对本王奈何不得,想来,他们便是知晓了这等,才将茶水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茶水之中的。”
  原来还有这等说法。
  苏墨云倒是长了见识,这等药物放在古代当真是屈才了,若是放在现代,自己便是又多了一种武器。
  想到这里,她竟然兀自勾了勾唇。
  见她这般模样,拓拔璟有些意外。
  知晓了真相的她,与方才一知半解时候的她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状态!
  这个丫头,听闻到这等骇人的消息,竟还能笑得出来!
  “苏二小姐,不知你笑的,是为何?”
  从幻想中被拉回了现实,苏墨云对着拓拔璟浅浅一笑,一双动人甜蜜的梨涡便浮现在了嘴角,她的声音此刻却没了平日的冷漠与疏离,却是像百灵鸟一般的美妙。
  “这便是小女的事儿了,老祖宗说了,明日便要我与大姐姐一同学习那些女子的教养,只怕今后,这大姐姐的日子便是不太好过了。”
  虽然嘴上说着不愿意让拓拔璟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但后句,却早已经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说了出来。
  这倒是令拓拔璟有些惊奇。
  这女子,当真是与旁的女子不同,这锱铢必较瑕疵必报的性子,却是令他颇为欣赏。
  “二小姐,要说的重要事情,本王已经说完了,只是这最后一件事……”拓拔璟站起身来,神色忽地凝重起来。